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手里提着一大摞东西,咧着嘴笑个不停,仿佛一条狗!
我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世上怎么可能有不要自己孩子的妈妈呢?但是,当这一天真的来临的时候,我还是躲在暗处偷偷地抹眼泪。
萧如瑟离开的那天穿得漂漂亮亮,头上的蝴蝶发卡在阳光下闪着光,美得像是一个公主。她的继父舍得花钱,给她买了很多新衣服、小玩具和各种各样的零食。我看见她的脸涨得通红,小嘴嘟嘟囔囔的,不时向我偷望。
萧如瑟离开后,育儿所里只有我了。
小镇附近的山中发现了一座矿,远去南方打工的镇里人都回来了,陆陆续续接走了孩子。
喜爱打闹的我很快习惯了孤单。只是偶尔看着空旷的场地依旧能想起那些被我打翻在地的孩子们,想他们的哭,他们的笑,他们幸福甜蜜的未来。
我开始在每一个夜晚深切地想起萧如瑟,总是在半夜惊醒,才突然记起,她早已离去。直到现在,我都不明白,为什么才九岁的我会那么浓烈地思念一个人。
一个星期之后,阿玉被送回来了,我听见了那对夫妇与许院长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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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后,吴弦西装革履,端着红酒杯,站在硕大的落地玻璃窗前,注视着写字楼下渺小如同蚂蚁的行人,心中早已是波澜不惊了。
那个九岁的小男孩已经猝死在无数个纸醉灯谜的夜晚,如今的吴弦手握吴氏集团的金融帝国,一令之下可以决定数以万计员工的命运。
多么令人唏嘘啊。
吴弦并不想回忆从前,然而,那些影响却仿佛狗皮膏药一般,永远黏着他!
“咚咚咚。”秘书敲门后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道:“总裁,您约的客人到了,需要请他们进来吗?”
“可以。”
吴弦头也不回地吩咐着。
等到秘书离开后,他才坐会办公桌前,装模作样地翻出了一份文件看了起来。
须臾后,秘书领着两人走了进来,恰是庄严和萧如瑟。
庄严知道吴弦不待见他,却依然伸出了右手,笑着道:“吴总,我们又来麻烦您了。”
吴弦鼻孔哼了哼,探身握了一下他的手尖,不耐烦道:“庄队大驾光临,不知有何指教?”
“不敢当。”庄严道:“我这次来,是想和吴总商谈一下八方海鲜市场的拆迁事宜。”
“打住!”吴弦指正道:“是新源海鲜销售基地,不是八方海鲜市场,还请庄队注意用词。”
“抱歉。”庄严更正道:“是,是贵集团即将动工的新源海鲜销售基地。”
“说吧,对这个项目你们警方有何高见啊?”吴弦道:“据我所知,你是刑侦支队的队长,不是工商部门的领导吧。”
“这……”庄严有些犹豫,依旧说出了请求。“我想请求吴总将海鲜市场的拆迁日期往后挪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