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红唇,贼他娘的对称。
“某年某月某日,某人左搂右抱,在街上耍流.氓。”鬼面阎罗是个忠心的人,即便过了很多年,依旧不忘罗生门主的交代。
这会儿,他就舔了舔毛笔,在一个小本本上,写下了这么一段话。
写过,他又自觉不妥,把‘耍流.氓’三字划掉了,换成了‘吃刀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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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山。
千秋古城。
赵云进来时,正见一个不明物体,在天空窜来窜去。
看过,才知是小雾灵,多少年了,还是那般的小模样,成人拳头大小,肉嘟嘟的。
相比他,大头鬼就长进多了,至少,脑门儿没那么大了。
幻梦和凤舞是在的,一个在林中沉眠,一个在山巅闭关悟道。
“挺好。”赵云如一只鬼魂,在林中和山巅都飘了一圈儿。
凤舞似有感知,虽是心神沉于意境,可嘴角却有一抹柔情的笑。
幻梦是睡着了不假,却有一抹意识飘在外界,笑声优美,“早知道你来,我就不穿衣服了。”
“嗯,不穿衣服好看。”
赵云笑着,又如风一般飘出山林。
凉亭中,魔子已煮好茶,也已摆下棋盘,
“来一局?”
“好。”赵云微微一笑,随身而坐。
“岁月如刀啊!”魔家长老笑的沧桑。
犹记得,那俩第一次对弈时,一个个都装的高深莫测,实则,棋艺烂的一塌糊涂。
沧海桑田之后,再次对坐,下的已不是棋,而是道,是人生。
此局,赵云赢了。
魔子倒也输的洒脱,背着当年那把石琴,去云游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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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幽谷,还是当年那般模样,夜里宁静幽寂。
赵云是卡点来的,正见落霞在仙池中沐浴,多年前,她便已在此了,是闭关,也是沉淀本命道蕴,奈何机缘不够,至今都还卡在瓶颈。
“我的第一次,就是在这丢的。”某人那个唉声叹气。
“你属鬼的?”眼见池畔突的多了一个人,如一只蛤蟆蹲在那,落霞不禁白了一眼。
“听说,咱家子云都有媳妇了。”赵云意味深长道。
“所以呢?”
“所以,咱再造几个呗!”
赵云没有跳河的习惯,但若媳妇在河里,那就另说了。
自这夜起,又是大半月没瞧见这位人道统帅,只知云幽谷春意盎然,清澈的湖面,更是荡漾不绝。
上床,又名阴阳结合,也算是修道。
神朝之主这半月,就上出一尊荒神境。
进阶,落霞止步多年,终是突破了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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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域的海,还是那般的风光无限。
映着璀璨星辉,赵云独自一人,漫步在海面,路过死海时,他还进去撒了泡尿,不为其他,只为祭奠他与苍穹那段基情燃烧的岁月。
走着走着,他便消失了,再现身时,已是颜家岛屿。
颜如玉还未歇息,正伴着青灯,翻阅一部古老的书籍。
某人就调皮捣蛋了,轻轻摇了一下手指,颜如玉手中的书,就换了一副画面,再望不见半个字迹,唯剩颠鸾倒凤的剧目,动态的,超高清的那种。
“这.....。”颜如玉愣了,脸颊还刷了一下红了。
许是书中画面太火热,她不禁多看了几眼,俨然不绝身后有人。
“哟,学习呢?”赵云显化了真身,手中还握着一块记忆晶石,咔咔就是一顿特写。
“赵云,你......。”
“还看不,我这还有。”
“你个浪荡子。”
其后的剧目,无需进来瞧,在房外听声儿便好,叮铃咣当一片,知道是某两人在打情骂俏,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强盗在翻箱倒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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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梦。”
难得来一趟南域,哪能不去白家岛屿转一转,就是神朝之主喊人的方式,多少有点儿有辱斯文。
白日梦,那也是一个不一样的传说,他老子也是凭实力,让女儿火遍大江南北的,尴尬的是她娘亲,也跟着火了好多年。
“我姓白,下次把我姓带上。”小财迷出来时,眼神儿也格外的斜。
“咱俩若生个娃,也起个拉风的名字,就叫赵日.....疼疼疼。”不嘴欠就不会被拧耳朵,赵云这会儿就龇牙咧嘴,修力之道的小财迷,下起狠手来,也是异常酸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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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星,南天城。
赵云落下时,月光正皎洁。
故地重游,少不了的是感慨,昔年他初入仙界,便是坠落到了此地,还把在战台比武招亲的姜家二小姐姜语灵,砸了个半身不遂,那丫头,有个钻狗洞的臭毛病,不知改了没。
也是很多年了,来往的过客,面孔皆陌生。
还好,有那么几个熟人,南天真人、华仙真人、姜问天.....。
“看你,不早来一会儿,我刚沐浴过。”姜语灵神光笼暮,却是秀发湿漉漉的。
“要不,你给我搓个澡?”赵云随手摘了一颗果子,啃的没脸没皮。
咳...!
某人不矜持,某人脸皮厚,架不住在场还有第三个人。
乃姜语柔,她可比燕天峰知趣多了,一声干咳,便找地儿凉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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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月宫,瑶月的娘家。
赵云前脚刚进去,下一秒,便见一人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
定眼一瞧,正是大楚第十皇的宝贝儿子叶天,而今也是赵家的女婿,就是这小子,把赵紫月拐走了。
“机智如我。”
叶天随他爹,贼他娘的激灵,逢见赵云,都跑的比兔子还快。
不跑能行?他老爹这个好基友,脾气不咋好,回回见他,回回揍他。
当然了,赵子云去叶家时,也是同等的待遇,天庭圣主要么不扔,要么直接扔到宇宙边荒。
“老爹,你又吓他。”赵紫月拽着赵云的胳膊,晃了又晃。
“哎,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赵云一阵唉声叹气,吓他咋了?我特么还想揍他呢?
瑶月则一个劲揉眉心,老丈人看女婿不顺眼...正常。
当然,姓赵的这位除外,听说,落霞还没过门时,某人就把老丈人收拾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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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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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道家,漫山遍野都挂满了红绸,嫣红一片。
道家圣子娶亲了,新娘还是个熟人,大罗仙宗的圣女。
赵公子来的巧,打老远便嗅到了喜酒香。
酒,可不能白喝,好歹他也做过大罗仙宗的圣主,哪能空手来。
“咋个不见云烟。”来讨喜酒的,不止他一个,还有梦仙。
“在家养胎呢?”赵云取了一副画卷,系了一条红绸,是所谓贺礼。
梦仙那个小眼神儿,也有点斜,还不敢多看,就怕一步留神儿晃了眼。
晃眼就对了,今日道家人山人海,就他头顶了一轮太阳,走哪都发光发亮。
“来了。”道家圣女的笑,温柔也朦胧。
“我该叫你烟雨,还是李昭月。”赵云笑道。
“那你呢?我该叫你赵云,还是赵子龙。”烟雨也笑了。
那年,他是状元,她是榜眼。
那年,大唐最有才情的两个人,不止惺惺相惜,还颇有几分国破山河在的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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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事成双。
喝过道家圣子和大罗圣女的喜酒,后面还有一场。
此番,是大鹏,兜兜转转好多年,终是寻了个媳妇,嗯,也是一只鸟。
大鹏一族够魄力,在洪荒大陆开辟了一片神土,将成亲大典,办的风风光光。
“遥想当年,我俩那个青涩啊!”赵云来时,带着一股子多愁善感的怅然。
“青你妹。”谁说新郎官不爆粗口的,大鹏开口即国粹。
这话也不假,当年青涩的是赵云,他可不青涩,都不知哪跟哪,就成了一个凡人的通灵兽,而且,一身的杂毛儿。
“莫在乎那些细节。”赵云不以为然,无巧不成书嘛!这都是缘分。
“商量一事可好。”老神棍怕是昨夜没睡好,蔫不拉几,还有胖大仙,也是哈欠不断。
“说。”赵云随口道。
“少拱几颗白菜,这么多光棍,看着不碍眼?”
“我尽量。”
寥寥三字,赵云说的语重心长。
光棍的确多,一不留神儿还扎堆了,全是老熟人,道君哪!道仙哪!时冥啊!茶圣啊!长生仙哪!四大剑修啊!霸刀啊!和气真人哪!昆仑仙君哪!...一抓一大把。
当然,还是成双成对的多,老狂和月心、不朽神体和初瑶古神、战天行和琴仙子、浩辰和若水,小麒麟和青鸾...走哪都是一道亮丽的风景。
“按梧桐镇的辈分,你是不是得喊我一声爹。”幽幽老道摸了摸下巴。
“爹。”赵云是个实在人,张口就来。
“诶,乖儿子。”
这,是幽幽老道这辈子说的最后一句话。
爹,是个亲切的称谓,可不能随便应,应不好就升天了。
幽幽老道就是这号的,应了人道统帅一声爹,当场轮回了。
“这......。”云苍子、藏天老道和混天魔王见之,都不禁打了一个激灵。
按梧桐镇的辈分,赵云得叫他们一声师傅,这整的,某人敢喊,他们也不敢应啊!
“唤你一声二弟,不过分吧!”神明岛主一本正经道。
天道轮回一场梦,他也曾是其中的一员,名唤:左老儿。
“不过分。”赵云说着,随眸还瞟了一眼太上女仙王,按辈分,这娘们儿得喊他一声师叔,林诗雨...便是她在天道轮回的名,就是搭伙神明那小子没来,来了也得喊他一声师叔,都左老儿的徒儿嘛!
“杵那作甚,吃席了。”水神立在小山头,嚎了一嗓子。
“吃吃吃。”众神呵呵一笑,纷纷奔向酒宴。
倒是赵云抬脚时,随手那么一挥,又把幽幽老道从轮回中拽了回来,难得大喜事,见血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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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的高了不起,吃老子一棒。”
“小猴儿,你还得练哪!不禁揍。”
太平盛世的至尊城,依旧不缺那嗷嗷直叫声。
有人约架,乃猿神和巨神,战的那个天崩地裂。
如此大场面,哪能少了看客,城墙上全都是人影。
不过,论逼格还得是神朝之主,晃晃悠悠而来,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猿神和巨神干的正热火,他踩着人就过去了,好一会儿都不见他俩爬起来。
“下棋呢?”赵云落在了一座山巅,正见道主和祖神对弈。
“啥风儿给你吹来了。”道主微微一笑,随手拈棋,落了一子。
“阴风儿。”赵云回的随意,看的却是道主身后立着的一个小书童。
这小少年不简单哪!若未看错,该是转世的帝祖,可惜,无前生记忆。
“一天三顿打,不要太舒坦。”祖神捏了捏小胡子,他是一个记仇的神,想当年,帝祖可没少给神朝添堵,而今又转世成人,可不得正儿八经的招呼一番。
“有志气。”赵云一声唏嘘,转身离去。
路过一座山峰时,他还瞧见了一道如梦似幻的倩影。
乃忘情古神,他娘亲的本尊,已在修道的路上,走的足够远。
待收眸,他落在了虚无,以上苍的视角,俯瞰大道天局,要说这座棋阵,也真个有趣,历经无尽沧桑,竟是滋生了灵。
谁的灵呢?...棋神的。
他已能望见一道模糊的人影,似隐若现。
“老道,你徒孙把你徒儿泡了。”也不知是哪个瘪犊子嚎了一嗓子。
好嘛!这一声不打紧,棋神之灵的模糊人影,竟瞬间凝实了,如看猴儿似的,上下扫量赵云,若未看错,这应该就是他的徒孙了。
“泡呗!使劲儿泡。”月神家的师尊,也是个能伸能屈的主。
有些个人,他貌似惹不起啊!可不敢咋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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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中的黑洞,还是那般黑咕隆咚。
黑,但它凉快啊!赵公子就喜欢凉快。
他如一只孤魂野鬼,在黑暗中飘来飘去,直至飘入一片残破的世界。
荒芜遗迹,一个早已被世人遗忘的古老战场,有太多的邪念和恶念残存,乃至生出数之不尽的妖祟,每隔一段时日,便会跑出来蹦跶,专吞误入的生灵。
可就是这么一个厄难之地,却有人居住。
是个美女,也是神墟禁区为数不多的幸存者之一:雨魔。
“李昭阳。”赵云大步跨入,喊的却是另一个名。
“我当谁呢?镇国大将军哪!”多年不见,雨魔也是贤惠,正坐在门前绣花。
自永恒之战后,她便来了这片黑暗,造了这么一个小家。
荒芜的遗迹,虽是昏暗无光,却有一段她难以忘却的记忆。
那年,她便是在此遭难,也是那年,她与一个姓赵的人,扯上了一个剪不断理还乱的因果,哪怕天道轮回,也有尘缘演绎,她名李昭阳,他唤赵子龙。
“饿了,管饭不。”赵云颇有闲情逸致,院中好好一棵树,他愣是给人掰弯了,就坐在树干上,跟个二痞子似的。
“不管。”雨魔回的很干脆。
“老实说,我已多年未干老本行。”
“一千万一两,你要几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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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大雪飘飞。
遥远的小山村,白蒙蒙一片。
赵云踏雪而来,找寻当年的家。
家还在,昔年的故人们,也还在。
他望见了李老朽,正披着蓑衣,坐在河畔沐雪垂钓。
没错,他老人家还活着呢?虽是凡人之躯,却有人道统帅的祝福。
他还能活很久,能活着见那地老天荒。
“家里又没余粮了?”赵云笑道,随手还递来一壶酒。
“瞎说,能吃好几百年。”李老朽接了酒,惬意的尝了一口。
噗通!
还是当年的那条河,赵云又下去抓鱼了。
失忆的那段时光,那一条条鱼,都是他拿命换来的。
“走了。”傍晚,他拎着两条鱼回家,家中不止有媳妇,还有他的宝贝女儿。
两条鱼,落在赵紫曦眼中,或许不算什么。
但戮天女王见了,总会不觉忆起当年那段贫苦而美好的时光。
“老爹,我是不是你亲女儿。”
“他还是我亲媳妇呢?一边玩去。”
难得烛光晚餐,那个不咋靠谱的爹,赶脚就把女儿撵走了。
下雪了,天寒地冻,屋里面多暖和啊!搂着媳妇睡更暖和。
“它大姨来了。”
“别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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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梧桐镇的私塾,朗读声颇有几分朝气。
先生还是那个女先生,大名鼎鼎的白煞。
天道轮回一场梦,这尊大神,真就爱上了教书,而私塾的学生,也比当年多了不少,其中有一半,都是她家的娃子,黒煞敬业啊!每日都在辛勤的耕种。
赵公子也是有情调,愣是等到了夜晚。
完了,就躲在人窗户底下,来了一声霸气侧漏的暴喝:扫.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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渝州城,时隔多年,赵云又一次推开了那个小院的门。
当年他未等到的柳如心,此时此刻,正立在月下,静静作画。
“今夜的你,真美。”赵云自后抱住了帝仙,脸庞还蹭了蹭她的秀发,一番姿态,像极了一个方才堕入热恋的小情人,特别粘人的那种。
“一个谎言,让你等了十年,可曾怨过我。”帝仙的轻喃,柔情似水。
“千年万年我也等。”赵云伸手,握住了帝仙拿笔的手,在画板上一笔一划的勾勒,写下了赵子龙,也写下了柳如心,跃然纸上的情缘,有血、有泪、有最美的记忆,也有他们最好的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