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身上流着父母的血,永远都变不了。”
林思思呼吸一滞。季冰就上前掐住吴雨思的脸:“你在跟谁能耐?”
林义赶紧抓住季冰的手:“好好说,好好说。”
季冰甩开吴雨思。林义扶住踉跄的吴雨思道:“看也看过了,回去吧。”
“为什么?”吴雨思哭道,“我的姐姐,我为什么不能看?”
“她不是没醒吗?她听不到你说话啊。”
“那她为什么可以想看就看?”吴雨思指着林思思,满目憎恨。
季冰挤出旁边桌子上的免洗洗手液,搓着双手道:“因为这里我说了算。”
“医院的院长,就能非法拘禁我姐姐吗?”
季冰冷笑了声道:“林警官,我非法拘禁了吗?”
“啊,那个,”林义摸摸左眉角的肉疤,“吴雨思,吴雨夏现在是重要的证人,需要保护在兴民医院。”
“那么多医院,为什么非要是这里?”吴雨思抽噎着,“你,你们同流合污了。我,我要举报你们。”
“那赶紧的吧。别浪费我医院保安的时间,从哪来从哪出去。”
吴雨思站着不动,盯向林思思:“我姐姐都是因为你才受苦,你还有良心,就该把我姐姐还给我。”
季冰深吸一口气,拨了保安的电话。
“你就只会躲在男人身后装模作样,”吴雨夏瞪大眼,“靠一点姿色玩手段。”
如果不是季冰和林义在,林思思一点不怀疑她会像在星光公寓一样对她拳脚相加。
林思思捋捋耳边的头发,轻笑了声道:“夏姐说等我宝宝出生要喊她大姨,不知她有跟你说过这样的话吗?”
吴雨思就刷白了脸,她忽然冲过来,被林义抓住胳膊,不得前。
“林思思,你给我姐注射了什么毒品?”吴雨思声嘶力竭,“我才是她妹妹。”
林思思唰一下站起身,两步到吴雨思跟前,举起右手。就要掌掴,却又放下。
“是谁把夏姐送进精神病院的?”
吴雨思怔住,忽然大哭:“我不是故意的……”
“哭什么哭!”林思思喊道,“你霸占父母,却还像个受害者一样,要哭给谁看?”
“她是我姐姐……”
“如果可以换血,夏姐一定毫不犹豫换掉。”
“姐姐这么说了吗?”吴雨思望着玻璃窗,边摇头边流泪。“不可能,你在骗我。”说着哈哈笑,“你什么都不懂,姐姐不会这么说……她不会说!”
“会不会,等夏姐醒了,你可以亲自问问。”
“不用问,姐姐一定不会说。”吴雨思呵呵笑,“你根本不懂姐姐。是你,亲手让姐姐陷入陷阱。一切都是因为你。”
季冰和林义相看一眼。林义摇了摇头。
这时,两名保安到了病房门口。
“把她拉出去。”季冰指了指吴雨思道。
保安看了看林义,上前站到吴雨思面前。
“别拉了,”林义道,“我带她出去吧。”说着拉着吴雨思胳膊出去。
吴雨思回头,诡异一笑:“林思思,你永远都得不到我姐姐。”
“怎么会?”林思思露齿一笑,“吴雨夏命中注定是我姐姐呀。”
吴雨思的脸发了青,她大喊:“林思思,你不得好死!你就该死在荒野。”
季冰脸一沉,大步上前,伸手就抓吴雨思。
林义赶紧捂住吴雨思还想说话的嘴,跑过走廊。
季冰顿住脚步。总有一天,他要撕烂吴雨思的嘴。
“季哥哥,”林思思从身后抱住他,“不要气。吴雨思快疯了。”
季冰转过身,搂住她:“她就是疯子。”
“我认真的。”
“我也认真的。”
“不是,我不想夏姐对她心生愧疚。”
“她疯不了。疯了,我可以把她治好。免费给她治。”
“我感觉吴雨思知道些什么,但却隐瞒。”
“像你对我隐瞒那样隐瞒吗?”
林思思愣住,半晌道:“我隐瞒了什么?”
“你不说,我不能知道。”
“我没隐瞒啊。是我说了什么,让你误会了吗?”
季冰用脚踢上病房门,俯她耳边说:“你刚醒来的时候,说做了一个满地血的噩梦。但却不肯说细节。”
浓郁的血腥味,忽然在脑海里狂涌,渐渐糊住双眼。病房的白墙,刷上了红漆。透明的玻璃窗上,淌下一条条鲜红的血迹。躺在病床上的吴雨夏,变成了头部汩汩流血的男人——他忽然坐起身,扑倒玻璃窗,猩红的双目大睁:“一起下地狱吧。”
“不是我,不是我……”玻璃窗前站着一个马尾辫的小女孩,掩面哭泣。她的黑布衣上缝着花花绿绿的补丁。
“也不是我。”一穿蓝色校服的女孩,抱住女孩说。
“也不是我。”同样蓝色校服但高些的女孩说。
“也不是我们。”两位黑色长裙和两位白色长裙的女孩说。
玻璃窗里的男人,盯着女孩们,嘴角流出口水。他解开皮带,露出了丑陋的生殖器。女孩们抱成一团,瑟瑟发抖。
一红色长裙的女孩,忽然出现。她一拳砸破玻璃窗,正中男人的头部。
刺进她拳头的玻璃碎片,插入男人的头皮。一拳接一拳,直到男人七窍流血,倒地不起。
她转过身,微微一笑道:“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