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着来人,见他一身官服,头戴乌纱帽,很是俊美年轻,双眸深邃带着魅惑。
“你是陆迁?”战雪终于正视面前的少年。
陆迁笑容迷人,“哈喽,又见面了,战雪女神。”
其实他们早前见过面,只不过那个时候陆迁装模作样的戴了个斗笠。
战雪的目光从陆迁身后少女身上扫过,稍作迟疑,才又看向他,笑声冷淡:“不知陆太傅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就这地方?”陆迁指指周围这片树林,“这种荒郊野岭还不值得本太傅大驾来光临,不过有战雪大教主在,本太傅就勉为其难发一下光好了,战雪教主也不用太客气,茶就不用了,来杯水吧。”
战雪侧目看了狼女一眼,狼女解开绑在腰间的水壶扔给陆迁。
陆迁准确无误地接住水壶,打开盖子笑着扬了扬手中皮制水壶:“谢啦。”
陆迁将水壶放在知烟手上,“不是说渴了么,去那边坐着等我一会儿,嗯?”
知烟顿悟陆迁的意思。
大帅是希望她回避。
知烟听话地捧着水壶坐到一边的大石头上,乖巧安静地望着作势谈判的男子。
也不知大帅会用什么办法说服战雪将她收做义女,她没有狼女的功夫和本事,只会抚琴读书,圣教该是不会要她这样的文弱女子吧……
陆迁从怀里掏出一张邹巴巴的纸,递给战雪,惜字如金道:“看完再谈。”
这显然是一封书信。
当战雪看到这封废旧的书信时,总是冷漠淡然眼中流转闪耀着不可置信的光芒,像是忆起了不堪回首的往事,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明知烟有毒,偏以身试毒”一行字已经模糊不清。
这是她自己亲笔写下,留给谢光坤的。
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见过他。
“你是如何得到这封信的?”战雪已经收拾好情绪,不悦地看着陆迁。
坤哥居然将这种私密物件交予他人,他的心里究竟有没有她?她在他心中,是否只是一个笑话!
“你应该思考的不是这个问题,你应该看重点。”陆迁摸下巴指导,“试试读多几遍这句话。”
“这是我亲笔所书,有何寓意我怎会不知?”
“看到那个漂亮的女孩了么?”陆迁回头看了看知烟,“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的。”
“知烟,不是么?”
“那你把你这句话连起来读一遍。”
“明知烟有毒,明……知烟?”战雪面露恍然大悟之色,猛然仰头,目光一瞬不瞬地将陆迁盯着,突然变得紧张戒备,问道:“这女子是何人?她与坤哥有什么关系?!”
陆迁双手抱在胸前,一根手指挠挠额头,“你为什么不想想,或许,她会跟你有什么关系。”
“知烟……她……”战雪握紧书信,双手抑制不住地颤抖着,“你的意思是,她是……”
“我今天来找你,就是想让你收她做你的义女。”陆迁打断战雪的话,泰然自若:“她今年十六岁,是被人遗弃的孤女,无父无母无依无靠了十几年,但她天资聪慧,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我已经帮他物色了一个爹,就差个娘了。”
战雪立刻听出陆迁话里有话。
她叫知烟,她无父无母是个孤女……
她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陆迁点到即止,不想太过直接地道出实情,担心知烟会接受不了这种突然的转变。
“本座虽然不明陆太傅的意思,不过既然你都开口了,本座相信,这女子,一定有她的过人之处。”
“战雪教主的意思是?”
“这个义女,本座收了。”
听到战雪承诺的话,知烟抬首,双眼明亮,似乎在为陆迁谈判成功感到开心。
战雪双拳紧握,望着痴痴将陆迁望着的知烟,心一阵绞痛。
她的女儿,她会是她的女儿么?
陆迁不是一般人,他不会弄错……这一定是她的亲生女儿,一定是!
战雪站在原地良久。
她很想走过去抱抱她,却始终没有勇气。
战雪落荒而逃。
“干娘……”狼女回头看了看知烟,想道歉却不知从何说起,干脆追着战雪出去。
知烟望着走远的女人,回想她刚才突然变得慈爱的眼神,望着淡出视线的背影,心突然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