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威胁,“别做无谓的挣扎,老实回答我几个问题就好。”
“什么”宁培言颤声开口,看着身前的女人,心跳因恐惧不断加快。
女人拿出一个黑胶手环,摆在宁培言眼前,“告诉我,这东西你从哪来的”
看着熟悉的手腕,宁培言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环果然不见了。
“是偷的还是抢的”女人继续问,分明还是悠闲语调,可宁培言却无故感受到一股压迫感。
他丝毫不怀疑,如果他回答其中一个答案,身前女人会毫不犹豫把他杀了。
宁培言屏息抬眸,观察着身旁把玩着手环的女人,栗色波浪卷发散在脑后,她的神情恍惚又怀念,不似在看死物。
而是仿佛,在看自己的恋人。
宁培言眨了眨眸子,心间意识到什么后,他轻声开口,“是我父亲给我的。”
女人动作一顿,周身浮现寒意,宁培言又颤声道,“他叫南念,应该说,他是我爱人的父亲。”
南念二字一出,宁培言瞬间感受女人情绪波动,她依旧是温柔笑着,手中却拿出了武器,似要送宁培言上路。
“我和念念可没有生过儿子,孩子,撒谎也要找个好点的理由。”
宁培言瞪大双眸,他刚欲解释,女人却忽而放下武器,目光定定看向他,想起被忽视的后半句。
“等等爱人孩子,你说你是小暮的oga”
“是。”宁培言点头。
从见到女人的第一面开始,宁培言就发现,她长得和邢暮太像了,一样的发色与瞳色,甚至说话的语调都很像。
阿雷诺监狱、星盗、邢暮入狱的母亲。
没人会怀疑她与邢暮的血缘关系。
邢蝉云收起武器,眼眸看向地上瑟缩不安的男人,他很明显是个oga,手上还带着她送给念念的手环。
她绑对方回来的原因,就是因为在他手腕上看见属于自己爱人的东西。
手环没有遭到外界破坏的痕迹,这是她当年亲手制作送给念念的,如果不是亲近的人,他不会把手环交给别人。
邢蝉云眯起眸子看向对方,仔细感受着周遭气息,没了手环阻拦,男人身上除了oga的味道,确实环绕着一股aha的气息。
淡淡雪原气息,在女儿分化那天,她也曾闻到过。
时间太久远了,邢蝉云沉默良久,相信了身前男人的话,他看起来太过真诚,最主要的,他对自己来说一点威胁力都没有。
刚才躲
起来的两个星盗探头出来看,她瞥过去,俩人又钻进报废的星舰里。
邢蝉云看向对方,问道“那你为什么会在这小暮她呢”
“她也在,她是这次战役的指挥长。”宁培言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身前女人,然后唇瓣翕动,最后闭上嘴。
他不知道该叫这位长辈什么,贸然叫母亲的话,也许会冒犯对方。
“到底还是进军部了啊。”邢蝉云蹙眉,语气听起来对女儿进军部有些遗憾与反对。
她似乎忘了,自己还是在逃的星盗,宁培言闭上嘴,没有提醒对方。
“那念念呢他近况如何”提到爱人,邢蝉云声音温柔许多。
抿了抿唇角,宁培言缓缓开口,“父亲他也很好,他现在在中央星系生活,最近在帮我照顾宝宝。”
“宝宝”邢蝉云扫过宁培言,语气惊诧,“你俩都生小崽了”
“嗯”宁培言点点头,“宝宝快一岁了。”
也对,她都在监狱待了快十年了。
邢蝉云笑笑,似又怀念起什么,“念念很喜欢孩子,要不是他身体不好,小暮本来应该有个弟弟或妹妹的。”
“还好他现在身体好多了。”顿了顿,邢蝉云又说,她从不后悔为南念造出那间地下实验室,哪怕搭上许多人。
见宁培言一直盯着她,邢蝉云笑笑,把手环还给了对方,“你别紧张,小暮会找到你的。”
宁培言接过,便听邢蝉云道,“还没问你叫什么呢,多大了,和小暮结婚几年了。还有,你管南念叫父亲,为什么不叫我母亲。”
邢蝉云在意其实就是最后那句,在听完宁培言唤完自己母亲后,才满意的点点头。
只是得知对方就是当初宁家那个孩子后,邢蝉云极为惊诧,左右看看宁培言,询问了半晌他的身体情况。
邢蝉云记得当年那几支药剂,是她与药剂师发生争议的改良版,和邢暮注射的是同源不同种。
问起宁培言一个oga出现在荒星的原因,男人指甲扣着掌心,想起邢暮处于枯竭边缘的精神力,眸中忍不住泛起担忧。
他失踪这么久,小暮一定很紧张,但他弄丢了终端,连告诉对方自己的位置都不能。
宁培言也知道,身为当年那间实验室的主人,邢蝉云一定知道更多内幕。
犹豫再三,宁培言还是将邢暮易感期与精神力的情况告诉了邢蝉云,并询问解决方式。身为母亲,她总不会害自己孩子,在言谈间,宁培言能感受到对方是爱着自己孩子的。
邢蝉云听完蹙起眉,和邢暮如出一辙的眸子沉沉盯着对方,“有你在,小暮的精神力怎么会枯竭她没深度标记你”
有他在是什么意思
宁培言没深思这句话的含义,只是道“还没来得及。”
邢暮踹开大门时,邢蝉云已经和宁培言聊了四个小时,在阿雷诺监狱待了太久,邢蝉云已经很久没听过中
央星的新鲜事了。
她答应帮邢暮解决精神力枯竭的问题,在听说宁培言是研究院毕业的后,邢蝉云诚恳邀请自己的女婿帮她修星舰,她一会要驾驶这辆星舰离开。
星舰里的两个星盗显然惧怕邢蝉云,更不敢多说什么。
直到几声射击声响起,铁锁落在地上,破旧的大门被踹开,光线与黄沙席卷进来,女人的身影逆着光走来。
是邢暮。
“你看,我就说她很快会找到。”邢蝉云语气带着自豪。
终于见到邢暮,宁培言眼眶一热,放下东西便朝门口跑去,邢蝉云跟在后面,只是离开前,她掏出武器,无声将剩下两个星盗解决。
邢暮将宁培言拉到自己身后,看着不断走近的熟悉身影,她心跳的很快,眉头也蹙起。
“母亲”邢暮低声道。
邢蝉云不畏惧邢暮举起的武器,她走过去,大大方方给了女儿一个拥抱,语气带着感慨与怀念。
“宝贝女儿,妈妈很想你。”
邢暮眸子一眨,缓缓放下武器,却没有回抱母亲。
她气息很不稳,脸色很差,唇角还有干涸的血迹,看的邢蝉云蹙起眉,心疼开口。
“可怜的宝贝,还没治好易感期吗,怎么看起来这么惨。”
按照宁培言说的,邢蝉云从邢暮兜里摸出针剂,垂眸看了看,把其中蓝色一罐扔给宁培言。
“你注射这个。”
宁培言接到药剂,毫不犹豫的注射到自己体内。
“宁培言”邢暮低声喊了句,她阻拦的动作被邢蝉云阻止,她实在是没什么力气了。
精神域濒临崩溃,似被撕扯成碎片,脑海不断卷起风暴,邢暮指尖都在颤,她是强撑着找到这里。
“乖孩子,相信妈妈,你的oga不会有问题,你会被顺利诱起易感期,经历过这次,身体也会变好。”邢蝉云捧起邢暮的脸,替她擦了擦唇角的血迹,然后俯身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她在教她的女儿怎么在易感期恢复精神力,这种aha之间的谈话,还是不要让oga听见。
邢暮指尖动了动,偏头看向宁培言。
男人已经注射完针剂,正站在一旁,忧心忡忡的看着她,腕上手环被摘掉,他身上散发着一股与平日不同的青草味。
格外诱人。
邢暮喉间滚了滚,压下心间不断攀升的躁动。
她也知道,只能有这个办法了。
门外响起脚步声,邢蝉云立刻厌恶的蹙起眉,“你那帮同事来了,好了,屋里这些就当妈妈送你的业绩,我要去见你父亲了。”
“等等。”
沉默良久的邢暮终于开口,她抬眸看向身前的女人,语气很轻,“中央星戒备很严,你进不去,艾丽西亚海滨有家甜品店,我会让父亲去那里找你。”
邢蝉云顿了下,勾起抹笑,“好,妈妈走了,下次再见。”
在莱格伊洛进来之前,邢蝉云钻进那台星舰里,按下了启动键。
“邢教,您还好吗”伊洛跑到邢暮身旁。
邢暮的模样看起来不太好,紧蹙的眉,逐渐加重的呼吸,还有滚烫的肌肤。
她下颚微抬,扫了眼屋内的三具尸体,莱格会意走过去,将尸体特征记下来。
“小暮,我们先回去。”宁培言牵住邢暮的手,眉宇间尽是担忧。
“不,去我的星舰。”邢暮声音沙哑。
她的星舰离这里很近。
邢暮的掌心很烫,宁培言下意识握紧,喉结滚了滚,连声应好。在哪里都好,只要邢暮能好起来。
宁培言没有想到,药效会这么快。
刚出仓库,邢暮就出现易感期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