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来自他的记忆

    “哈哈，大哥就是不带你去，该！”看到小男孩生气的样子，一旁的小女孩哈哈大笑，指着苏家老四幸灾乐祸。

    “桂花！你敢笑我？”看到小女孩幸灾乐祸的样子，苏老四一脸气愤，转过身来就张牙舞爪向那小女孩扑过去，小女孩看到小男孩追了过来，赶紧跳下板凳，四处躲避，而那原本还安静地跪在板凳上，努力伸着筷子想要夹到桌子中央的菜肴的小小女孩此时也拍着手，为自己的两个哥哥姐姐加油助威，顿时屋子里乱成一团。

    “好了！你们两个小冤家，都吃过饭了吗？吃过了就滚回去睡觉，谁再闹看我不收拾他！”看着屋子里鸡飞狗跳，中年妇女手扶额头，一脸无奈。转而看向身边的小英，同样是一脸无奈，显然对于这两个家里的小顽皮见怪不怪了。“小英，你带小六回屋去睡觉吧，这里我来收拾。”

    “嗯，小英，来，我们去睡觉了。”脸上写满了笑意的小英起身，抱起旁边也就五六岁的小女孩，踩着小碎步，到了门口，又转过头来，“娘，我待会来帮你收拾。”

    “不用，你身子要紧些，这里也要不了多久，去吧，好生休息着。小六，别跟你嫂子闹啊！”小英从站起身，抱起小女孩，到出了门口，中年妇女的目光就没从小英身上离开过，眼里看着小英，中年妇女脸上满是慈爱的目光。

    “你们俩还闹？过来！”看着小英点头离开，中年妇女转头，脸色变得凌厉起来，看着还在满屋子乱转追着打闹的兄妹俩，中年妇女大声喝道。

    “哦！”母亲的怒喝终于有了效果，小男孩和小女孩不再追打，一起并排，小心翼翼地走到中年妇女身边，他们知道，通常母亲发怒，他们都没有好下场的。

    “苏四杰，你今年几岁了？”出乎意料的，中年妇女并没有如同往常一般大声训斥抑或赏两兄妹一顿板子，而是声音沉稳，一脸平静。

    “马上十四了。”眨眨眼，和身边的小女孩对视一眼，苏四杰表情有些阴晴不定，他不知道是不是母亲表面的平静下面掩盖的是怎样的狂风暴雨。

    “那你还不懂事？你妹妹十一，你也马上十四岁了，马上都要长成大人了，为什么还是不懂事呢？咱们家现在的情况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你们整天除了让我操心，就不知道为家里做点事情，让我省点心吗？四杰，邻居们都说你是个眉清目秀的俊小伙子，可你不能做个野小子啊，看看你三哥，他十三四岁的时候，那可是乖巧懂事的多了。”狂风暴雨没来，不过长篇大论却来了，看看两兄妹此时一脸的痛苦，就能知道这中年妇女的威力了。

    “好吧，那我明天放了学，我就拎把斧头，和大哥一样，上山砍柴去了。”苏四杰耸耸肩，翻翻白眼，也不知道有没有将中年妇女的话语听进去。

    “你那小身板，拎得动斧头不？还砍柴，别到时候连一捆柴都背不动吧。”中年妇女的唠叨似乎没有被两人记在心上，听了苏四杰的话，小女孩还不忘在一旁顶上一句。

    “哧！你们两个。”看到苏四杰和小女孩眼瞪眼，谁也不服谁的样子，原本板着脸的中年妇女也装不下去了，似乎今晚心情本来就好，也不和两个小孩子计较了。

    “好了，今天已经很晚了，都回去早点睡吧，不要再闹了。”

    “哼！”兄妹俩很有默契的对视一眼，却是整齐地踏着脚步出了门。

    几兄妹出门的出门，睡觉的都睡觉去了，吃饭的这间屋子气氛复又回归了沉闷，八个人的晚饭，此时只剩下两个人，中年妇女看了眼此时坐在桌子边，从一开始就没有说过一句话，一双朦胧的眼睛盯着桌子目光散乱的中年男子，摇摇头，也不说话，径直开始收拾桌子上的残羹饭菜来。一时间，屋子里除了油灯发出昏暗的灯光一闪一闪之外，显得很寂静。

    “他爹，你要是困了就先回屋睡觉去吧，这里我来收拾，天也不晚了，该休息了。”将碗筷摞成一摞，用抹布将桌椅擦得亮闪闪一尘不染之后，中年妇女终于打破了屋子里酝酿已久的沉默。

    “好。”那中年男子身体瘦弱，皮肤呈干枯的黄蜡色，眼角深陷，嘴角发青，中年妇女对他说了话，他便抬起头来，饶有深意地看了眼中年妇女，道了声好，便起身，摇摇晃晃地离开了。

    “唉。”看着中年男子的背影，虽然有些奇怪他这些天晚上反常的沉默寡言，但中年妇女只能叹了一口气，抱起面前摞成一摞的脏乱碗筷，转身走向通往厨房方向的一道小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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