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叶安若道。
……
很快,叶寒声离开,下楼开车走了。
而这会儿叶家大宅,叶母正在房间里跟人打电话。
拨通李富的号码,叶母等那头接通,不禁道:“喂,李总,上次的事情都是个误会,这次我保证,保证不会再出错误,一定把那丫头老老实实送到您的床上。”
李富本来是要破口大骂来着,一听到叶母的话,开始犹豫了起来,他道:“真的能把那丫头老老实实送到我床上?”
“当然是真的,我保证。”叶母坚定道。
听完叶母的话,那头李富笑了,光听那声音就能想象他现在是什么个得意忘形的样子,李富说,“我不管你怎么做,总之你只要能把那丫头乖乖弄上我的床,银行借贷的事,要借多少都可以。”
李富是私行高管,人虽然好色了点,但说话却是算数的。
叶母挂断电话以后,心底不禁盘算着要怎么才能乖乖的把叶安若送上李富的床。
而叶母不知道的是,黎雪刚才在房门外头将电话听的清清楚楚,叶母以为她睡了,所以这才放心的在房间里打电话,可要知道,这种关键时候,她怎么能睡的着。
轻手轻悄的走开,黎雪回到自己的房内,几日来阴霾的心情在听完叶母的那通电话在之后忽然开朗了。
不得不说,上次故意把叶安若和叶寒声在餐厅的暧昧照片拿给叶母看还是有些用的。
一面大方的让叶寒声去看叶安若,扮演着一个好妻子好大嫂的形象,一面借叶母的手来铲除叶安若,这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事了,不过要说叶安若也真是的,回国就算了,老实一点乖乖做人,她哪会如此狠心,总归不能怪她心狠手辣,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她的丈夫,而且从那年算到现在,应该差不多整整有十二年了。
十二年,这是多么让人感到有危机感的一个数字啊……
……
第二天叶安若还没有醒便接到了池严暮的电话。
迷迷糊糊的拿起了床侧的手机,叶安若接起,“喂。”
“怎么,吵到你了?”那头池严暮松和的声音传来。
一听到池严暮的声音,叶安若立马清醒了,她猛而从床上坐了起来,确认了一下的确是池严暮的号码之后,叶安若正襟危坐,“这么早打电话给我有事么?”
“哦,我买了早餐,还热乎着。”池严暮说,“想等你下楼来吃,然后再送你上班。”
叶安若听到他给她买早餐的话后,受宠若惊差点把手机里手机都给摔了。
看了一下手机的时间,现在才七点,而他又是开车过来的,叶安若仔细一想,断定他是差不多六点就起床了,然后又买了早餐送过来。
两人不过昨天一见,她何德何能,受到如此对待。
“你要是没有睡好的话,那你再睡一会儿,我在楼下等你。”池严暮基本没给叶安若拒绝的机会,又再开了口。
有些话哽在了喉咙里,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叶安若想了想,转而道:“那你上来吧,我给你开门,现在我已经起床了。”
————
“不会打扰?”
“不会。”
挂断电话之后,叶安若以极快的速度从床上爬了起来,穿好衣服,洗好脸刷好牙。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叶安若没有告诉池严暮自己喜欢吃些什么,然而池严暮买的却她喜欢吃的,哦,不,应该说是高中的时候最喜欢吃的,现在也喜欢。
“你吃早餐了么?”叶安若问他。
“在路上吃过了。”池严暮说,“不用管我,快点吃,不吃要凉了。”
没有办法,当着别人的面,总不能把早餐放一边说我不饿,又或是直接拒绝他的早餐。
叶安若昨天听他说过,他住在F市的时代广场那边的公寓,那边离这边开车差不多要四十多分钟,人家开了四十多分钟的车来给你送早餐,要是拒绝的话,得多没有礼貌。
最终,叶安若吃了池严暮送给她的早餐。
吃完早餐之后,池严暮提议要送叶安若去上班,叶安若倒不是担心他发现自己是个酒店清洁工,会让自己没有面子,总得来说就是他太过热情了,她可以吃下他送的早餐,但她绝不能让他送她。
“谢谢你,你也有自己的工作,我怕这样会耽误你的上班时间。”
“不会。”池严暮直接道。
“可是……”
“怎么,是不是我有些太过,所以吓着你了?”池严暮暗着眼睛,凝着她问道。
要是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傅夜白该多好,叶安若想,她一定会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心肠恶毒的拒绝他!
可是池严暮不是傅夜白,她再怎么狠心,最终还是拒绝失败。
拿了包套了衣服下楼,叶安若坐上池严暮的车,池严暮开的是黑色路虎,看起来价值不菲。
车上,叶安若想起昨天傅夜白对她说的话,她于是对池严暮道:“抱歉,昨天没有问你的意见就对别人随便介绍你,其实当时我不太想和那两人说话,但怎么都不该让你夹在中间难做。”
“他们是和你是朋友?”
“算不上吧,我和他们不太熟。”叶安若道。
“这样便好……”
“好什么?”
“因为昨天在和那位叫傅夜白先生握手的时候,我感觉得到他对我有敌意,据我看人经验,那人心思很深,不熟自然是好的。”
叶安若:“……”
“另外,昨天在你跟那两人那般介绍我的时候,我心底还有些庆幸,虽然我们表面看似相谈甚欢,但我心底却不敢确定你到底对我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在听完你的介绍之后,我反而有点开心,开心你可以把我当做朋友或是师兄,至少我没有有让你讨厌,这便是成功了。”池严暮缓缓而道。
“我怎么会讨厌你,你很好……”叶安若说。
“多谢,你也很好。”
叶安若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夸自己,淡淡的暖意从心底散了开来。
……
车子一直开到酒店停下,池严暮和叶安若一同下车,直至叶安若进了酒店,他才重新回到了车上。
酒店前的街道上,傅夜白那辆保时捷停在那里。
车窗微微放下,厉绍洋坐在驾驶坐上,眼见着叶安若从池严暮的车上下了来。
“大爷的,我记得你昨晚不是去找了她么,怎么,没告诉你的小美人让她离池严暮远点?”厉绍洋转头问傅夜白。
“她不会听我的话。”傅夜白说。
“不听话那就用强的,直到听为止。”
傅夜白侧眼一睇厉绍洋,道:“你对女人都是用强的?”
“那倒不是。”厉绍洋低下声音来,“主要是没有女人可让我用强,她们乖的都跟什么似的,要是不听话了,几张红票子就能打发了。”
“那么,你觉得对于叶安若,红票子可以打发么?”傅夜白问厉绍洋。
“哎,怎么扯到红票子上来了。”厉绍洋眉头扬了扬,道:“你那小美人身上到处都是刺,连你都不要去要那小白脸,我怎么知道红票子能不能给她打发……”
傅夜白微微沉默了下去。
“说真的,我昨天回去叫人查了一下这个叫池严暮的,某知名金融公司的CFO,首席财务官,平常没什么爱好,就玩玩股票什么的,一年下来总总合合差不多加上股票能挣八位数,是个有钱人。”
厉绍洋说到这里便有些不解了,他摩挲了一下下巴,“你说池严暮这样的人,为什么会跟叶安若往来,不是我说,你那小美人长的不算顶尖,按他池严暮的身份,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除非他和你一样,因为家庭原因,也非得找个没背景、平平凡凡的女人结婚,不过他家庭方面我没有细察,你要是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查查,瞧瞧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猫腻……”
“不用了。”傅夜白说,“你只需要帮我查查他最近的行程。”
“这是打算和池严暮过招了啊?”厉绍洋一副兴奋模样。
傅夜白低沉着眼,没理厉绍洋,径自掏出了一根烟。
……
中午的时候,叶安若收到了一条信息,是叶母发来的,上面的意思是,让她出来一趟,跟她见个面。
一想到叶母,叶安若便沉了沉眼,她和叶母没什么好见的,更没有什么好说的。
把手机撂到一边,叶安若根本没理。
叶母在家等了半天叶安若的回话,却一个字也没有等到。
叶母等不到叶安若的回话,便给叶安若打电话,然而打了半天,那边却提示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以关机。
叶安若自然知道叶母给她打了电话,她就是故意关机的,她不想理叶母,一点儿也不想理。
见电话打不通,发的信息也不回,叶母便有些着急了。
怕是叶安若因为前几次的事不敢来见她了,叶母想,不行,她得另找办法,无论如何都要把叶安若送到李富的床上。
下午四点左右,叶母出了门。
前几天黎雪赶通宵拍了几场戏,这几天她正好在家里休息。
见叶母要出门,黎雪便开了口,“妈,你这是要去哪里?”
“我去见个老朋友。”叶母说。
“要我陪你去么?”
“不用了,你在家好好休息,我马上就回来。”
“那好,有事给我打电话。”
“好。”
叶母走后,黎雪笑了笑,保姆在旁边看的莫名其秒,不知道在笑些什么。
……
F市的某间高级餐厅内,叶母和另一个年纪相仿的女人坐在包间内,两人各自打量着对方,装做无心的摆弄着身上的珠宝手饰。
“说起来,我这红宝石还是老林去年结婚记念日买的,比不起你手上的那梨形粉钻,看着就跟小姑娘的脸似的,真是粉嫩。”
“你这么说我可不让,我手上这东西都是年轻人戴的,我就是看着好玩,往手上随便套套,你那红宝石多显贵气,别人求都来求不来呢。”叶母嗔道。
对面的女人但是笑,也没再接话。
两番寒暄完毕,叶母又道:“怎么和老林一起从澳门回来了,那边多好,比起这个巴掌大的城市住着舒心不是?”
“哪里舒心。”女人道:“几个儿子女儿天天净跟耳边吵吵,不如回来省事。”
“那边的生意就撂在那里了?”
“撂什么。”女人摆弄着手上的银镯子,“都交给儿子处理了,不管他们,我和老林是回来享福的。”
“真好。”叶母语气羡慕,但脸上却没有一点羡慕的味道,她说,“你这几个儿子都有出息,不像我,就一个儿子,大事小事都要操心,要就一个儿子也还好,老叶十几年前捡的那个赔钱货,养了十几年,现在翅膀硬了,不念养育之恩也就罢了,现在更是反过来咬我们一口……”
“你说是的老叶以前从孤儿院带回来的那个小女娃?”
“可不是。”叶母一个劲的往外倒苦水,各种说叶安若的不是。
女人听完之后微微沉吟,“你倒是操了不少的心……”
叶母沉默了一下,又低低道:“别怪我今天来见你突然,我是实在有事不得已才过来想求你帮忙的,那个时候大家一起下乡做知青,来往了这么多年,总归看在姐妹这些年的情份上,你就帮一帮我。”
女人听到叶母这般求见自己,心底不禁有些得意。
曾经都还是不懂事的小姑娘的时候,几个姐妹中,就属叶母最傲气,这么傲气的叶母如今竟拉下来面子求她,真令人意外。
不过姐妹这么多年,曾经几个玩的好的,去世的去世,生病的生病,也就剩她和叶母,时常打打电话,彼此炫耀一下各自的生活。
得意归得意,该帮还要是帮。
女人收回思绪,道:“说吧,要我怎么帮你?”
……
晚上九点多,酒店。
厉绍洋开车刚停在酒店前的街道上,一眼就看见了池严暮的那辆扎眼的路虎。
“卧槽,当别人没有车还是怎么的,老子这个爆脾气,真想开车将那辆破车撞了!”厉绍洋火气腾升,不知道的,还以为池严暮是厉绍洋的情敌。
反观副驾驶的傅夜白,一脸沉静,比起爆躁的厉绍洋,不露声色,静默冷峻。
“我说那池严暮怎么献殷勤献的那么勤快,我就不信他是真喜欢叶安若,这当中肯定有什么猫腻!”
“有没有什么猫腻,那也是他自己的事。”傅夜白说,“要怎么让他离开叶安若,这才是最关键的。”
“这简单,找人把他弄进医院住个几个月不就行了。”厉绍洋简单粗暴道。
“你不是十几二十岁了,而且池严暮也不是普通人,要真把人弄进医院,你估计也得到局子里坐一坐,到时候伯父会怎么样,不用我多说。”傅夜白提醒他。
厉绍洋懊恼的抓了抓头发,“那你说怎么办?”
“我让你查的池严暮行程呢?”傅夜白转而道。
“哦,我查了,他明天要去参加一场文物竞拍。”
“知道了。”
“明天你不会要去找池严暮吧?”厉绍洋问。
“看情况。”
厉绍洋跃跃欲试,“带上我啊,正好最近我也无聊,拍卖会那种地方,说实话我还真没去过。”
傅夜白没理他,等到池严暮将车开走,他这才开口让厉绍洋下车。
厉绍洋心想傅夜白就是典型的见色忘义,这还没到哪里,就开始赶人下车了,心中有些不爽。
……
池严暮开车在小区前停下,叶安若下车,跟他道了谢,并道:“小区离酒店不远,明天的话,我可以自己上下班,你不用来接我。”
池严暮微微一笑,“我知道你心里有负担,放心吧,明天我有事,不来了。”
心中微微一松,叶安若挥手跟池严暮道别,眼看着池严暮离开小区。
池严暮离开小区后,叶安若便给换锁师傅打了给电话,让换锁师傅过来换锁。
换锁师傅很快过来,看了看叶安若的房门,然后拿出一堆东西开始给叶安若的房门换锁。
从池严暮开车离开,到换锁师傅过来,这期间傅夜白就在小区楼下的车里坐着。
车里漆黑一片,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换锁师傅换好锁之后,叶安若看了看,总觉得和之前的没什么区别,她并明白这高级锁到底高级在了哪里。
但换锁师傅一再跟她强调是高级锁,问她要钱,叶安若问多少钱,换锁师傅说三百块。
三百块?
叶安若差点吐血。
她想讲价,换锁师傅不让,两人争执不休,惹的对面邻居都有意见了。
叶安若无法,只得掏出三百块儿给换锁师傅。
把钱给换锁师傅后,叶安若刚要转身试试这锁性能怎么样,身后却忽然传来傅夜白声音。
“她你多少钱,我出两倍,你把之前的锁换上。”叶安若猛然转身,只见傅夜白抬脚迈着台阶上来,在换锁师傅的面前站定,对换锁师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