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是林蕊生小姐吗?”
“嗯,你是?”
“打扰了。我是警察,592有点事情需要你的配合。”江日晖把警官证晃了晃。
对方先是一怔,接着眼睛一亮,“你是孙警官派来的吗?”
“孙警官?不是。我是刑警大队的,叫江日晖。”江日晖注意到她的表情有点失落。
“不是啊……那你找我有什么事?”
“能进去说吗?”
林蕊生犹豫了一下,还是松开了抓在门柄上的手,说:“好吧。”她的手湿漉漉的,应该正在做家务。进入室内,江日晖果然发现地上有一个储着水的脸盆,里面泡着一块抹布。房间里纤尘不染,看上去神清气爽,跟对她的感觉一样。
客厅角落里有个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那是一张崭新的婴儿床。可拆式床头、护栏,原木色系,充满温馨的田园风格。难道她竟然是个年轻妈妈?江日晖愣了一下,仔细一看,婴儿床是空的。
林蕊生将脸盆端进厨房。几分钟后端着一杯热水重新出现在江日晖的视线里,她将杯子放到茶几上,然后忐忑地坐在他的对面。她的样子怎么看都不象是做妈妈的人。
“家里收拾得真干净啊。”江日晖用这句话做了开场白,目的是为了缓和一下气氛。
林蕊生只是僵硬地扯了一下嘴角。江日晖觉得那是一个苦笑。
“那张婴儿床是我姐姐的。”仿佛注意到江日晖的视线,她解释说。
“哦。”江日晖恍然地点头,露出一个“怪不得”的表情。接着收回视线,将注意力放在她的脸上,“是这样的,你认识石巍这个人吗?”
林蕊生摇头,眼神充满了迷惘。看上去不象是装的。“那你认识这个吗?”江日晖从口袋里掏出那枚蝴蝶发卡,放在茶几上推过去。
林蕊生的瞳孔顿时象猫一样缩紧,同时伸手捂住嘴巴。“这个……是我的……”
“能记起来丢在哪了吗?”
“不、不记得了。”林蕊生慌张地搓着双手,目光不停地扫向门口的方向。那是一种想要逃避的身体语言。
“真的想不起来了?……我是在一个男人家里看见它的,他叫石巍。他说2月7日晚上,你整夜跟他呆在一起。”
“啊!”林蕊生低叫了一声,将脸埋在掌心。
“是这个人吗?”江日晖将石巍的照片递过去。
林蕊生从指缝里看了一眼,发出细若蚊蝇的回答:“是……”
江日晖的心里充斥着失望。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能说说你们认识的经过吗?”
“必须得说吗?”林蕊生求助地望着他,592眼睛里泛着水气。江日晖硬着心肠点头。
“好吧。”林蕊生把视线从他脸上移开,对着自己的脚尖,“那天晚上我心情不好,去了一间酒巴喝酒……”
“酒巴叫什么名字?”
林蕊生歪着头想了想,说:“蓝调酒巴。”
“哦,然后呢?”
“然后就遇上了这个人,我们一起喝……”
“大概几点遇上的?”
“十点多吧。后来我喝醉了,他把我带上了一辆出租车,去了他家。”
“这个时候是几点?”
“不太记得了……可能十一点多了。”
“一点左右的时候你们在一起吗?”
“嗯。”林蕊生的头垂的更低了。
“你确定那个时间你跟他在一起吗?还是你已经睡着了?”
“没、没睡……我们在沙发上……对面有一只钟,我看的很清楚。”
江日晖绷紧的神经终于松驰了下来。同时,似乎又有一缕莫名的怅然情绪轻轻搔动着他的心弦。或许潜意识之中他希望石巍是在撒谎吧,那样的话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惩罚他了!他发现自己其实也挺卑鄙的,真被石巍说中了……他连忙将这股阴暗的情绪压下去。
看了看表,已经下午三点多了。晚上抓紧时间去一趟蓝调酒巴。
“林小姐,先谈到这里吧,打扰了。”他站起来。
林蕊生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强打精神起身送客。
“那个……他出事了吗?”江日晖走到门口时听见她犹豫着问。
“谁?”
“石……石巍……”
江日晖回身望着她,她的表情很复杂,592看不出是关心还是什么。“没有。不过那天夜里一点左右倒是死了一个人,你不看电视新闻么?”
“很少。”
“石巍是嫌疑人之一。”
“啊!”林蕊生再一次惊恐地捂住嘴巴。
“对了,这是我的名片,想起什么事情可以给我打电话。”江日晖递出名片。
“噢。”林蕊生机械地接过去。
5
怎么能干出那种事呢?一连几天,林蕊生都陷在一种无法自拔的懊悔情绪里。一想到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她就有着切肤之痛。不过在这反复拉锯的疼痛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丝隐秘而罪恶的快感……她还记得他的手指,他的嘴唇,他狂乱的气息,他灼热的力度,那一夜所发生的一切,深深地封印在她的灵魂里,无法忘记。她为此感到羞耻,所以前所未有地厌恶自己。
原本打算整理好姐姐的遗物就回家的,没想到一住就是差不多两月。她不甘心就这样离开,可是留下来又束手无策。一想到那个害死姐姐的凶手,现在可能正在这座城市的某个地方谈笑风生地活着,她的心就象被刀绞一样。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在煎熬中度过。
林蕊生想起那个箱子的时候,是在佟兵送来的半个多月之后。那天下午她拿起了剪刀,将密密匝匝的包装拆开。里面是一堆木板和零件。这是什么家具呢?她好奇地翻动了两下,发现了一张安装说明书,标题上写着:多功能婴儿床。
这包东西居然是个婴儿床!
姐姐买这个干什么?难道她怀孕了?林蕊生的大脑再次陷入一片混乱。她将所有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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