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行想了想说:“那好啊!对于敌人高大的围墙和围墙上的碉堡,你打算怎样办?”
“你不是带了榴弹炮连了吗,这不就解决了吗?”刘致远说。
韩行笑了:“你怎么老算计我啊,自己不会想办法吗!”
“要不,你带榴弹炮连来干什么?”刘致远又对上韩行了,“我要是有办法,还把你这个大神请来做什么?自凡你带榴弹炮连来了,就是早就想好了,是来对付高大围墙和炮楼的。”
韩行又问道:“对于又宽又深的护城壕怎么办?”
刘致远说:“那就只能指望土工作业加爆破了。”
韩行又对刘致远说:“来的时候,我的牵引车上还有一些空油桶,把这些空油桶里放满炸药,直接滚下壕沟,先炸塌它几段再说。”
刘致远点了点头说:“还是韩司令想得周到啊!”
韩行又问道:“总的部署如何?”
刘致远避而不谈自己的部署,对韩行说:“韩司令呀,我先不能说,你先把你的部署谈一谈,然后再看一看我的军事地图,咱俩比较一下,我的思路比你的思路究竟还差多少?”
韩行看了看刘致远屋角上的一个军事地图,早就用布帘子封得严严实实的。看来,刘致远对于怎样进攻茌平县早就谋划好了,只不过是,借着这个话题来考考自己,两害相权取其轻,两利相权取其重,取长补短罢了。
韩行想了想说:“目前要考虑的就是,如果李歧山要是弃城逃跑的话,也就是往东南的刘望山、张良桥、袁庄一带逃跑。要是我的话,三面围之,一面放之,从北门或者西门进攻,逼其放弃坚固的城防工事,往东南方向逃跑,一旦逃跑,正好在东南布下个口袋阵,放进去。围而歼之。”
刘致远听了哈哈大笑,说:“请看我的军事部署?”
刘致远把韩行领到了他的军事地图跟前,拉开了布帘子,韩行看到了茌平县的军事地图。在地图上,刘致远把二团放在了守城北面和北门,四团放在了守城的西面,三团放在了守城的南面,五团放在了守城的东面,六团放在了守城的东南面。
地图上的红箭头,只是表示了部队的具体位置,和所要进攻的目标是茌平县城,但是他们的红色箭头详细意图究竟是什么,地图本身并没有说。
刘致远还在“考”着韩行,继续问:“韩司令呀,看来你的主要思想和我的主要思想并没有什么差异,能不能说一下,我们各个团的主要任务是什么?”
韩行鼻子一哼说:“这有何难,地图都标上了,还用我说话吗!二团的主要任务是主攻,促使敌人往东南逃跑。四团扼住了李歧山的西门,这一带是红土地,可以挖洞,四团正好从这里挖洞挖到西门底下。炸塌西门才好呢,配合二团的进攻,并防备博平罗兆荣的增援。
三团的主要任务是负责南门,即可以佯攻,也可以主攻,但得敞开口,如果李歧山想跑,那就放他们跑。五团负责东门,任务是协助二团积极助攻,并警惕济南、袁庄敌人的增援和李匪东逃济南,但和三团一样,如果李歧山跑,那就放他们跑。
六团部署在城外的东南方向,估计李歧山要逃跑的话,就从他那里跑,正好堵住敌人,和三团、五团合作,歼灭李歧山。他们还有一个任务,那就是看住刘望山、张良桥等敌的增援。”
刘致远听了是大吃一惊,赞叹地说:“韩司令呀韩司令,不亏为南征军的司令。虽然你没有参加我们军分区的军事会议,但把我们军事会议的详情,猜的是点水不漏。原来我还以为我的思想和你的思想大体差不多,还有点儿沾沾自喜。但是一些细节,你虽然没有直接谋划,但是,我们想到的,你早就想到了。在下佩服啊,佩服!”
说着,对韩行恭敬地作了一下揖。
韩行轻轻地摇了一下头说:“看刘司令说到哪里去了,刘司令的谋划,还是相当的上上周全啊!我也只是瞎猜罢了。谋划也只是谋划,在实施过程中,还有相当的不确定因素,那也只能灵活处理了。”
刘致远又对韩行说:“要论韩司令的军事才能,这个位子早就应该是你的了,只是由于背景太深,所以上面才久久下不了决心。”
韩行也笑了,说:“只是由于背景太深,所以南征军才始终让我当司令。凡事有一利就有一弊,这也就是利害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