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受阻碍,没有办法通过,嘈杂地吵闹声依然从前面传来。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看守道路的两名官兵是洋洋得意,反正不管你怎么说,反正就是此路不通。
“要么让你家大小姐亲自下来求我们。”
“不就是个歌女嘛,哼?架子还挺大?”
忽的,两人感到了奇异的压迫感,巨大的阴影如一只魔手按在了他们的头上。
噌噌。
两人心里咯噔一跳,吓得急忙拔出佩剑。
仰头看去,只见一个身高三米有余的光头巨汉正站在他们面前,俯瞰着他们。
阿苦瞥了一眼两人。
他虽然忘记了自己是神话境强者,但心想着“这两人甚是聒噪,竟敢挡着小姐与公子的路”,一时间眸子里便生出了怒意。
南蛮神话手上多少血腥,更是曾是杀劫劫主备选人,加上横练的体魄,强大的压迫力糅杂入了眼神里,一怒便是王侯将相也为之色变,何况普通官兵?
两个本是洋洋得意的人被这么一瞪,直接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两人只觉得自己手上握着的佩剑就好像两根牙签,在这个恐怖的巨汉面前,脆弱的一折就断。
“啊...”
“你别过来。”
两人肝胆俱寒,往后连连倒退,然后退远了便是起身,跌跌撞撞又摔了一跤,再屁滚尿流地跑了。
护卫和乐师们都是愣住了,他们没想到自家这沉默的总管一旦发威,居然这么厉害,但他们隐隐又有些担心,毕竟那是官府的人呐,民不与官斗,自家总管这般算不算与官兵起了纠纷?这可怎么办?
愣了半晌,路已经通了,众人平复下来,有些提心吊胆。
但这支队伍还是又继续前行了。
风雪漫道,如刀凌空。
大地为砧板,万物皆鱼肉。
小半日后,一支约莫两百人的骑兵从远处官道匆匆追了过来,官道没有岔口,雪地有着轧痕迹脚印,好追的很。
片刻后,前面出现了车队的影子。
最前的两个官兵指着前方,“就是他们。”
领队的是一个虎眉环眼的壮汉,穿着一身便衣,腰间配剑,显然是巡尉一级的人物,他瓮声问:“究竟怎么一回事?”
一人道:“张将军,我们两人好心劝说他们绕路,说是今日这路上有贵客而来,他们中的一个大块头嚣张无比,竟要强闯,我们两人协力阻止,但他们人多势众,我们无奈之下只能跑了再向赵将军您汇报。”
另一人道:“太嚣张了,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这也是不把您放在眼里。”
“是啊。”
“侮辱我们这没事,但无视将军您,这就不能忍了!”ωWW.
那壮汉虎眉一皱,怒哼着瞪眼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区区歌舞团,竟还以为自己地位超然了,出入权贵之家,还真把自己当权贵了?哼!”
两百多骑兵如溪水遇礁石而分开,从两侧包抄了上去。
那虎眉环眼的壮汉一马当先,绕到前方,拦在了歌舞团前进的路上,勒马,一拔长剑,瓮声道:“停!!!”
随后,越来越多的骑兵在他身后汇聚。
歌舞团的护卫们都是苦笑不已,这还真的遭事了,只不过这一家歌舞团上至公子大小姐,管事,下到乐师侍女,都是极好的,甚至让他们在十年蛮夷浩劫后,生出了家的感觉。
他们从前未曾护住自己过去的家,如今却不想再失去这个家了,于是竟是心生胆气,捏拳握掌,气势不让。
其中一名侍卫更是鼓起勇气,上前抱拳道:“请问大人,发生了何事?”
那巡尉冷声道:“你们强闯封路,无视我大周律法,都随我回去接受调查吧。”
侍卫道:“我们并未强闯...”
巡尉一挥手:“拿下!”
正在这时,马车里传来幽幽的女子声音:
“阿苦。”
那始终低头的三米多光头巨汉急忙跑了过去。
虎眉环眼的壮汉一看这汉子,愣了愣,这种块头,这种架势,一看就是杀星,他又挥了挥手示意暂时停下,然后侧头看向两人,忽地奇道:“这人打你们,需要仗着人多势众吗??”
两人:...
另一边。
帘子里探出一只纤纤素手,素手上拿着一块金色的牌子,柔媚的声音传来:“阿苦,拿给那位大人看看。”
孟木鹿接过牌子,便是往前跑向两百人的骑兵队。
他气势极强,即便已经遗忘和收敛,但此时携怒而去,竟然令这两百人生出一种胆寒之感,就连马匹也是禁不住往后倒退了两步。
那赵姓巡尉心里也是一寒,忍不住问:“你想干什么?”
远处歌舞团一名护卫急忙道:“大人,我家管事口舌有障碍,无法回答。”
说话的时候,孟木鹿已经到了那里,手中金牌放在了那巡尉面前。
巡尉被气势震慑的愣了愣,气焰无法提升,心里又想,这汉子看起来极为不凡,想来未必是普通舞团,于是他便是接过了令牌,只见其上九龙缠珠,珠后刻着一个灿金的“周”字,顿时一凛。
他们做巡尉的都有着对于秘纹的识别,令牌上的秘纹代表着身份,这些是完全做不得假的,只要上面没有通报“有令牌丢失”之类的大案,便是一切如常。
所以,他在细细辨认完九龙上的花纹,并且确认无误后,已经是冷汗涔涔,一个翻身从马上跃下,半跪在地,双手托着那金色令牌,“职责所限,得罪大人了。”
孟木鹿:???
众人:???
那两名原本的官兵有些心虚道:“赵将军,这不过是个歌舞团,哪里会有让您能下跪的令牌,会不会是假的?”
那赵姓巡尉怒声道:“给我掌嘴一百下。”
“将军...”
“两百下,阿彪、虎头,你们去打,不把脸打肿了,不把牙打掉了你们也一起受罚!”
“是,大人!”
“是,将军!”
然后便是响起了一阵儿“啪啪啪”的声音,两个官兵心底后悔无比,此时被在同僚面前狂扇巴掌,无论是脸,还是心里都得到了惩罚。
赵姓巡尉虽然也不知这歌舞团为什么会有尊贵的天子御赐令牌,但他还没有资格和权限去过问这种程度的事,而和上面扯上关系的,但凡怀疑了,都是弥天大罪,说不得转瞬就是杀身之祸。
所以,他领着两百人跪着送行。
对这种事,夏极并不好奇,无论那令牌是真是假,都无所谓,因为对白桃花来说,都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他倒是想起过去的事,若是茶余饭后般地轻声道:“我记得当初江家好像有一位老祖叫做江玉鹤,说是要娶你。会不会我们今天遇到?”
白桃花道:“遇不到了,那个人我早就杀了,他那一脉我还做了个局,这一世翻不了身了。我若不开心了,就去寻他们麻烦,让他们哭天抢地,直到有一天我忘了,那这事儿就结束了。”
夏极:...
——可真记仇啊。
白桃花眨眼,吐吐舌头:“跟你学的。”
夏极:“我没教过你这些...”
白桃花:“小女子可是时时刻刻都在揣度着哥哥的想法,研究着哥哥的布局呢,自然是从哥哥身上学到的呢。”
她忽的从雪白毛毯上往前爬到夏极面前,呵气如兰,妩媚笑道:“那我算不算最了解你的人了呢?”
夏极淡淡道:“我的布局,连我自己都骗。”
白桃花娇哼了声:“我的布局,我自己都不记得了。”
夏极:“我的布局,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又布了多少世,我都不知道。”
白桃花:......
“你欺负人。”
夏极也不说话,饮了杯酒,研墨执笔,旁有红袖添香,碧纱新茗,便是有了心情,略作思索,一首词便是一蹴而就,跃然纸上: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
白桃花在一旁看完,静静闭目体会着个中意味,却是默然了下来,伸手打了下夏极胳膊,“哥,我真的怀疑你其实不是不明白感情,只是在装糊涂,这种悲伤的曲词你随手写来,心底一定很难受,平时都是故作坚强吧?”
夏极:...
——我是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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