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直昏迷不醒,虽是刀伤都已大好,却一直高热不退,想不到他命很大,终究是醒来了。
这个家伙……
那一夜之后,钱谦就被安排在这里医治了,而宫中,也没有再过问钱谦的去处,至于谷大用,就更不敢问了,他再怎样抓乱党,也不敢抓到叶家来。
何况这件事,叶春秋早就向太后和朱载垚请示过了。
叶春秋来到一处后宅的院落里,相比于后宅的其他各院,这儿反而是最热闹的,十几个大夫轮流值守,每日都有人进出。
当值的大夫见了叶春秋来,便连忙行礼,禀告道:“殿下,钱谦在两个时辰之前醒来,饥肠辘辘,吃了一些米粥,方才又小睡了片刻,精神还算不错。”
“倒是有劳了你们。”叶春秋道:“伤得这样重,居然还能起死回生。”
这大夫却道:“学生人等,可称不上什么辛劳,其实真要论起来,倒是殿下的白药起了极大的功效。”
说起这白药,确实堪称是圣药,在这个还没有青霉素的时代,白药几乎风靡了新军和关外,对于跌打和刀伤以及内伤,效果显著,叶春秋为了提高关外人的生存率,已将白药的配方公布了出去,并且命工坊大规模的生产,使这白药的价格降到了最低,也正因为如此,许多人家,无论是居家还是旅行,都会备上这药。
叶春秋笑了笑,举步进去,房里也有几个大夫,叶春秋朝他们使了个眼色,他们便退了出去。
这卧室里,便只剩下了叶春秋和钱谦两个人。
钱谦躺在病榻上,呼吸还有些粗重,显然病还未痊愈,可似是不知该如何面对叶春秋,便眯着眼睛假寐。
叶春秋也不惊他,索性搬了个锦墩来,抽拉到了榻前,自己坐在上头,眼睛直直地打量着钱谦。
脸皮再厚的人,在这样的注目之下,怕也是吃不消了,过了好半响,钱谦只好张眼,接着忍不住咳嗽起来。
叶春秋平淡地道:“钱大哥,好些了吗?”
“好了不少。”钱谦红着老脸道:“哎,真不如死了干净啊。”
“死?为什么要死?钱大哥脸皮这样厚的人,为什么要死?”叶春秋这番话,绝不是在取笑。
钱谦本是老脸通红,听了这话,忍不住一愣。
叶春秋却是感叹道:“人都会为自己的利益去做自己以为对的事,可是对错,谁又说得清呢?钱大哥可还记得吗?当初在杭州,那时候……我的二叔联合一个姓邓的举人想要来害我,当时……我请了钱大哥,还有几个兄弟,将他们押到了西子湖,那时候,钱大哥一定很诧异吧,诧异我一个小书生,居然如此的狠,直接取了剑,给邓举人的胸口扎了一个窟窿。你想想看,我当时做得对吗?杀人是不对的,可我依然要这样做,除了泄愤,还有就是警告我的二叔,若是再有别的理由,那便是我再不愿让这邓举人谋害我了。”
“从那时起,我们就有了一个秘密。”说到这里,叶春秋不禁失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