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顺便度度假。”
“这么轻松!”林佑泯不无羡慕。
金泰熙白了他一眼,说道“你可是炙手可热的大忙人,当然没法儿轻松啦,哪像我啊,整天没事干。”
林佑泯呵呵一笑,也不理会金泰熙的调侃,叫来一位侍者点了杯饮料。
“听说你在面试一部日本电影?导演拒绝了很多次?”金泰熙突然开口问道。
林佑泯一愕,不由诧异“这你也知道?”
金泰熙托着自己的下巴,眸光闪烁“我问的权恩灿先生,他还让我把你劝回去呢。”
“所以泰熙姐你是来做说客的?”林佑泯苦笑一声,扯了扯嘴角,他就知道权恩灿没那么容易“打发”
金泰熙微微颔首,可是旋既又摇起了头,洒然说道“需不需要我教你日语。”
林佑泯手上动作一停,金泰熙眨着眼睛,少有的露出一个可爱的表情“我觉得吧,为了喜欢的电影努力一下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啊!”“可以说说你的那部电影吗?佑泯你这么中意,应该很精彩的吧?”金泰熙见林佑泯没有反应,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林佑泯凛凛神。
“为什么你这么喜欢啊?”金泰熙听着那些关于入殓师,生与死的见解,很是疑惑。
其实林佑泯也很奇怪,自己为何会会为一部日本电影而如此着迷,要知道,泷田洋二郎不太敢使用他担任主角也是相当有道理和依据的,一部日本电影,启用一位韩国男演员做主演,那就注定了前路会更加艰难,要面对更多的考验和挑剔的眼光。
好的剧本一大把,会成功的电影数不胜数,林佑泯如今在韩国电影界才算是刚刚站稳脚跟,按照权恩灿的设定,完全没必要把步子迈得太快,现在就渗入到日本电影界里边去。
这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都是一样的,除非你有过人的实力,否则每一个导演都更倾向于使用本国演员,那样更能讨好本国的市场,当然,好莱坞除外。
看看如今的韩国演员,几乎就找不到一个能打进日本影视市场的,纵观整个韩国娱乐圈,堪称在日本娱乐圈有市场的,就唯有一个裴勇俊了,所以裴勇俊才会在韩国娱乐圈里拥有那般独特和崇高的地位。
泷田洋二郎导演是日本影视界的名导演,资历声名赫赫,哪怕他很看好林佑泯,但不代表会把自己筹备许久的电影交给林佑泯来演。
帅气,如果放在其他地方,那么会是一大优势,可是若是在电影之中,往往却会成为林佑泯的绊脚石。
这次的情况同样如此,泷田洋二郎需要的男主角是那种略带忠厚老实,身上还有着“音乐家”气质,更为重要的是,男主角需要会拉大提琴。
即便可以通过动作模仿和后期配乐来相衬,但泷田洋二郎坚定地认为,唯有真正投入情感的演奏,方能达到那种表情效果和情感效果的呈现,这一点上,林佑泯还是不合格。
林佑泯的演技算得上炉火纯青,这一点毋庸置疑,可是若是要突破到一个更高的层次,还是差了那么临门一脚。
在林佑泯看来,每一个角色,就是经历一次人生,人到了一定年纪,是会定型的,每个人的人生只有一次,但对于演员而言,演戏就是不断地挑战着各式各样的人生,在不同的人之间转换。
金泰熙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反正我最近也没有什么事情,就陪着你一起研究好了,你住在酒店?”
林佑泯点点头,只是心底却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金泰熙热情得过了头。
林佑泯抱着学习的态度来研究“入殓师”这个职业,演技需要天赋,但更需要不断地努力和经验的积累。
死亡,这个主题太过沉重,就连林佑泯自己,都不太认为自己能够驾驭得住这个主题,年龄的硬伤,阅历的差距,如果不是他还在坚持的话,恐怕这部电影早就和他失之交臂了。
阐述死亡的话题难度在于:死的人谈不了,活的人谈不好,所以要演好这部电影,应该谈论的是死亡,但表现的却不是死亡,而是言生之可贵。
死亡意味着腐烂、僵硬、恶心,所以多数人不愿意去触碰死者,甚至不愿意在生活中提到或想到死,虽然人人不免一死,但假如人人对待死亡的态度都是逃避,这个活人的世界也将难以为继。
林佑泯无数次地思考过,自己要怎样演好这个角色,展示将尊严如何还给死者,以及生者如何通过这最后的优雅仪式与死者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