从书里寻到的?若制得多,便给我包些。”
水泱见胤礽笑容得意不似以往内敛,将缘由想了一想,不由笑道:“不知这茶的制法是瑾安弟弟妹妹哪个想出来的?”
水清闻言失笑:“太子猜中了,是琏哥哥的妹妹想出来。”
胤礽抬手摸了摸脸,难得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有这么明显?”
水汜虽说与胤礽不熟,见此情形倒也猜着一二,记起水泱是在北静王府小住过后才与他日渐亲密,心中那一点点对水泱的猜疑也去了,连带着瞧着胤礽愈发顺眼。
听胤礽说这茶是霍青弄来的,众人不由得念起近日北疆军报,因皇帝无意隐下,纵使与北疆领兵诸将相关之人极力压制,但有先前被兵部事连累的一些人满腹怨气正无处发泄,遇上此事,岂会放过?
流言四散开来,北疆诸将家眷战战兢兢过了几日,瞧着外头尚属风平浪静,宫中兰芳之宴帖子亦有送来,各家女眷往菩萨跟前多送了好几柱香,这才敢出门寻姻亲打探。
往娘家寻父兄指点的妇人并未受得苛责,只是被人谆谆教诲要教好女儿入宫表忠心,而去亲家请托的老爷子并男丁却是被人骂了好几盏茶,大齐统帅一职多为虚职,乃是秉上意督军定略,为皇帝心腹,此制已有百年,利大于弊,如何就这一回诸将皆不从之?若说是因临阵换将,本朝亦有先例!如此可见,终究不过是为权为利,不过是心怀嫉妒。
可是这一厢抓心挠肝,却也没人有胆往边疆送信,若有一句话说得不好,再惹出事来可是没法儿收场了。
兰芳宴上,武将家的女儿彼此亲近,年长者还好些,做得不甚明显,年幼者,或当真心浅无谋,或借故装傻,游园之际觑着两位公主不在近前时对水芸说话极是不恭,莹曦晓得水芸若辩说一二,指不定会被人颠倒了黑白欺负,握了水芸的手,自将话接过。
听着自家两位兄长狡言诡辩这么些年,莹曦诡辩之能也不差,更因记得胤礽教导之言,句句扣着公理圣人言,将那三四个女孩儿堵得哑口无言。
几位有心相助的女孩儿听了一会儿,立时放松了心情,只在旁立着为水芸莹曦壮着声势。
待两位公主转过来,瞧见那几位面红耳赤的小姐,只浅浅一笑,道:“走了这许久,前头亭子里布了茶点,各位过去歇歇吧。”
待那几人得了借口福身避走,二公主弯腰为莹曦扶了扶她耳边的簪花,笑道:“莹曦辩才了得,又心怀侠义,若为男儿必有金榜题名日。”
莹曦笑了一笑,回道:“公主谬赞,莹曦得父母兄长教诲,素来对以言语罗罪构陷之人敬而远之,进水不犯河水,不过,若有人寻衅,这世间有公理在,实在没道理忍气吞声。”
水芸如今年纪尚小,并不十分懂莹曦话里的意思,但是莹曦护她之意却是笑得,待莹曦语毕,有心附和,为谨慎计,并未出言附和,只重重的点了点头。
两位公主见此情形相视一笑,也不再多言,引着二人往亭中去。
因两位公主之后一直将水芸和莹曦领在身边,之前与二人有不快的几位小姐也不好再寻衅。
宴罢,各府闺阁归家,长公主身边的嬷嬷目送北静王府与荣国府马车离开,方才回转复命。
小女孩儿拌嘴虽是常有,然有那军报在前,且今日赴宫宴者年纪最小的水芸也有三岁,正是听长辈话的时候,那武将女儿与水芸为难,难免不让人多想。
好歹是没出什么意外,太后赞了一回两位公主做事妥当,赐下珍玩数件,而宫妃在旁奉承着两位公主,心里飞快的翻找着那犯蠢小姐家谱,万万不能让家人与这拎不清的人家有太深瓜葛。
莹曦自觉事情已了,无意说与父母兄长知晓,陪莹曦入宫的陈嬷嬷却不以为然,她虽是与众仆一道远远跟着,眼力倒还不错,又是在宫中历练过的,瞧着那情景也能猜出一二,归府路上问过莹曦的意思,忙与人细细分说。
莹曦听过陈嬷嬷的话,也觉有理,不由得有些后怕,往贾史氏处请安只道游园赏景,待贾史氏与贾王氏失了兴趣,便随贾邢氏回了自家院落,将御花园中种种道来,末了羞愧道:“我常以为见识足够,今日方知思虑不够深远,幸有陈嬷嬷提醒,方不至酿下祸事。”
贾邢氏搂着莹曦好一阵安抚,贾赦也道无事,只是晚些时候遣人往陈嬷嬷处送了好些锦缎并银票。陈嬷嬷感念一回,日后教导莹曦愈发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