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用眼神询问他的意见。
“现在的皇宫可不是那么好闯的。”容祁在他对面坐下,提起茶壶倒了杯茶推到宋璟辰面前:“太后如今于吴国来说就是最大的筹码,他们怎可能给你救人的机会?我是觉得与其在皇宫冒着被围困的风险到处找人,不如等她出来……”
宋璟辰示意他继续说。
“三日后上官裕不是会带着太后出城换燕广茂吗?”容祁认真道:“从皇宫到城门口的这段距离,就是救人的最好时机。”
宋璟辰点头:“你说的不无道理……”
……
“陛下,探子送回消息,城外大军已经在撤退,营地只留了不到一万人。”连山回禀道:“还有天机谷的人,已经顺利送出城了。”
水榭里的男子幽幽开口:“宋璟辰退得倒是干脆。”
并未问及天机谷的人。
连山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他一眼:“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趁此机会将他们……”
上官裕沉声道:“义父还在他们手里。”
连山没想到自家主子现在还想着要冒险去救回燕广茂,没忍住开口:“燕将军……”
“连山。”上官裕望着无边得夜色:“你以为宋璟辰为何不借许大人的口告诉我所谓的真相?哪怕我不信,至少可以在我心中留下一个怀疑的种子。”
连山不解。
上官裕举起酒坛仰头猛灌了一口,自嘲的勾了勾唇角:“因为他知道我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曾经犯下的诸多错事已成定局,不会因为他知道真相或者道歉有任何改变,如宋家的变故虽是义父动的手,可他是知情者,甚至还是帮凶,事到如今,他以退无可退。
更何况两国交战数月,牺牲了数以万计的将士,宋璟辰更不会因为他放了宋黎就放弃攻打吴国。
这一战,早已不再是私人恩怨那么简单。
既然终究要打,又何必掺杂那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的真相?
“可莪们可以不管燕……”
“我说了,他是我义父。”
就算他利用了自己,那仇也得他自己来报。
当然,如果有机会的话。
不等连山继续劝,上官裕冷冷道:“宋璟辰不会坐以待毙,定会想尽办法救回……太后,皇宫戒备森严不好救人,他极有可能会在我带太后出城的这一块段路动手,你去寻一个身形年龄与太后相仿的妇人……”
寒风凛冽,连山被冻得缩了缩脖子,忙垂下头应是,想了想开口劝:“夜色已深,陛下要注意身体。”
“我无事,你去按我说的准备。”
……
三日时间一晃而过,约定换人质的时间是午时。
约莫辰时,一支配备齐全的军队从皇宫出来,护在军队中间的是皇帝的龙辇,连山骑马跟在龙辇旁边,龙辇后面还跟着一辆马车,从不时被风吹起的车帘可以隐约看见坐在马车里的是一个被束缚了手脚,堵了嘴的妇人。
因为大军围城而不敢出门的百姓见着这个阵仗都不由得在街道两旁驻足观看。
“马车里坐的就是大夏太后吧?”有人小声询问。
“除了她还能有谁。”
其实到了如今地步,他们也不知是该大夏太后害死了他们公主还是埋怨皇帝主动去攻打大夏,要真细想的话两者皆无,只希望战争快点结束。
上官裕坐在龙辇上,看了眼四周的百姓,淡淡的阖上眸子问:“都安排好了吗?”
连山压低声音答:“陛下放心,到城门口的一路都有我们的人埋伏在暗处,只要宋国公敢来救人,保证让他有来无回。”
不想他话音刚落下,一群手持长剑的黑衣人突而从两旁的屋顶上跃下,转瞬和士兵打斗成一团。
百姓们吓得尖叫连连,四下乱窜。
“有刺客,护驾。”连山大喝一声,抽出腰间佩剑挡下一名黑衣人刺向上官裕的一击。
紧接着,从两旁的屋舍中冲出数以万计的将士,瞬间将整个队伍包括黑衣人团团围住。
“不好,我们中计了。”有个黑衣人骂了一句。
另一人一剑砍杀一名士兵,怒道:“先别管那么多,把太后救走要紧。”
其他黑衣人闻言回过神,目标一致的朝龙辇后面的马车杀去。
士兵人数虽然多,但黑衣人胜在身手好,尤其其中五个带着面具的黑衣人,所过之处士兵死伤一片。
眼瞅着其中一人已经上了马车,正欲进去将太后带出来,不想咻的一声破空声响起,一支箭矢直直穿透了他的肩胛骨,将他从马车上射飞出去。
其余人一惊,下意识回头,就见两旁的屋檐上不知何时站满了弓箭手。
这下别说把人救走,他们自己想离开都是见难事。
上官裕已经退到了外围,看着面前的混乱,眉头紧蹙。
虽然面前这些人都蒙了面,可他不会认错,宋璟辰并不在这些人里面。
救人这般大的事,他怎么可能不亲自出面?
想到什么,他瞳孔一缩,再去看那些人,发现五个带着面具的黑衣人明显有多次机会可以冲进马车救人,然而他们都没有那么做,反而在胡乱杀人给人一种慌不折路的错觉。
可在上官裕看来,他们更像是在拖延时间。
“回宫!”上官裕说罢抢过一匹马,打马朝皇宫奔去。
连山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也忙招呼人跟上。
(正文最多还有两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