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嘉子冲外大喝一声!
阿满听到呼唤,赶紧走进来,看见千柳丝毫没有震惊。
果然!
娄嘉子眼神一暗!
“说,谁将她带来的?!”
阿满眼珠子一转,一股力道立刻袭上他,将他狠狠撞在窗户上!
阿满踉跄着爬起来,跪在娄嘉子床前,“是是,是乔峰主派人送过来。”
“乔小余?!”
娄嘉子震惊!
“还有什么?一起说!”
“乔峰主的灵鸟让传达给圣祭七长老说,顾青尘、燕小李、梁云墨很快就会赶到蓬莱。”
娄嘉子一拳打碎了床旁的茶几!
“乔小余三个月前就已经去闭关历雷劫,怎么可能会出来!蠢货!是云狂!”
阿满虽不解娄嘉子怎么会这么愤怒,却也知道事情大发了!
“赶紧!立刻!去召回几名我的暗卫,快!将千柳秘密送回婴州!快!”娄嘉子一手成决,迅速画出几道符文,击向千柳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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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从打开的屋门涌进屋里,吹得那最后一支燃着的蜡烛火光猛的一跳,熄灭了,可才不过片刻,这漆黑的屋子有被灯火点亮——是春荞与秋彤。
春荞秋彤将屋子里的所有油灯点上,而后退到了门边候着,白泽则是朝床榻走去。
隔着帐子,灯火在屋子里,白泽瞧不见帐子后床榻上的人影,床榻上的娄嘉子却能将他瞧得颇为清楚。
娄嘉子沉默着。
白泽亦沉默着,不急不躁,神色平静,瞧着帐子后安安静静,少顷才淡淡道:“丑时三刻,七长老过来,现下是丑时一刻。”
白泽说完,转身往屋门方向走,又在转身的时候补充了一句,“还有两刻钟,你自己把握好。”
“怎么回事呀?有点怪怪的?两人怎么都不吵嘴了?”
而白泽像是没有听到她们的对话似的,未斥责她们,这就使得秋彤又憋不住嘴了,看着白泽愈走愈远,她又扯了春荞来小声问:“春荞你还没告诉我,那个小乞丐是怎么回事?”
“不是我找回她的,不清楚啊。”
春荞瞧着白泽渐渐走出了她们的视线,这也才小声地回了秋彤的话,“白泽大人刚才杀了一只灵鸟儿,好像是乔峰主的。”
“不可能,乔峰主根本没出关。”
秋彤轻叹一口气,“最近大人总是奇怪得很,还有,你说爷会不会喜欢上千柳,动了红尘凡心了?你是没瞧见大人这段时日那黯然伤神的模样,简直就像丢了魂一样,要不是白泽长老在,还不知道魔怔成什么样呢。”
“不对啊春荞,你怎么张口闭口都是白泽公子啊?”
“……我,我没有。”春荞突然有些急了,“不,不是你先问的吗?”
“我先问的?好像也是。”
“……”
白泽看似走远,实则不过是匿进了没有灯火照到的黑暗之中消失在了春荞秋彤的视线里了而已,并未走远,是以他还是清楚地听到了春荞与秋彤的对话,当听到秋彤那句“春荞你怎么张口闭口都是白泽公子啊”的时候,他竟是微微扬了扬嘴角。
他在浅笑,不过他自己没有察觉罢了。
屋阁里,帐幔后,床榻上。
娄嘉子静静看着窝在他怀里已然昏睡的千柳一眼,抬手轻轻拨了拨她额上细碎的头发,再用指腹轻轻划过她因为方才痛哭而仍旧带着泪痕的脸颊,而后缓缓坐起了身。
灯火在帐子外摇曳,即便透过帐子的火光已变得很是微弱,照在裹在被子里的千柳身上。
此刻的千柳,就这么微微曲腿侧身睡在那块本是包裹在她身上的芍药绯色锦缎上,衬得她的脸颊更加粉嫩柔润,像是芍药花上最为娇嫩的花蕊,更因着她这般侧睡着,就更显得她身子的曲柔玲珑,让娄嘉子看着看着又觉心情不平静起来。
娄嘉子想到自己的心,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能相信,不能相信他竟是对她那么在乎,以致于他已经弄不清楚自己背叛蓬莱的举动究竟是为了伸张天下正义,还是为了……
他从不知道,思念一个人的感觉竟是这般美好,美好得能他觉着好似在云霄上沉浮,枯燥的日子也觉得世界的美妙。
娄嘉子心里这般想着,目光渐渐变得温柔起来,娄嘉子将手伸到千柳的唇上,轻轻摩挲着,忽然轻轻笑了起来。
那又如何呢?难得有这么一个人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
娄嘉子用指腹摩挲着千柳的唇瓣,许是摩挲着让千柳觉得痒痒,便下意识地张嘴咬住娄嘉子的拇指,用力咬了咬后才松嘴,而后用手背搓了搓自己的嘴,翻了个身,继续睡。
娄嘉子看着自己被咬得出了血的拇指,怔了怔,随之微微一笑。
看着千柳的睡颜,娄嘉子不由又笑了,这回是轻轻笑出了声。
“小乞丐,待你睡醒了,还不知能不能再见到你了。”娄嘉子轻笑着,自言自语道。
千柳睡着了,没有听到娄嘉子的话,自也没有回答他。
自己这一举,就算逃得了圣祭的追究,也逃不了毁了蓬莱未来的惩罚!
娄嘉子坐直身,看着窗外依旧璀璨的星空,他的眸光忽然变得深邃起来。
“出来吧。”
六个黑衣人影闪进来!
娄嘉子指着千柳道:“将她送去婴州!越快越好!拿命护着她!”
“是!”
看着六个人影带着千柳消失在视线中,娄嘉子的眼神也开始淡漠起来。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将一个女人放在心上,舍不掉忘不了,魂牵梦萦。
只是,自己却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还是有点不甘心呀。
过了良久,娄嘉子才回过神,没有低头看路,也没有看在一旁请罪的阿满,只是继续朝前走,脚步缓慢却平稳,嘴角有笑,眸中也有笑,只听他仍是自言自语般道:“那就等着我——”
“等着我有资格站在你面前为止。”
屋外,春荞秋彤在候着,忽地听见紧掩的门扉后传来娄嘉子沉沉的声音,“春荞,开门。”
春荞秋彤一怔,两人同时去推门。
门推开了,见着了站在门后的娄嘉子,她们连忙微微躬身垂首,异口同声道:“大人。”
娄嘉子没有跨出门槛,只是看了跪着的阿满一眼后,声音依旧沉沉道:“替他看看伤。”
“是,爷,属下明白。”春荞没有问什么,只朝娄嘉子微微躬下身。
“退下吧。”娄嘉子也没有问她们什么或斥责她们什么,只是朝她们微微摆手。
“是。”春荞秋彤即刻应声,退下了,去找药去了。
娄嘉子依旧没有跨出门槛,只站在门槛后看着春荞秋彤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里,再看着白泽慢慢入到他的视线里来。
“还差多少时刻?”娄嘉子见着白泽,不恼也不怒,只面色淡淡的问道。
“不到半盏茶时间。”白泽亦是回答得面无表情,朝娄嘉子的方向走来,边走边道,“七长老亲自去迎的乔峰主,即刻便到,你还是老实到床上躺着为好,以免惹怒了七长老,痛苦的是你自己,还会让古道子为难。”
娄嘉子无动于衷,只冷淡地看了白泽一眼,转身走回了屋里,未将门阖上。
月门外,有人正来。
灰衣飘然,正是古道子。
白泽与他擦肩而过。
“七长老。”古道子叫住他。
白泽停住脚步,“古道子,同为圣祭,我比你大一百岁,我见到,我知道的,我猜测到的,不会比你少,你跟娄嘉子这孩子究竟想要做什么?!是想被圣祭关起来被天雷劈得灰飞烟灭吗?”
“那总比,让蓬莱毁了整个天下来得好。”声音苍老疲惫,古朴无波。
“你!!”白泽突然转身,抓住古道子的衣领,“找到柳人不就好了么!天地灵气源源不尽,找到她天下依旧太平,蓬莱也会不衰,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就不能为蓬莱考虑一点,这可是你的家!”
白泽猛地松开古道子的衣领,大步而去!
月色下的古道子,似乎又苍老了几分。
昆仑山,这片一直被中原人津津乐道的神秘的地方,总是一片银装素裹,美的好似圣洁的仙子。
此时在这片静谧的圣洁之地,却被漫天的厮杀打破了平静!
满地的鲜血将洁白晶莹的冰雪染的斑驳不堪!
一身白衣金纹的千濯香此时凌空墨发纷飞,一条锁魂绫在他的周身浮动,嘴角溢出的鲜血地滴落在冰面上,溅开一朵朵嫣红的血花!
在他周围,四位穿着道袍涂满繁复符文的老者正各拿拂尘紧紧围攻着他!
在地上,朱凤带着数十位仙灵子正与昆仑奴以及两位昆仑老者打的不开胶。
“老东西,还有什么招式,尽管拿出来吧。”
千濯香擦去嘴角的血迹,不屑地说道。
闻言,四位长老立刻以拂尘为器,在空中划出道道金色的符文,符文迅速连接在一起,幻化成一张金色的大网!
金色的大网网罗了半边天!
在四位长老的控制下急速缩小将千濯香紧紧捆住!
千濯香一瞬间动弹不得!金色的符文腐蚀着他的骨肉,眼看就能将他四分五裂!
“啊——!”一阵怒吼,千濯香体内金光四溢,与困住他的金色符文网死死抵抗!
整个昆仑都被这金光的碰撞映成了另一番的光景!
一时间,诸多的雪峰不断爆裂!崩塌!
底下的朱凤等人也被这强烈的气流惊住了!与昆仑奴并肩作战的两位昆仑长老也惊住了,这就是仙尊的力量?!还是被封印了法术后的力量!
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千濯香挣破了金网!
两股强大的力量碰撞在一起,产生的余威将四位长老打落在冰山上,五脏六腑都受到了损伤!
千濯香也好不到哪里去,在锁魂绫的保护下落在地面上咳血不止!
一道红影急速掠来!千濯香来不及躲开!
粉色身影闪过,眨眼之间,事情已经成为定局!
朱凤看着被自己一剑穿心的云羽清歌,握剑的手猛地一颤!
“你——”
---题外话---系统抽风,换了个系统,昨天欠的,绝对补完,今天还有六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