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能刺激到傅征的傅衍有些许失望,看来傅征最近在国子监学的不错,起码会装模作样了。
屋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兄弟二人各占一边,互不退让。橙红的烛火透过轻纱地筛选细细碎碎地落满满身,而那自少年身上焕发出的恣意却更加热烈。
傅徴望望这个,又瞧瞧那个,看热闹不嫌事大。
红弦和自己说过家中的一些情况。
譬如,傅衍和傅征两兄弟天生不对付。
说起来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傅征小时候熊孩子一个,所到之处鸡飞狗跳,而他自己浑然不觉,以此为乐。
于是乎某一天自然不小心惹到了有严重强迫症的傅衍。
兄弟二人短暂的交锋在傅家是经常可见的场景,程老夫人对此见怪不怪,只要不是真的伤了和气,随便这两个小的怎么闹。
还是衡哥儿省心,从小到大没叫她操一点心。
等到众人皆入了席,晚膳才算正式开始。傅家讲究食不言寝不语,一顿饭倒是吃的十分安静。
“征哥儿,你今日下学倒是晚了点,可是监内有事情?”
程老夫人率先问道。
傅征:“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一是前段时间月氏那边出了事情,甲班的学生被留堂议事。二是裕阳伯府的荀策说今年的击鞠比赛由伯府主办,他请我帮他,就同他多说了会儿。”
傅衡讶然:“月氏国?国子监竟然也在关注这件事情吗?”
月氏在不久前突发政变。老皇帝突然驾崩,太子被王叔那其蒙鸠杀于东宫,罗贵妃自缢而亡,三皇子在宫变中残疾,六皇子失踪,一时间皇族动乱不已。
作为附庸于大雍的国家,月氏这些年来养精蓄锐,发展可谓是一鸣惊人,如今出现了这样的动乱,大雍朝堂对此很是关注。
傅衡时任鸿胪寺少卿,月氏国的情况动向一直由鸿胪寺监管。
倒是没想到向来行事不羁,不喜政事的弟弟和此事会扯上关联。
傅征拨弄着面前的核桃,懒洋洋道:“是教政事策论的老头子,他想听听我们对这件事情的看法。”
大哥傅衡的惊讶,他一清二楚。
甲班监生多为世家子弟,博士对于他们在政事策论上的要求自然而然地便比其他监生更高一些。傅衡当年读书并没有在国子监,而是在太学。现今听到傅征的话自然明白他参与进这件事情是不得己而为之,于是不再过问。
程老夫人和杨氏明显对几句击鞠这件事情更感兴趣。
大雍击鞠兴盛,每年都会举办大型的比赛,皇室成员偶尔也会兴起参与,算是一场大型盛会。
程老夫人注意到下首认真听她们讲话的傅徴,不由说:“征哥儿,你这次把你妹妹也带上,让她也顺道乐乐。”
老夫人一番话如平地惊雷,炸在傅衍心间,他忍不住扭头去看傅征,目光明显不善。
他素来不喜欢这种流一身臭汗的激烈运动,所以…这些活动他一向不参与其中。
只是今年...
若是任由傅征带着傅徴去那样人多眼杂的场合,他怕傅征顾及不过来。
而且,他也不是很放心傅徴的身体。
击鞠比赛作为大雍的大型盛会,常常会放很多百姓进来观赛。到时候…难免鱼龙混杂。
傅征对背后有如实质的杀气熟视无睹,笑着朝程老夫人承诺:“那是自然!祖母,阿徵是我的妹妹,我这个做哥哥的肯定会好好照顾她!”
少年的话言辞诚恳,听得傅衍差点没绷住脸上的笑。
“祖母,我想阿徵一直呆在武陵,怕是不会击鞠。不如我带着妹妹去参加一些诗会雅集类的,倒更适合她。”
程老夫人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有趣的局面。
一向不爱和征哥儿掰扯的衍哥儿竟然主动的站了出来,而且还是这种平日里他毫不在意的小事情上。
老太太看看站在自己身边神色不爽的征哥儿,又看看坐在椅子上低眉品茶,仿佛什么都不在意的衍哥儿,寻思良久,朝傅徴露出一个捉摸不透的笑容。
“玉奴自己呢?想做什么?”
两个孙儿的心思浸淫后宅多年的她如何察觉不到。
玉奴还没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府里争了,如今人到了傅府,两兄弟之间的暗流涌的倒是愈发激烈。
她这个老婆子才不要做两人相互试探的中间人,争的再猛又如何,结果还不是取决于玉奴的选择?
程老夫人老神在在地端坐在上首望着三个小辈,完全是一副旁观的姿态。
傅征傅衍很快就反应过来,两双眼睛一个目光灼灼一个意味不明,盯的傅徴头皮发麻。
本来还在津津有味看‘神仙打架’的傅徴顿时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这不就是选谁都会‘得罪’另一方的致命场面吗?
她忍不住悄悄地求助于系统:“219,我这个选择会影响剧情吗?”
“...宿主你现在的等级不够开启剧情预测权限。”
傅徴:“拳头硬了。”
傅徴和219沟通的样子落入傅征眼里,他不由给自己争取:“明日我要去城西马场看马,届时也会有不少人。四妹妹要不要去瞧瞧,若是感兴趣便再决定。”
傅徴略微思索片刻,应承下来。
傅衍坐在一旁,没有出言反对。击鞠那样的运动,他猜玉奴不会多感兴趣。
就让她和傅征出去玩玩也好,小姑娘总是喜欢热闹一些的场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