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已,掉几滴眼泪问,疼不疼。
傅徵懊恼自己片刻前为了任务突如其来的直接,她只能将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说了出来。
希望元懿能原谅自己的鲁莽。
元懿对于傅徵的反应很好奇。
他自从高处跌落,便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一路形单影只,看遍世间百态。
往日遭受的白眼、怜悯、唏嘘、不忍,甚至连鄙夷元懿都能面不改色地将翻滚的情绪压在枷锁之下。
他还是第一次接收到别人的青眼。
如此狼狈的事情,在少女的口中竟然变成了厉害。
“你沦落到这般处境,必定是家中遭逢变故。我初见你时,便觉着你姿容不俗,必定不是寻常百姓家出身,怕是家道中落,世事难料...”
傅徵这话说的有些老气横秋,元懿忍不住捏了一下少女玉白的耳垂。“我当日那般落魄,你压根看不清我的脸。”
小兔子一点也不乖,狡猾的很。
少女被她忽然突袭,身子一颤。“我...我观你骨相,便,便知你底子如何!你可听闻过一句话,美人在骨不在皮!”
元懿脸上起伏有致的轮廓线条,真是让人嫉妒不已!
她当然不可能和身后的少年承认自己当年不过是察觉到了他与众不同的身份,从而变得狗腿,想要讨好尚一身嶙峋峥嵘,略显青涩的少年。
“还有,你别摸我耳朵!怪...怪痒的!”
怎么一个个都喜欢在她脖子周围使坏!
她这个人最怕痒了!
傅徵将心底升起来的不对劲暂且压下,继续解释道:“你在青楼,用着小厮的身份,不过是为了谋生,这在我看来没什么不对。而且...而且如果我若处在你的局面,我可能压根做不到你那样...”
少女的嗓音温软,却带着令人心悸的坚定。“元懿你能在那样的处境下不断地去汲取身边能利用到的知识,没有因为大环境的侵蚀而改变自己的内心...”
“反而将自己所学到的东西,将他们变成了你永远掌握的一项技能。就像现在,你为我梳的头发,你穿在身上的衣裙,你为自己上的伪装...我觉得这一切,全部都超级厉害!”
元懿的眼眸微微睁大,少女的话在他的耳朵内缓缓流淌。
他静静地听着少女细数自己都未察觉的优点,心里荡起阵阵涟漪。
他讨厌别人的恭维,也讨厌虚假的嘴脸。身在高位时被迫享受的一切并没有给他带去实质性的东西,只会在落魄时被打压的更惨。
人们虽然仰慕强者,却也嫉妒着强者。元懿一点也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强者,或者换个说法,是个厉害的人。
可是现在...他对于少女嘴里说出的话,一点也不讨厌。
他甚至希望,从少女绯若三春之桃的小嘴中听到更多关于自己的话。
就这样永远,永远用晶亮地恍若人间最华贵澄澈的宝石,这样崇拜的眼神望着自己。
“那么...你喜欢我为你梳的这个发型吗?”元懿将最后一缕发丝别在珠钗下。他弯腰附在少女的耳边,呵气如魅。
傅徵被他按住了肩膀动弹不得。她凝聚着自己由于少年的突然靠近从而飘忽的心神。
元懿的手艺无疑是很好的。
满头青丝被梳成一个飞天髻的样子,将少女雪白修长的脖颈衬托的更加纤细。
“好看。”傅徵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没有一个少女是不爱美的。她很满意元懿的审美。
见少女难掩欣喜的模样。元懿直起身子,神色晦暗地盯着少女裸露在外的雪肤。
他从来不喜欢掩饰自己的喜好,也不愿意压抑自己的欲望。
“阿徵,我为你描一个花钿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