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如突然出声喊他。
宴清河顿住脚步,眼神平静地望向绪自如,不悲不喜无嗔无怒。
好一副天人的模样,绪自如顿了顿胳膊,随后抬起手:“你剑上挂着的剑穗还我。”
宴清河罕见的愣了愣,他“云皎剑”剑上剑穗挂了很长时间,久到他觉得这剑穗就是跟剑一起长着的,他近些年记忆有些混沌,有时候会忘记或者说是模糊些事情,须得经人一提才能想起来,绪自如这么一提他才想起来,这穗是绪自如十一二岁之时亲手给他挂上去的,如今十五六年时间过去,这个送出礼物的人要把礼物给讨了回去。
绪自如还在连声催促:“快些。”
宴清河缓慢地取下自己身后的剑,他垂着眼睛解剑穗,这东西在剑身上绑了十多年,几乎与剑融为了一体,解下来有些费劲。
宴清河解得有些尤其的费劲。
绪自如却等得极其的耐心。
小半柱香时间过去,宴清河把剑穗解了下来,这一根绑了十多年的剑穗解下来让剑身仿佛多了道疤,怎么看怎么有些奇怪。
宴清河便带着奇怪的心思用左手把东西递送了出去。
绪自如接过后十分随意地往自己衣襟里一塞,一边塞一边想着宴清河不要,这个世界上有的是人抢着要,他绪自如亲手用耄草做出的护身穗,千两白银也卖的出去。
这边才大喇喇往衣襟里一塞,那边宴清河突然眉头一簇,脸上都泛起了冷光,他伸手欲抓绪自如衣襟,绪自如反应迅速地隔开他的手,才想嘲讽。
宴清河冰着脸,冷着嗓子说:“绪自如,你饲养魔物,知道在天极门中是什么罪吗?”
绪自如伸手按了下自己的胸口,才想起自己身上揣了个“煤球”,这“煤球”两年前莫名找上他,他知道这是个魔物,本想让人一道镇魔符贴上去,让这东西魂飞魄散,奈何这魔物身上没半点邪气,没半点血腥气,整日除了会眨巴眼睛看人外什么事情也不会,镇魔符竟然对它半点用也没有,既然消不掉,他便权当养了个宠物,两年下来竟也产生了些十分微薄的羁绊感情起来。
怀里的“煤球”在他手下十分欢快的扑腾,这玩意平日里十分听话,让它呆着不动它连眼都不眨一下,今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想要往外扑腾,绪自如心里想着再扑腾就让宴清河去管制它得了,嘴里却道:“我已不是天极门的人,如何让你们天极门定罪?”
宴清河脸色冰冷,他平日里脸色淡淡,这下表情冷下来,像带着山上终年不化的积雪:“不管是何人,饲养魔物,都是重罪。”
绪自如脸上表情毫不在意,嘴上道:“那我得找人给我驱魔了,这玩意粘在我身上根本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