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的,林漫漫是别杨管家杀的。
“杨兰招没杀人”
庭渊“他没有直接杀人,但他算是间接杀人,这杀人的主意便有他的份。”
庭渊问二人“他到底给你们什么好处,让你们帮他杀人”
这是他真的想不明白的点,两个人都是杨兰玉身边最亲近的人,可以说他们两个在庄子上地位是最高的,是什么样的条件让二人背叛杨兰玉
若说杨成忠背叛杨兰玉,倒是不稀奇,可沈玉黎是杨兰玉的母亲,即便她再恨自己的儿子,也不用帮外人杀自己的儿子吧。
他很想知道答案。
杨兰招哈哈大笑,“所有人都讨厌我,所有人都在讨厌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做错了什么”
明明就只差一步,他就可以彻底摆脱这些人了。
偏偏还是被发现了。
他看向庭渊“你为什么要挡我的路,为什么”
他一直敬重的父亲将他逐出家门,临走前告诉他,他若是不对杨兰玉下手,他可以一辈子都做杨家庄的大公子,一辈子都做他的儿子,可他不该抢兰玉喜欢的人,不该惦记兰玉的家产。
他把自己当儿子,可终究比不上自己的亲儿子。
之前没有威胁到杨兰玉的地位,所以不管他,当他威胁到了杨兰玉,便毫不犹豫地将他逐出家门族谱除名,十几年的父子情丝毫不顾。
杨兰招笑着和庭渊说“没错,杨兰玉和林漫漫的死我都有份,将来我是要去考科举的人,林漫漫这样有污点的女子,我是不可能让她影响我的仕途,她被杨兰玉奸污,怀了杨兰玉的孩子,却想要我带着她离开,多可笑,她配吗”
“杨兰玉必须死,他手里握着我的把柄,他就是个蠢货,我承认自己与林漫漫有奸情,原想让他二人自相残杀,杨兰玉这个怂货完全不敢这么做,还想着把林漫漫肚子里的孩子堕了,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那我便留不得他们。”
杨兰玉手里握着杨兰招与林漫漫私通的证据,若是将来杨兰玉看不得他入仕,去举报他,一举报一个准。
“从前我对林漫漫是有几分喜欢,与她纠缠不清也是想气杨兰玉和老夫人,如今遇到了自己喜欢的姑娘,林漫漫再隔三差五地去宏光寺找我,让我喜欢的姑娘误会,何况她还想我带着她私奔,她必须死留着她迟早会让一切都败露。”
庭渊“”
为了维持完美的形象,所以要杀死那个愿意保他不入狱甘愿留在杨家庄嫁给杨兰玉的姑娘。
林漫漫为了他甘愿下地狱,他却从未想过要将林漫漫从地狱拯救出来。
庭渊问“你给了他们二人什么好处,让她二人愿意杀害杨兰玉和林漫漫”
杨兰招“你猜,你不是很聪明什么都能猜到,那你就猜吧。”
庭渊“我又不是县令,只要抓住凶手就行了,至于其他的,我也不一定非得刨根问底地弄清楚。”
庭渊与身旁的陈县令说“如今这几个人已经认了,至于细节补充,就靠你自己了,你可以查出来的,对吧”
陈县令忙道“公子今日辛苦了,我必然会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好,那就交给你了。”
庭渊往凳子上一坐,啥都不管了。
杨兰招的眼神恨不得在庭渊身上剜下两个血窟窿。
三爷此时的心情是真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好,看着庭渊那张稚嫩的脸,行事却极为果断,头脑也聪明,想到一开始他与庭渊针锋相对,还觉得庭渊是个满口胡诌的人,现在就觉得很羞愧。
庭渊将视线落在他的身上,起身往他这边走来,“三爷,我要和你道个歉。”
三爷有些懵“”
庭渊“明知你不是凶手利用你转移视线,让他们误以为我的判断出错而找你的麻烦,对不起。”
三爷嗐了一声“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这算什么,你把案子破了,我这点委屈算不得什么,我还得感谢你为我的侄儿讨回了公道。”
他相当无奈地说“我也不知道家里这些关系这么乱。”
庭渊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这关系实在是太乱了。
沈玉黎是杨兰玉生母这事儿超乎了所有人的预料,庭渊是真的怎么都想不出沈玉黎究竟是因为什么条件答应杨兰招杀自己亲生儿子的。
起码现在是想不出原因。
伯景郁站到庭渊身边,问他“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表姑娘的死与杨成忠有关”
庭渊“你还记得我与老爷子单独说话吗”
伯景郁点头“当然记得。”
庭渊“从杨兰玉的死上我推论凶手是杨兰玉身边的人,当时我更倾向于怀疑杨成忠,猛然想起老爷子当时指着杨成忠所在的方向,去找老爷子求证,老爷子怀疑凶手是杨成忠,与我的怀疑不谋而合,因此我便对他多了几分留意,直到杨兰招的出现,他拿绳子捆杨兰招时,我便确认了他就是杀害表姑娘的凶手。”
伯景郁“你可真能忍,还配合他们演戏。”
庭渊回头看了一眼,说道“目标虽有了,但是还缺乏证据,杨兰玉的死尚有疑点,本身我也是偏向杨成忠是凶手多一些,直到仵作发现药里有麻沸散,我去表姑娘的厨房看到她厨房的刀,联想到杨兰玉厨房的刀具,再结合房间内降温的冰鉴,这才还原了案件真相,确认凶手是沈玉黎,只是我没想到沈玉黎竟然是杨兰玉的生母。”
“母杀子确实有违常理。”伯景郁也觉得过于残忍。
兄弟父子残杀的倒是不少见,这母子残杀的还是头一次见。
伯景郁“你的观察真的很细致,仅凭一个香囊便能推理出杨兰招也参与其中,这联想的能力实在是太强了。”
庭渊道“破案就是这样,需要有极强的思维能力和联想能力。”
伯景郁赞同地点头“你若不说他那个香囊不是林漫漫绣的,我也看不出来,不过你是怎么就凭一个放大镜认为林漫漫有眼疾的”
庭渊解释道“有些人近视,看远处的东西看不清楚,但是近处的东西很容易就看得清楚,还有人是看不清近的东西,但是越远越看得清楚,一般远视不严重的人看近距离的东西影响不会太大,像林漫漫这种看字需要放大镜,铜镜摆放位置又比较远的,是中度远视才有的情况。”
庭渊以前高中的同桌就是远视,双眼750度,远近都看不清,坐在教室中间对他来说就是刚刚好能看清黑板,若是不戴眼镜矫正,他看桌面上的书一个字都看不清,全是模糊的。
“真的很厉害,你的知识储备太宽了,我不得不服。”
“术业有专攻。”庭渊对伯景郁说“你也很优秀,能骑马能射箭,而且射得还准。”
伯景郁“可是我的脑子没你的好使,很容易相信别人的话。”
“其实也不是没有改善的办法,任何人说话你都别相信,这样就不会被他们影响。”
庭渊也不能给他解释得太详细,自己这种习惯是多年培养出来的,做刑警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说啥你信啥,没有独立思考的能力,干不了刑警。
案发现场他从来都是只相信证据,不相信任何人的话。
伯景郁看着庭渊“我信你的。”
庭渊摇头“我也是会骗人的。”
伯景郁不以为然“你会骗我什么你能骗我什么我有什么值得你骗”
庭渊笑了笑。
他确实骗了伯景郁不少。
“若你真的是个骗子,我心甘情愿地被你骗。”
庭渊转头看他,想到哥舒的话,说“哥舒说你的优点是听话,我觉得吧,你就是太听话了,什么话都听,武力值很强,什么都行,菜的时候也是真的菜,还好是菜不是蠢,脑子转得快,不然你要被西府这些官员骗得渣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