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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止一次来劝过牧鹤年。
但是每次都基本是这样的结果收尾。
牧鹤年总觉得自己似乎也会出现了幻觉。
他在温怜的房间里,有时候似乎能看到温怜的模样。
但当他要触及温怜时,那幻觉便很快就消失。
牧鹤年手楞在了空中,最后缓缓才放下。
他自嘲了笑了一声。
当时,他把温怜独自一人丢下,她也是这样的心情吧。
夜幕降临,这个冬天对牧鹤年来说,竟然如同人类一般感觉出奇的冷。
他站在窗前,看着漆黑的天边偶亮起的几颗微弱星光,思绪万千。
天气渐冷,落雪的次数也逐渐变多。
她的同事给她打过许多电话。
而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幕。
当他拿起她的手机,看到屏幕上是自己的模样,只觉得手突然一阵无力,手机赫然跌落在床边。
他久久才晃过神来。
他拾起手机,对方的电话再次打了过来。
他指尖有些颤抖,但还是接通了电话。
“温怜!你终于接电话了!你发生什么事了?这么久时间了,都联系不上你,发生什么事了啊!”安琳急切的声音从手机另一头传来。
牧鹤年喉间滚动,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温怜?温怜!怎么不说话?”安琳的声音急切更添几分,见这边没反应,又叫唤了几声。
“我是牧鹤年。”牧鹤年开口,声音出奇的沙哑,安琳在那头顿时一愣,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啊,你好你好,温怜呢?她怎么了?”
牧鹤年深吸了口气,垂下了眼眸,久久后才缓缓开口:“……她,死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你在开玩笑吗?过年前还好好的?怎么会死了?!你他妈别搞我啊,温怜到底去哪里了!”安琳似有些不敢相信,她觉得牧鹤年在骗她,火气顿时上头骂了一声。
牧鹤年看着一片洁净的地板,听着电话那头安琳的谩骂,待她消停后,才轻轻开口:“对不起。”
接着,只听嘟的一声,电话被挂断了。
安琳再也没打过电话。
取而代之的是每日发消息来谩骂。
无一不是咒骂牧鹤年,她觉得牧鹤年在骗她,她觉得是牧鹤年把温怜怎么了。
但很久以后,便也没了音讯。
或许是接受了现实。
或许是也骂累了。
牧鹤年坐在沙发上,抬头看向雪白的天花板,只是苦笑。
许久以后。
春暖花开。
温怜坟前的花开得更是艳丽。
雪已消融,牧鹤年静静的站在坟前,沉默不语。
身后忽吹起一阵风,牧鹤年没有回头。
“不用劝,回去。”牧鹤年淡淡开口。
严宿清赤瞳微微眯起,他挑了挑眉,语气又是那幅吊儿郎当的模样:“怎么这么对完美的我?这次不是来劝你的。”
牧鹤年微微一瞥,没有说话。
“地府来了个新同事。”
牧鹤年收回了视线,垂眼看着脚边随风轻轻晃动的花瓣,开口道:“地府的事,跟我没关系。”
“哦?”严宿清饶有兴趣的点了点头,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我是给你带了个惊喜来着。”
牧鹤年轻叹了口气,只觉得有些疲惫,眸底都带着几分疲惫感,他回过身,顿时瞳孔收缩,手中用来祭拜温怜的花束顿时掉落在地。
“你好,我是你的新同事。”
“温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