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两人才稍稍分开了一点距离。危素止不住地微微喘息着,叶雉将自己的额头紧紧地贴在她的额头上,彼此呼吸交缠。
危素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两只手已经搂上了他的脖颈。
她心中一窘,正要把手撤下来,却突然感觉到左眼皮那里贴上来一点温热,她浑身僵了僵,原来是叶雉的唇轻轻印在了那处。
他就那样吻着那个地方,声音喑哑而模糊地唤了一声她的名字,然后往后稍微退了退,看着她的眼睛,目光灼灼,“不管怎么样,我在这里。”
危素定定地回望着他,“我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完结倒计时ing...
话说,小天使们最近吃瓜吃得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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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鸫草(02)
叶雉离开以后,危素躺在床上辗转了一会儿,反而睡不着了,越躺越清醒,跟打了鸡血一样,大睁着眼睛。
虽然精神上没有睡意,但她的身体尚未完全痊愈,非常渴睡,脑袋嗡嗡作响,这让她心烦意乱了起来,闭上双眼强迫自己入睡,却没有丝毫效果。
危素叹了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正想转个身的时候,她突然听到窗户那边发来了“啪嚓”的声音,微小得让她以为是自己幻听。
还没来得多想,窗边又传来了同样的一道声音,好像是小石子砸到木窗上一般,在寂静的深夜里显得颇为诡谲。
她这次听得清清楚楚,顿时浑身一僵,心中腾起了某种预感。
这预感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只是越来越强烈,强烈得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召唤着她一样。
这时身边没有叶雉也没有怀必,更没有老鬼,甚至于她的阴阳眼也不复存在,可是面对这种异况,危素却并不觉得恐惧。
有一个念头在她脑海中一点点壮大,几乎占据了她所有的思考力,她猛地坐起身来,屏住呼吸,心跳却越来越快。
危素像是急于求证什么事情一样,掀开被子,连外套都顾不上穿,光着脚就疾跑到了窗户边,一推开木窗,外头寒凉的夜风扑面而来,她立即打了一个激灵。
楼下空无一人,树影在风中摇动,宛若幢幢鬼影。可她望着暗得跟墨汁一样的草木丛,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就蛰伏在里面。
带着些许试探,危素终于喊出了悬挂在嘴边半天的那两个字:“老鬼——”
等了半晌,没有任何回应。
或许老鬼是真的来了,只是不肯露面,虽然她想不通为什么。
危素叹了一口气,其实这多多少少在她的预料之中,她没想到的是,自己心里失望失落的情绪竟然能那么超乎预料。
也正是在这一刻,危素才明白了自己潜意识里有多舍不得老鬼。六七年的朝夕相处下来,她还以为自己挺讨厌它的呢。
她慢慢地后退一步,正打算伸手关上木窗,不成想一颗小石子破空而来,“咻”的一声精准地命中了她的额头。
危素:“……”
很好,她现在非常确定这个贱人是真的来了。
她正想对着底下发出窸窣声音的草丛破口大骂一番,又担心深夜扰民,干脆裹上外套,趿拉着鞋子,骂骂咧咧地往楼下奔去,一路上胸腔里含着怒火,动作又快又轻,挟着一股风雷之势,气场惊人。
危素一边考虑要不要用右手给老鬼来一拳,一边啪地推开了大门。
“出来。”她对着那片树丛说道,声音不高不低,她相信以它的耳力完全可以听见。
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危素咬了咬牙,往那边走了过去,就着月光,不多时,她便发现草地上一条浅浅的痕迹,宽度大概有两人合抱的大树那么宽,她想这应该是老鬼在地上蜿蜒蛇行的时候留下的。
这么看来老鬼可真是个庞然大物,危素莫名觉得左眼隐隐作痛。
心理作用,心理作用,她告诉自己。
危素小心翼翼地沿着地下的痕迹走去,不由得猜想老鬼是不是在故意引她过去,走了十来步,痕迹就消失在了一棵树下。
危素前后左右上上下下地寻找了一番,她没有找到老鬼,却在树后发现了一个东西,散发着莹白光芒,吸引住了她所有的目光。
她蹲下了身子,伸出手,试探性地碰了碰,除了指尖被凉了一下,没有其他事情发生,这玩意儿似乎挺安全的。
危素皱了皱眉,难道老鬼引她过来,就是为了给她这个?
她将地上的东西拾了起来,还来不及深思,她忽然听见身后有什么东西滑过空气,不是冲着她来的,而是向着跟她相反的方向。
她猛地站起身,眼前顿时一阵发黑,咬着牙转过头,只看见半截棕黑色的尾巴从自己房间大敞着的窗户里溜了进去,坚硬的鳞片狠狠地刮过窗框,一层粗糙的木屑纷纷扬扬地洒了下来。
危素倒吸了一口凉气——果然是它!
除非这玉龙雪山除了老鬼还有别的大虺,不过按照一山不容二虎的定律,她觉得可能性不大。
话说回来,老鬼这厮大半夜闯进她的闺房想干嘛啊?
她急哄哄地就往回赶,才进了大门就听见二楼传来了翻箱倒柜的声音,她脚下顿了顿,握紧手中老鬼带给她的东西,蓄足了力量往上跑。
不过这一次她就没有刚才下楼那么顺利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由于只剩下右眼,整个视域受限,她接连两次差点踏空,好不容易到了自己房门口,却看见叶雉抄着手站在门口,估计是被吵醒了来看情况的。
“傻站着干嘛?”危素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问道。
这时,她听见房间动静小了下来,心道不好,老鬼估计要跑路了,她赶紧上前一步,就想要把门打开。
叶雉伸手拦住了她,“别进去,会伤到你。”
她的屋子不宽敞,老鬼却相当庞大,盘踞在屋中,如果危素踏进去,它一个转身身上的坚鳞就能把她剐出无数道伤口,不管它自己愿意还是不愿意。
危素却不知道怎么起了执念,好像非瞧上老鬼一眼不可似的,说了句“让开”便走上前推门,那门饱受折磨早就已经是摇摇欲坠,被她这么一推,轰地一声往里面倒去,展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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