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难自己,天道酬勤,三年之后,待你下场得了举人功名,才是咱们荣国府的荣耀。”
贾珠咬了咬牙,面上谦和之色不改,起身,道:“谢老太太点拨,孙儿明白。”
胤礽得了廪生的消息早已传了回来,贾王氏本来压着心里头的嫉妒,出门瞧见从赵姨娘处出来的贾政面色不愉,倒觉心里的不痛快去了几分,低眉顺眼的上前,道:“老爷,琏哥儿这也算是有了功名,想来与我侄女儿的婚事也该同老太太提一提了。”
贾政看了眼贾王氏,道:“此一事,须得看岳父大人的想法,若是王家想再留一留姑娘,倒是不急。”
贾王氏笑道:“老爷说的是。”
金陵种种,胤礽在贾史氏面前又说了一回,言辞精炼,竟似不予追究。
贾史氏坐在上首不动如山,只问了一句可有族人入罪,闻得五服之内的贾氏族人皆是小惩,便不再言语。
贾赦早知胤礽盘算,自不觉如何,倒是贾王氏面上露出些如释重负。
贾政赞了胤礽一回大义灭亲的刚直,话锋一转,便说起成家立业的话来。
胤礽眯了眯眼,心知如贾政这般蠢笨,说出这话来必是经人提点。瞥了贾王氏一眼,胤礽勾了唇,既然这人打算给他添堵,他也就不必好心的让人过个安心年了。
“金陵宗族之事多是蓉哥儿处置,瑾安只管处置祖宅那些个拎不清身份的仆从,清查一番,虽说祖宅失修伤了几处,到底咱们府上的祭田和商铺是都讨了回来。”
听了这话,贾王氏的肩背僵住,过了几息方才定下神来,神色却没有了先前的闲适,微转了脸紧盯着胤礽。
瞧着伴在贾史氏身边愈发不自在的贾珠和眼神探究的贾元春,胤礽心下哂笑,只管慢慢言语的说着金陵查抄所得银粮的用处。他说的自然不是那银粮的全部用处——减租施粥散药之余尽皆折了银两,盘了间经营不善的草药堂并一点心铺子,胤礽将所得银两尽皆交予霍百里给他寻的掌柜去倒卖洋货,至于红利,却是他父亲贾赦三成,贾珍父子并贾蔷占去三成,胤禔两成,方霍二人各一成。
本来这商铺的事儿,既然王家帮着贾王氏描补妥当,胤礽是不打算这时候提的,偏贾王氏不想叫他好过,他便拎出来吓唬吓唬人。
贾史氏坐在高处,自然将下头诸人神色收在眼中,叹了口气,道:“琏儿能明辨是非很好。你一路回来辛苦,晚上还要为宴客,且先回去歇歇。”
东大院早收拾出来一处院落给甄士隐一家歇脚,贾赦抱着儿子揉了揉,叫人回去歇着,便遣侍从去请了甄士隐说话。
胤礽同胤祉手拉着手,往贾邢氏院落行去的路上便将这三五日的事儿简略说了。
贾邢氏如今正在月中,自是不方便见客,胤礽在倒座,由婢子传了几回话,便去了隔间儿看他这一房的四公子贾琅。
莹曦正在贾琅屋里等着胤礽,胤礽瞧着已初显姿容的妹妹悄悄一叹,对着女孩儿有问必答,极是宠溺。
待得胤礽回到自己住了多年的院落,进门倒在榻上就不肯动弹了。
竹风几个侍婢本来瞧见胤礽的时候,瞳子里头还有几分水汽,现下见人这般模样,只觉好笑,又听胤礽念着这个煲的汤,那个泡的茶,一叠声的应了人所求,各往小厨房去忙,留了被念着绣活的竹风抱着针线篮子候在外间儿。
“父亲说来年开祠堂的时候,把琳儿正式放在太太名下。”胤祉坐在榻边,为胤礽按着头上穴位,轻声道,“王家姑娘怕是明年就要嫁过来了。”
贾王氏的打算倒是不难猜,不过是叫外头的人以为他们父子不甘愿叫二房得意,婚期上头也要与人相争。胤礽抬手握住胤祉的手,笑道:“无妨,若我娶亲,我倒是想看看他们打算把我新房布置在何处!”
“老太太院子前头那一处院子是修给贾珠的,李家已来人丈量过尺寸。”胤祉叹了口气,道,“我猜着老太太是要让二太太挪一挪地方。”
“这倒是有趣了。”胤礽笑了一笑,道,“不管他们了。三儿你在京中,与我详说一回北境之事吧。”
胤祉叹了一声,道:“怕是没什么新鲜的能说给哥哥。兵部现在是严整得密不透风,英郡王陪着上赐宝剑时不常的去晃悠一趟,再没人敢闲往兵部去。户部又有太子看着,也没人敢嚼舌头。”
胤礽皱了皱眉,道:“水泱还没去过工部,怎么就轮值去了户部?”
胤祉知晓胤礽心病,笑道:“二哥放心,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