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许从阳台落地窗处投进的微弱光亮,风雨似乎咆哮了一夜,但仍没有停下的意思。
“我怎么在这里睡着了……”温怜从沙发上坐起,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眼中有些迷茫,抬眼看向落地窗时,猛然想起昨天想到的事,微微皱起了眉头,将视线收回。
除她外整个房间空寂一片,她看向了牧鹤年的房间处,跟昨天无异,看起来并没有回来。
温怜轻轻叹了口气,走到落地窗前,伸手将其微微打开了一条缝,风顿时从缝隙中涌入屋内,凌冽的风令温怜清醒了几分,她将手探出落地窗外,有雨滴打落在她的指尖,冰冰凉凉的。
她将手收回,脑中顿时想起了牧鹤年的身影,她也不将落地窗关上,搬了把小椅子坐在了落地窗边,看着外头的树枝被风吹得东倒西歪,她心中有种莫名的焦躁,现在的感觉像极了当年她在家等待自己父母回家的时候一般。
而这次更多了几分惶恐。
她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眼中带着些忧郁,手不由得握紧,她很担心牧鹤年这一去就像她父母一样不会再回来,现在眼前的情景与当年实在太像了。
她安静的坐着,任凭风吹起她的长发,凌冽着她的脸庞,她也毫不闪躲,只觉得这样的感觉令她真实许多,她害怕再次出现跟以前一样的事情,她害怕牧鹤年不会再回来。
她深吸了口气,在心中不断为自己打着气,安慰着自己。
没事的,牧鹤年答应了她会回来的,他还答应她春天要带她去看花海的。
温怜心中有些低落,她真的很害怕自己一个人,这场台风过后便入冬了,那个将她悲伤推至极致的冬天。
温怜站起,走进了房间内,很快便出来重新回到椅子上坐下,手中多了一个相框。
她垂眼伸手抚摸过相片上的温父温母,轻声说道:“爸,妈,如果你们能听得到的话,拜托你们保佑牧鹤年平安。”她将相框拥入怀中,抿了抿唇,接着说道:“我知道我可能真的是扫把星,所有对我好的人都被我克死了,你们是,小姨是,宋朔辰……也是,但是我真的不希望牧鹤年也这样离我而去,哪怕他不喜欢我,但是他真的对我很好很好。”
温怜说着说着,眼眶中涌起滚烫的泪水,慢慢从脸庞上滑落。
“爸,妈,女儿这辈子没出息,连家都没守住,但是却没有死在那场火里,你们说,是不是你们派他来救我的?如果是的话,拜托你们让他平安回来,不要再给我生的希望,又给我跟死一般的绝望了。”
……
“阿秋!”牧鹤年蹲在地上收集着亡魂,突然感到鼻头一阵痒,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一边的严宿清不由得侧目:“怎么,小姑娘想你?”
牧鹤年瞥了他一眼,语气冰冷道:“滚。”
严宿清耸了耸肩,手中动作不停的收服着亡魂,话中带着些酸意:“怎么,难道还能是跟人类一样感冒?别逗我笑了。”
牧鹤年没再看他,将手中镰刀一甩,刀锋刺入严宿清身边的地面上,发着点点寒光。
严宿清顿时伸手在嘴边一拉做拉链状,努了努嘴不再说话。
牧鹤年看着手中的荧光,眸底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