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简单,因为今天只有林佑泯一个人过来而已。
评委里,也是林佑泯认识的泷田洋二郎、小山薰堂、久石让,以及还有几位他以前没有见过的认识,也许是剧组的摄影总导演,制作公司方面的代表等等。
一排子人这么坐下来,的确能给人很大的压力,光是看看,如果是普通新人来面试的话,恐怕直接就发怵了,能不能清晰地展现自己都是个未知数,更遑论超常发挥。
泷田坐在最中央,他正认真仔细地打量着林佑泯,彷佛想要看穿他,深入他的灵魂里探索一番。
交情归交情,一旦进入了角色和工作,他就会以最为严格的条件来要求林佑泯,如果表现不过关,那么,很简单——pass!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泷田认真打量了一下眼前安然站立着的林佑泯,眉毛微微挑了挑,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开口简单说道“林君,我们又再次见面了,我总觉得你变了很多,和以前不一样了。”
“是的,导演先生,为了我们这一次的见面,我已经做好了所有充分的准备。”林佑泯不卑不亢的答道,嘴角随之轻轻扬起,笑容依旧暖洋洋的,就好像冬日早晨九点的阳光,驱散一切寒冷。
笑,绝对比冷冰冰地板着一张脸来得更容易让人觉得更有好感一些,这样的态度让泷田身边的一个带着鸭舌帽的中年日本男人略微抬起眼睑,迅速地多看了林佑泯一眼,旋即用笔在自己的本子上勾勾画画着什么。
林佑泯两手叠在身前,微微躬了躬身“导演,我已经准备好了!”
整坐在泷田旁边的小山薰堂微微苦笑起来,挠了挠头,有人如此地喜欢自己编写的剧本,狂热地追逐着要出演,甚至不惜特地坐飞机赶来日本,虔诚地找上门,小山薰堂说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自己的剧本得到了别人的认可,那种感觉是很奇妙且难以言明的。
但纵然小山薰堂对林佑泯抱有相当的好感和友好的态度,可从客观上来说,他也不认为林佑泯能出演这样一部电影,不论从各方面来说,都是如此,他自己都不知道去为林佑泯咨询过制作公司几次了,得到的回复几乎如出一辙——拒绝。
对于泷田为何愿意给林佑泯这样一个机会,小山薰堂原本以为只是为了让他死心,且又给林佑泯留了面子,不曾想,林佑泯似乎动了真格啊。
在不了解日语的语法、单词、结构、体系等等一切都茫然无知的情况下,半个月不到的时间,就已经把整整一部电影的日语剧本给背了下来,小山薰堂一开始还感到不可思议呢。
这太疯狂了,日语是那么好学的吗?可偏偏林佑泯就仿佛找到了bug一般,硬生生地完成了泷田布置的基础任务。
“林君,我们不谈对这部电影的理解,就先讲一讲这部电影和死亡这个话题给你带来的感悟吧!”泷田导演咳嗽了一声,首先开口了,又挥挥手,让一位助理把会议室的门给关上。
不算特别宽敞的会议室里,顿时满满当当地挤入了不少人,让林佑泯顿时有一种呼吸不畅的感觉,就像是被挤在中间的沙丁鱼罐头。
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他的身上,甚至还有一台专门的摄像机的镜头牢牢地跟随着他,就是为了录下他所有的细微表现。
那些旁观者同样也没有闲着,纷纷掏出本子和笔,随时做好记笔记的打算。
也许,这些人的参考意见对于林佑泯的试镜,也会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林佑泯还是第一次试镜的时间同时被几十号人齐刷刷地盯着,这种经历,的的确确太特殊了,这让他竟然产生了一丝丝紧张和兴奋的感觉,对于挑战,他从来都是乐于接受的。
在场的人都在注视着林佑泯,很想知道他会怎样回答。
“导演,我觉得作为一部以殡葬业工作者为主角的电影“死亡”是入殓师无法回避的一个话题,然而“死亡”却绝非影片真正的主题“死亡”在这里单纯的只是一个窗口,透过这个窗口所能看到的,是我们所生活的这个世界。年轻的人们目睹生死的时候会否像入殓师小林大悟那样悄无声息地苦痛,这种苦痛能否最终得到良好的正视,继而阐述真正的生命应该充满着热情、充满着奉献、有理解的渴望、有交流的诚心。”
泷田和小山薰堂等人眉毛跳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