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玉走至尉迟歌另一边坐下,到了一杯水喝了一口道:“公主,是微臣疏忽了。微臣该死,贪杯忘了公主嘱托,迟迟未来接公主,是微臣该死!”
这话是说给外面的夏明候听的,她说的很大声,就是为了让夏明候听到。
“给本宫跪着,本宫不准你起来。”尉迟歌淡淡的说着,觉得越发的好玩。
萧玉起身拉着尉迟歌离房门远了些,两人走到床榻边,萧玉小声的问道:“你有在床单上弄上落红吗?”
尉迟歌一愣,随即红着脸摇头道:“没有,我不会。”
萧玉伸手摘了尉迟歌插在发髻上的簪子,用尖锐的一头刺在了手指上,血凝成了血珠。
尉迟歌一惊,慌忙握住萧玉的手,紧张的问道:“你干什么?”
说着尉迟歌就要拿绣帕替萧玉包扎,萧玉忙制止道:“别!这是用来给你制造落红的。”
女子的清白很重要,这又是漓北,未出阁女子得蒙着面才能出街,改嫁的寡妇会被指指点点,偷月星的女人被抓会被浸猪笼。如果女子没能证明自己清白的,怎么得丈夫敬重,得婆婆公公看重。古代不比二十一世纪开放,忠贞清誉对女子来说很重要。
萧玉携开被子将血珠抹在床单上,好在这床单是浅色的,血落在上面就像绽开的一朵梅花。
尉迟歌很感动,这世上最疼她的还是萧玉,可惜君生来就是女子,蓝装难掩女儿心。她垂眼,将眼眶内氤氲的水泽给逼回去,闷闷的说:“谢谢玉哥哥!”
萧玉一愣,她伸手拍了拍她的头,浅笑道:“傻孩子,你是我妹妹啊!你若是不想的事,我会尽力为你办到。你想留在漓北,我就会让你留在漓北。”
尉迟歌吸了吸鼻子,抬眼看向萧玉,浅笑道:“接下来该如何。”
“接下来你出去就给夏明候一巴掌,装作负气离开。回了皇宫,马上跪在乾清宫殿外,求皇上赐死你,但你要记住不能说谁辱了你清白。”萧玉蹙眉小声的说道。
“好……”尉迟歌没再问为什么,她知道萧玉不会让她死的,也不会让她嫁到楚南去。不管萧玉是男子还是女子,那份对她的好不参假,她亦然。
两人达成共识,萧玉疾步走到桌案前方不远处跪下。尉迟歌捏了一下大月退,疼的她直掉眼泪。然后她一股做气打开门,夏明候抬头,还没有说话就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掌,给懵晕了。
“啪”又是一巴掌,尉迟歌不解恨,瞪了一眼夏明候,放话道:“本宫今日所受的辱,必当奉还。若是本宫死了,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话音一落,尉迟歌故作羞愤的抹了一把泪,往走廊跑去,小柔急忙追赶嚷道:“公主,公主……”
萧玉装作跪了很久样子起身,又装作麻了的模样龇牙。她敲了敲膝盖,沉吟道:“嘶,麻了!”
夏明候回过神,他迈步进了厢房扶住萧玉,关心的说:“萧相,你没事吧?”
“哎,麻了!公主让我一直跪着,我腿麻的不要不要的。”萧玉龇牙,装的好像真的脚麻了。
“连累你了!”夏明候也不知怎么说,感叹道。毕竟他到现在还云里雾里,可是眼前的所呈现的不得不让他相信他真的辱了公主清白。
“唉,你也真是的。上了公主也就罢了,可你万万不该做那档事时喊着一个女人的名字,暖儿暖儿的,公主气恼啊!”萧玉睨了一眼夏明候,淡淡道。既然尉迟歌都要嫁给夏明候了,她最为闺蜜就得给夏明候提个醒,别没事就喊暖儿,不然死的很惨。
夏明候一囧,这事萧玉都知道,这让他如何辨白?他擦了一下额头渗出的冷汗,慌忙说道:“如今我该怎么办?还请萧相指点一二。”
“明日朝堂负荆请罪……”萧玉拧眉,郑重的说道。
夏明候一愣,不明所以。
“公主被你辱了清白,身为男子你理当站出来承担责任。这事不仅只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还有靳夫人,你不能保证她不会说出去。公主联姻与楚南,如今已经不是清白之身,再嫁到楚南国,楚南会怎么想?楚南皇定会想我漓北没有结两国之好的诚意,反而送了一个破鞋侮辱楚南。说不定两国交战,内忧外患,苦的可是老百姓。明候兄,我只问你,你是不是个有担当的人?你怕死吗?”萧玉巴拉巴拉说了一堆。
“我……”夏明候犹豫,为难,他不知道要怎么做了。
萧玉觉得自己下的药剂还不够重,挺直腰板撩起衣袍跪地道:“我贵为丞相,不能眼睁睁看着国破山河。状元郎寒窗苦读,考取功名为的是能有赏识你才华的君主。江山社稷不是皇上一个人的事,也是我们做为臣子的责任。今ri你若舍弃小我成全大我,来日必有成就。”
夏明候慌忙扶起萧玉,叹道:“萧相是漓北最聪明之人,你能看透,我又怎么会傻的分不清轻重?大是大非前,我夏明候不会马虎。”
负荆请罪可能会置死地而后生,他说不定不会死呢!
萧玉心下爽歪歪,随便忽悠你几句,你也信。真的够蠢!你不去负荆请罪,风朝阳怎么知道自己未来老婆被玷污了。再说以尉迟安的性子,这事没几个人知道,他会掩盖过去,将尉迟歌嫁去楚南,这么一来不是白忙活了吗?所以还是去负荆请罪,闹得人人皆知吧!
“明候兄,苦了你了!若是这事你能平安活着,我定在醉仙居为你吸尘。若是你死了,我每逢清明都会提一壶酒,到你坟头来与你聊聊人生。”萧玉故作很悲凉的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