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摄像这一行已经干了很久,威望甚高。
甚至还在剧组里挂了个执行副导演的头衔,泷田介绍的时候,说叫她凉子导演就可以了。
摄像,地位的确是举足轻重,对于一部优秀的电影作品来说,镜头所做的不仅仅是对事件的记录,对主题的阐述,更多的是对于事件的描述,这种描述仿佛就是事物内在关系之间的运动感。
譬如那种“轻”与“重”、“灵”与“肉”的碰撞、又或者是那种游离于两个社会的那种自然之感,这种运动感在入殓师中同样存在,并且构成了影片最为核心的“心理描写”
泷田导演所运用的方法就是,在这里主要通过对于事物的静态特写与人物角色的动态行为相结合的方式来描绘主人公的复杂心境。
这对于摄像来说,是一个高难度挑战,不仅需要丰富的经验,还得有高超的技巧,最重要的是,找到那种拍摄的感觉,同样的,这对于林佑泯的演技,是一个极大的考验。
“让已经冰冷的人重新焕发生机,给她永恒的美丽,这要有冷静、准确,而且要怀有温柔的情感。在分别的时候,送别故人,静谧,所有的举动都如此美丽”剧本里的旁白如是说道。
入殓师一生大多为陌生人收拾最后的仪容,用朴实的认真融入手指的运作,来表达对死亡的敬重,守护逝者的尊严,恰似一曲低语,为离者微鸣。
林佑泯尽量让自己的心绪融入到这个角色,这个职业中去,细细地感悟,领会。
泷田导演对细节的把握和处理令人惊叹,片头描述的是主角小林收殓一位年轻的姑娘,擦拭身体的时候,因为不能暴露逝者的皮肤,所以要盖上白布,结果入殓师摸到姑娘的下身竟然是男性。
短暂的惊愕之后,小林要很严肃的低声告诉师傅,然后师傅很慎重的让家属借一步说话,因为遗容的妆分男女,必须要征求家属的意见。
后来按照逝者生前的喜好完成了入殓,这种事死如生的态度让死者的父亲感动万分。
仪式感强烈的入殓步骤充满死者与生者的肌肤相亲,按压眼周、合拢唇瓣,抚平下颚,擦拭身体,更换丧衣,整理妆容。
电影拍摄的时候,自然不可能真的用尸体,而使用的大多是医学用的假人,偶尔需要特写,就让临时演员过来扮演一下。
第一次见到尸体,也就是那没有人发现的死了两周的老人的尸体,林佑泯必须反应相当的“激烈”他要呕吐,有自己全身都肮脏的感觉,于是又要在澡堂死命的清洗自己,在家看到斩杀的鸡又开始呕吐,他感到自己要成为入殓师是自己没有参加母亲葬礼的惩罚,像任何一个正常人一样他从内心排斥这样的职业。
这一段林佑泯拍得有些痛苦,脸色都变得有些狰狞,好在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随后,主角的第一次的心里变化是看到社长为病死的妇人入殓,他看到社长怀着温柔的情感让已经冰冷的人重新焕发出美丽,而且将这种美丽永远的定格,他感到了一种静谧的魅力,第一次林佑泯心里感到了这份职业的一种庄重感,开始认可这个职业。
这部影片不仅仅是表现入殓师的职业艺术,更贯穿着浓浓的亲情,也正是林佑泯所感兴趣的类型。
入殓师因为档期缘故,很多都是穿插拍摄,并不会直接按着剧本的叙事线。
这其中,有这么一条贯穿电影的主线,小林大悟的父亲早年弃家出走,给他的心灵造成了很大的创伤,尽管在拉起大提琴的时候常常怀念父亲,但也一直不愿意原谅他,父亲则因为愧对他们母子,孑然一身在外游荡。
直到最后父亲去世,阔别三十年的父子俩阴阳两隔,主角收殓父亲的时候,用手暖开父亲紧握的双拳,看到小时候送给父亲的石头,终于完成了父子隔膜的最后沟通,忍不住热泪盈眶。这种生与死之间的交流,又怎能不让人感动?
林佑泯这次拍摄,几乎没有丝毫地停滞感,每每拍摄都是一气呵成,对于剧本的理解,更是让编剧小山熏堂赞叹不已。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年轻人,竟然会对这样的职业,日本的文化,感触如此之深刻。
想来,林佑泯是绝不可能以前有接受过这方面的熏陶了,那么唯一能解释的,除了天赋异凛,就是他真的很努力,很刻苦用心地去学习研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