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出得确实难,有几道题他也拿不准到底写没写在点上。
期末考连着考了两天。
考完回到原班级,大家都在对答案。
“耗子,”万达刚从考场回来,扶着门一脸凝重,“对不起,我可能没有办法继承你的满级法师账号了,我也要死了。”
罗文强:“还有我,我也不行了。”
“……”
刘存浩内心悲苦,想不到遗产继承人也纷纷离世,悲苦一阵,继而又扬声问:“朝哥,你们感觉怎么样?”
贺朝永远充满自信:“感觉很好。”
刘存浩:“你每次感觉都不准——上次跟我说超常发挥,是挺超常,简直不是正常人。”
贺朝对‘不正常’这个定义有异议:“我哪里不正常?”
谢俞:“你摸着你被扣掉的卷面分再说话,皮一下开心吗。”
贺朝没话说了。
教室里吵了一阵,老唐进班讲假期和返校的事。
“这两周大家养精蓄锐,接下来的一年非常艰苦,假期出行注意安全。”老唐带了很多届毕业班,每回提到高三这个话题,还是忍住替这帮孩子担忧。
假期太短,短得有点悲伤。
就放那么几天,多半还要被家长按着去上各式各样的补习班,压根没人期待这个假期,对老唐的叮嘱也不甚在意:“哦,知道了。”
“走的时候把东西都收拾好,返校咱就不在这间教室了,调到智远楼去。”
二中几栋教学楼分工明确,智远楼离操场较远,相对而言也比较安静,每年高三学生都会被安排进这栋楼。
教室门牌从高二(3)班,变成了高三(3)班。
等似有若无的假期过去,返校补课那天,大家还觉得新鲜。
刘存浩不知道哪里来的一种‘大哥’气势,觉得走在路上背都能挺得更直,他这学期住校,收拾东西边说:“以后我们就是二中资历最大的了,二中上上下下,都得尊称我一声学长!”
谢俞刚洗完澡,刘存浩的声音隔老远从走廊另外一头传过来。
他赤着脚踹了踹刚到寝室就往他床上躺的贺朝:“什么情况,他们这学期都住校?”
贺朝没睁眼:“说是来回太费时间,分秒必争冲刺高考。”
那就热闹了。
三班这帮人凑在一块儿,还冲刺高考,指不定天天瞎搞。
“你还洗不洗了。”谢俞又问。
外头太阳大,高温天气。
贺朝本来是想躺一会儿等小朋友洗完澡他再去,现在那股热气消散不少,也就懒得动弹,随口反问:“有没有想我?”
总共放假没几天,整天不是视频就是电话,比起他,顾女士反倒经常念叨这位“妇女之友”。
“让他有空来家里坐坐啊?想吃点什么,妈下厨。”
“他没空。”
“你都没问怎么知道人家没空。”
“……”
贺朝抬手遮着眼睛,缓了一会儿才起身拿换洗衣物去洗澡。
“咱寝室有苹果吗,”贺朝洗到一半,想起来万达他们送的什么乔迁礼,探头问,“我们是不是也要送一下?”
“什么?”
才刚返校,哪里来的苹果。
最后刘存浩他们这些“新住户”一人收到了一张A4纸。
罗文强正在打扫卫生,好奇地把纸翻过来:“这什么啊——”
贺朝:“好东西。”
谢俞靠在门边,不是很想去看那个画面。
A4纸上是飞扬跋扈的“贺朝”两个大字,满满当当地占了大半个板面。
罗文强:“……”
刘存浩:“……”
所有新住户:“……”
这算啥,送自己的签名?
“我想了想,也没什么可以送的。不如这样,等我日后飞黄腾达,你们就可以拿着我的签名卖个好价钱,肆意挥霍……”
贺朝话还没说完,罗文强手里扫帚已经蠢蠢欲动。
返校不到两个小时,男生宿舍楼就发生了一起大规模‘群殴’事件,兵荒马乱,声势浩大。引发一至六楼住宿生多方围观。
谢俞置身事外,看着贺朝被这帮人从三楼追到顶楼,又往下跑,连着跑了两个来回。
“朝哥,你有种你就站住。”
“要不要脸了还,你见过有谁签名签你——那么大的吗,是不是还得给你装个框裱起来?”
一片讨伐声中,是贺朝认真又欠揍的话:“裱起来,这个想法可以啊。”
“……”
谢俞还在罗文强寝室门口,靠着墙,听着听着没忍住低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