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上当!”
“好啦你们两个!”钟情笑吟吟地打断了他们的话:“二牛,马儿还给车行了?”
二牛道:“还啦,租金也付过了。”
钟情微微一笑,道:“嗯,那几匹绸缎都是上品,卖来的钱足以为小良买来这段时间所需的药材了。咱们找个地方先藏上一段时间,等江南那起案子的风头过了,再把那批货起出来卖掉,至少两年内咱们就可以安稳下来了。”
钟良一脸歉疚:“姐,都是我拖累了你。要不然,凭姐姐的一身本事,怎么也不至于……”
钟情嗔怪道:“说什么傻话!你是我的亲弟弟,爹娘不在了,姐……”
钟情声音哽咽了一下,神情有些黯然,但她马上就振作起来,亲昵地摸了摸钟良的头:“乖,姐姐不疼你谁疼你!”
原来,这钟家本是海宁大户。钟情幼年时,海盗冲上岸来,洗劫了海宁城,当时钟情的母亲正怀了她的弟弟,父亲本是海宁大豪,一身武功,却为了保护怀孕的妻子,被穷凶极恶的海盗围攻而死。
钟情的母亲动了胎气,生下钟良不久也死了,钟良胎里带的毛病,自幼体质虚弱。幼年的钟情独自撑起门户,为了给弟弟治病,到处延请名医,虽然渐渐有了合适的方子为钟良续命,却需常年服用昂贵的药材。
多年下来,为了给钟良治病,钟情已耗尽家财,为了不致让弟弟早夭,钟情只得带着她的弟弟钟良和忠仆二牛,走上了她最痛恨的江洋大盗之路。虽然,她秉持着不欺良善,非为富不仁者不骗不抢的宗旨,可毕竟是法所不容。
前不久,他们在杭州府做了一票大案子,劫掠了一个离任回乡的贪官污吏,官员被劫,惊动了当地官府画影图形侦缉此案,一时间赃物太过敏感,不易出手,钟情只得暂且藏起赃物,带着弟弟和二牛来到京城。
赃物还没出手,钟情手头拮据,所以到了京城小试身手,做了这么一单“生意”。钟情也知要在京城藏身,不宜在此再生大案,所以也是费尽心机,才想出了这等叫受骗人不敢报案的手段。
钟情带着钟良和二牛从小巷里出来,迎面一辆骡车急急驰来。钟情实未想到,冤家路窄,这车里坐的正是刚刚被她骗过的那位“妙吉祥”李掌柜,那李掌柜的家,恰恰就在这个胡同儿。
李掌柜不小心打死了人,一时心惊肉跳,赶紧冲洗了血迹,关了店铺匆匆回家,钟情等人见迎面来了一辆车,便往路边靠了靠,车子迎面过去,坐在车里的李掌柜恰把三人看在眼中。
李掌柜呆了一呆,忽然喊道:“停车!快停车!”
马夫不知所以,急忙勒住了缰绳,回身道:“老爷?”
李掌柜的从轿窗口探出半个身子,盯着那三人背影,越看越像,忍不住大吼道:“站住!你们三个,快站住!”
二牛诧异地回头一看,登时脸色一变。钟良惊叫道:“哎哟,不好!是那只铁公鸡!姐?”
钟情当机立断,喝道:“走!”
钟情领着二人拐进路边一条窄巷,急急向前奔去,钟良体弱,奔走不便,由钟情和二牛左右搀扶着,行走如飞。
眼看三人快要走出那长长的巷子,李掌柜才在后面巷口出现,富富态态的一个身子,呼哧带喘地冲着巷弄中的三人大声吼叫:“好啊你们!你们这些骗子!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我是不会放过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