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人,连个天灾都闯不过去。
“市长,李市长来了。”周俊刚出去不久,转身又回来通报道。
“请他进来。”贺朝阳这些日子一直在处理积压的公文,看到李永利进来,只是略抬了抬头,笑道:“永利市长,请坐,我先把这几份文件批完。”
“您忙您忙。”李永利笑着在贺朝阳办公桌对面的椅子坐下,看到贺朝阳下笔如飞,处理公文时非常明快果决,眼里不禁闪过一抹佩服。
这个年轻的市长刚刚到任时,很多人心里都不服气,不就是一个得了总理青眼的副司长嘛,在京里做得了官,不见得下了基层也能摆得平!看看他上任后做的那些事吧,两个民族打架,他不说先处理汉族挑头的,反而一上来就各打五十大板,直接把事情定性成刑事案件,让检察院介入调查。
这个决定一出来,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尤其是那些被捧惯了的清族同胞,他们一下子就懵了。这是怎么了?不得先调解吗?哪有一上来就关人的!听说当晚清族的族老就把电话打到了市委书记马跃洪家里,我国的民族政策是怎样的?不是要优待少数民族同胞吗?这个新市长也太不像话了!竟然和一直以来的规矩对着干!
可是你们讲的规矩在贺市长这里不适用,这个规矩是谁定的?写到法律里了吗?法律明明写的是人人平等,平等是不区分民族的。
一句话,差点没把马跃洪噎死。
就这样,两人结下了梁子。为了给新市长一个面子,马跃洪忍了。
可是接下来的演习,马跃洪可就不参与了,你不是要搞演习吗?我让你搞!不但让你搞,还让你往大里搞!
四次演习下来,总指挥全是贺朝阳一个人。所有的文书备案上,也是签得贺朝阳一个人的名字。除了贺朝阳的铁杆刘从建之外,似乎全安南的干部都等着看贺朝阳的笑话。没有人想过那么低的几率会发生地震,没有人想过万一地震了会怎么样,他们只是想看这个不按牌理出牌的市长,到时候会出多大的洋相,会怎么风光的来,灰溜溜的去。
李永利想到自己也看热闹成员团中的一员时,就忍不住的羞愧。
他永远都忘不了当地震发生时,所有人那惊呆的表情,如果没有贺市长的坚持,如果没有他不畏艰难以一人之力力挽狂澜的决心,现在的安南会变成什么样,他想都不敢想。
而贺朝阳让他佩服的不仅是力主防灾这一方面,地震发生后他沉稳淡定,真正做到了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只见他沉下心,不急不躁的将一条条指令发布出去,这些指令是做防灾预案时就写明了的,不仅简洁高效,指向性也非常明确。
有了贺朝阳做主心骨,整个市府班子很快就恢复了运作。
灾难已经发生,他们没有时间抱怨,没有时间哭泣,要救的人有很多,要做的事也很多。
一个好的领导会形成极强的战斗力,而贺朝阳用他的人格魅力很好的证明了这一点。
他第一时间到达受灾最严重的地区,他和灾区群众吃一样的饭住一样的帐篷,哪里最困难,他就出现在哪里,他用实际行动,向安南的各级干部证明,他这个市长是合格的,是靠得住的。
贺朝阳批完一份文件,放下了笔。
周俊进来,给李永利奉上热茶,又给贺朝阳续了水,这才掩门出去了。
“市长,您找我有事?”李永利是安南市区的抗灾总指挥,现在安南市区的情况基本稳定了,贺朝阳见他工作得力,又调他去负责物资调拨工作。
“你那边的工作安排怎么样?有什么困难没有?”
“现在最稀缺的就是建材,水泥和砖块就不用说了,章古县水泥厂在地震中受损严重,短时间内无法恢复生产,而咱们省的基础工业本就薄弱,现在搞建设需要的钢材大部分都要从外省购入,国家给咱们调拨了一部分,可是比起重建需要的数额,还有很大一部分要咱们自己解决。”
“这个我来协调。”贺朝阳在本子上记了下来。
“现在全国捐献的物资都在你那里有登记吧?”贺朝阳慎重问道。
“有的。”李永利不敢含糊,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说到这里,他就不得不佩服贺市长的勇气,早在做防灾预案的时候,贺市长就明确指出,安南市必须留出足够的场地来存放物资,不管是国家调拨也好,还是民间捐献也好,这些物资必须一笔不少的登记造册。
不管底下催要的多么着急,物资管理工作也绝不能发生混乱,东西从哪里来,往哪里去,必须有据可查。这不是空话,贺朝阳已经做出了明确指示,安南的物资账目要做到随时可以对外公布,接受社会各界监督。
一旦出了问题,不问理由,就地免职。
这招狠啊!李永利接手物资这一块时,简直就像脑袋上了顶了一支达摩克利斯之剑,用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来形容他的心态,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不过李永利并不是最倒霉的,听说管捐款的财政局长已经不只一次跟人抱怨过了,贺市长做的太过了,为了不乱花一分捐款,他不仅把省审计厅的人拉了过来,连国家审计署的专家他也请得动!
有了审计专家坐镇还不算,他还要求定期公布账目,以便善心人士们能及时跟踪自己捐款的去向。
紧箍咒那是一层套一层,财政局长真想撂挑子不干了。可是你不干,想上来的人有的是,别看现在安南市的最高领导是马书记,可是论在干部群众中的威望,贺朝阳敢认第二,就没敢称第一!
而且,虽然贺市长要求严厉了些,可是人家也没错啊!
贺市长说了,一块钱的捐款也是一份善心,善心是不容亵渎的,咱们有责任管理好每一分捐款,也有必要告诉捐款人你的善款用到了哪里。
这是一个负责任政府的基本态度。
可是对这个基本态度,很多人都想说一声:呸!
“书记,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卢自芳找到马跃洪,急道:“再让姓贺的这么搞下去,安南就,就”
“就怎么了?”马跃洪额头盖着毛巾,不悦地睁开了眼。
“就只剩一个领导了。”卢自芳觑着马跃洪,说话越来越小声。
“哼,他头上那个代字还没去掉呢!”话说的很硬气,可是马跃洪也知道,等人代会过后贺朝阳就是板上钉钉的市长了。这么大的功劳也给抹煞掉,全国人民都不答应。可是现在贺朝阳在安南的威望越来越高,已经隐隐有盖过自己的势头,这对于在安南工作了六七年了马跃洪来说,是很难忍受的。
“书记,咱们得想个办法”
“什么办法?”
“这”卢自芳犹豫了一下,低声道:“您看,咱们是不是从这里入手?”说完,附在马跃洪耳边嘀咕了好一会儿。
马跃洪听完,并没有立即做出回应。
卢自芳不敢催促,耐心等待着。
马跃洪手指摩挲着茶杯,直到一杯温茶彻底变冷,才缓缓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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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竟然没有写到市长,大家再等等,贺二再忍忍o(n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