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两日之前,一直监视卡兹动向s的卫星失去了他的行踪。

    这并不奇怪，成为究极生命体后的卡兹拥有星球上所有生物的能力，只要他愿意,他随时可以改变自己的形态和进化自己的基因,无论是飞行还是深潜海洋甚至隐形能力，任何科技手段都难以追踪到他。

    卫星跟丢行踪这件事不是一个好的预兆,尤其是在卡兹随时有可能恢复记忆的时候。一旦他恢复了记忆，那将是全世界生物人末日。

    那也是乔瑟夫乔斯达至今无法忘掉的噩梦。

    这件事情要从上个世纪三十年代说起。

    身为被成为“柱之男”一族的卡兹,曾是在远古时代生存在地底下的一种超级生命体。

    他们外表近似人类，但更胜于人类，拥有宛如古罗马雕塑中阿波罗神形象的肉身和异样美丽的容貌。他们能够吸收其他动植物的生命力活上很久,普通的进食对他们而言过于低效,就像吸血鬼一样无法与阳光接触，被古代人类认为是神或者魔鬼,对其进行崇拜。

    这些生命体的寿命相当漫长，因为过于强大而几乎不需要繁衍,因此他们数量稀少,也一直存在于地底，与其他生物相安无事。直到在人类进化的过程中，他们一族中出现了一名天才卡兹。

    卡兹在他们族人的大脑中发现了一种潜能，因此他发明了一种叫“石鬼面”的道具，把人类转化为吸血鬼是它的另一个副作用,然而主要目的是为了将他们这些超级生命体进化。

    一旦成功就能让他们进化成究极生命，从此无惧阳光，真正的强大又不老不死，任何伤害都会在一瞬间被修复，成为近似神明的存在。

    但是要得到这一切的代价是要无数生命能量,族人们不认同卡兹的理念，决定将他诛杀。于是卡兹反杀了所有的族人，带着与自己理念相同的伙伴与两名婴儿踏上了寻找永生之路，并在之后沉睡了将近两千多年。

    之后到了1938年，刚满十八岁的乔瑟夫乔斯达和祖母艾莉娜乔斯达，以及胜过亲人的罗伯特eo史比特瓦根一起从英国来到纽约，纳粹发现了柱之男的存在，打算作为武器开始研究他们。在实验中纳粹科学家不小心将柱之男唤醒，并引发了一系列灾难。

    为了保护整个星球的生命，让人类世界不被卡兹毁灭，知晓一切后的乔瑟夫乔斯达不得不接受波纹气功的修炼，与柱之男展开了战斗。

    然而这不是少年漫画只要通过努力奋斗就能逆转劣势，人类的力量太微弱了，无论怎样艰苦训练，双方实力依旧在一个无法弥补的差距。但就算是在这样一个根本不可能战胜对方的前提下，乔瑟夫乔斯达创造出了奇迹。

    在卡兹最终在得到艾哲红石，进化成完美生物的时候，乔瑟夫用自己聪明的脑子成功算计了他们，一个几千年一遇，巧合和运气并在的难得机会，他借助于火山喷发将卡兹丢上了宇宙中，最终在无法回来也无法死去的前提下，卡兹停止了生命机能，进入了类似“冬眠”

    的状态。

    然而为此乔瑟夫乔斯达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他失去了一条手臂，以及自己的挚友。

    这是s财团保存的对柱之男一族的全部卷宗。

    因为柱之男一族的彻底消失，关于他们的卷宗到了上世纪七十年代的时候彻底尘封为绝密档案，直到几天前，乔瑟夫乔斯达发现明明被流放到宇宙中的卡兹，由于不明原因回来了。

    没有任何对策，没有任何希望，那是绝对无法战胜的存在。

    他被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女孩捡到，她的毫无防备与天真反而救了她一命，甚至让她和卡兹相处的不错。

    但是乔瑟夫知道一切绝对不会那么简单，卡兹对无法构成威胁的人不放在眼中，他们清楚卡兹迟早会恢复记忆，想起自己的目的，以及曾经发生的一切。

    那是几十年的流放，在宇宙中无法动弹，因为不老不死，所以寂静的绝望没有尽头，任何一个人哪怕是神的理智都会清零。

    他的失忆是自我保护机制，而一旦他恢复记忆，乔瑟夫乔斯达几乎可以想象自己将会遭到怎样的报复。

    现在他的噩梦实现了，卡兹站在了他的面前，面带着讥讽且高高在上的嘲笑，欣赏且享受着他的绝望。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乔瑟夫坐在轮椅上，年迈的他或许是知道现在比当年更无胜算，即使有这么多替身使者在场，但打起来依旧只是直接送死。他并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静静注视着卡兹，用苍老的声音出声道。

    “你来找我复仇吗，卡兹”

    他们原本的机会是找到那些“箭”中最特殊的一枚虫箭，将人类的精神力“替身”也进一步进化，或许有机会找到能战胜卡兹的能力。比如吉良吉影的杀手皇后，通过败者食尘或许有机会一瞬间蒸发卡兹，然而吉良吉影已死，他本身也是个让他们付出极大代价才战胜的敌人，当初如果不是川尻早人赌上一切的勇气，他们现在也无法活着站在这里。

    但在听到乔瑟夫的话后，卡兹突然露出了一个好笑的眼神，他无视了周围所有人，爆发出了一阵大笑。

    “复仇你还是这么爱说笑话啊，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多么不自量力，你觉得你配得到复仇吗。”

    他傲慢地抬起下巴，就像看蝼蚁一样看着乔瑟夫乔斯达，“看起来你子孙满堂，你已经快要走完人类人生的全程，杀了你哪有那么简单的好事，死亡已经不再是对你的惩罚，我会留下你这条命，让你看着自己身边重要的人一个个死去，每天都活在恐惧中，看到我做的一切，却无法改变而无能为力的可悲模样。”

    他说着眼角的余光瞥向东方仗助的方向，乔瑟夫身体微微颤抖起来，表情变得严肃而紧绷，仗助狠狠盯着卡兹，和空条承太郎一起放出了替身。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呢，别太狂妄了”

    “没错你这个混蛋我们会再一次把你殴到太空中”

    虹村亿泰上前和他们站到了

    一起，他的替身“轰炸空间”可以削去一切物质，如果能打中卡兹哪怕是一下的话，都能争取到机会。只要能活下来就有机会，他们一定能找到战胜卡兹的可能。

    “你们想一起上也没问题，这场决斗就作为当年对于那个女人的道歉。”

    卡兹咧起嘴角，他的手臂上赫然伸出了一把利刃，凝视着乔瑟夫嘲笑道，“你看起来真是一点都没有继续修炼波纹啊，但凡你有那个女人的一半努力，现在都不至于让我都觉得你可怜。”

    “卡兹在说谁”

    康一忍不住紧张地问道，“您有什么主意吗乔斯达先生”

    “”

    乔瑟夫乔斯达脑中一瞬间闪现了无数画面，但他并未从中找到任何出路。

    谁也没有想到卡兹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他们打算联络前往那不勒斯调查“虫箭”后下落不明的波鲁那雷夫，而卡兹口中的“那个女人”，也让乔瑟夫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丽萨丽萨。

    他们当年是一起并肩作战的战士。

    在他的父亲乔治二世被吸血鬼杀死之后，母亲丽萨丽萨为了复仇，她的人生大部分时间都在修炼，是一位强大而美丽的战士。在丽萨丽萨向卡兹提出的一对一决斗中，卡兹却并没有和她公平的战斗，而是卑鄙地抢走了艾哲红石。

    而如今他已经达到了目的，他变得彻底无敌。生物的繁衍是本能，为了将自己的基因和族群延续下去，然而成为永不会灭亡的究极生命体之后无需继续繁衍。所以卡兹并不会回应小姑娘的求偶示爱，他在恢复记忆后还没杀了她，或许只是因为有趣。

    那么他的耐心什么时候会结束最后他会一个个杀光他们所有人吗乔瑟夫乔斯达并不知道答案，他甘愿用自己的命换取别人的机会，尽管他知道现在的卡兹或许更愿意看着他痛苦，最终所有人都离他而去，即使世界最后毁灭，他也会成为最后一个活着见证那一切的人。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岸边露伴突然没有再写任何东西，结束了“天堂之门”的能力。

    他合上了菲娜的书，并慢慢退后了一步。

    “不要这么做，露伴”

    不要去唤醒小姑娘

    乔瑟夫顿时竭力朝岸边露伴大吼一声，最好的可能性是小姑娘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活下来，卡兹未必现在会杀了她，那么她就会成为传递火种的那个人。然而岸边露伴摇摇头，只是平静地向乔瑟夫乔斯达称述。

    “即使是我，现在也会想要相信一下另一种可能，乔斯达先生。”

    你愿意相信奇迹吗

    露伴在心中问了自己这句话，这是他作为漫画家，想要证明自己所创造过的那些幻想故事世界，都是基于真实的一个时刻。

    暂时失去意识的菲娜在“天堂之门”能力结束后的同时睁开眼睛，仿佛有些茫然。

    “露伴老师您帮我写完瞬间学会意大利语这个技能了吗我现在是不是要会意大利语了教材呢快给我看看

    ”

    菲娜显得着急又期待，整个人还有些恍惚，然而很快她意识到了不对，在碎裂的窗户和满地的狼藉，她突然呆住了，在短暂的沉默一瞬后，她慢慢抬头望向了卡兹。

    卡兹不吝啬他的目光，转而望向了菲娜，与她发生了对视后，他慢慢扬起嘴角的弧度，扯起了一个冷笑。

    他没有说话，但却能清晰地看得出他正在传达着什么。

    但是仅仅只是迟疑了不到一秒，她突然一个滑步冲到卡兹面前，就像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不对一样，浑身僵硬地挡在大家面前，望着卡兹出声道。

    “啊卡兹你误会了只是因为接下来要出差去一次意大利，露伴老师在让我掌握新技能，看起来好像很吓人，其实并不是在伤害我，不要为我打起来啊”

    “”

    乔瑟夫他们所有人顿时一愣，谁也没想到菲娜竟会是这样的反应，就连卡兹也有些意外地微微眯起眼睛，然后他们意识到了一件事。

    她正在装傻。

    她非常聪明，即使不知道实际情况，也意识到了自己该做什么。

    她在进行一场赌博，试图解决这个问题，但这会有用吗

    没有任何人发出声音，他们几乎被冷汗浸湿透，空气中充满了随时会一触即发的杀戮气息，然而卡兹却并没有继续进攻，他仿佛很好笑地看着菲娜，饶有兴趣地问道，“你觉得我是在做什么，女朋友”

    “当然是来找我的对吧哎呀，没事的啦，都是误会，不要为了我打起来啊男朋友”

    她干笑了两声，努力让自己表现自然一些，装作若无其事般看着他撒娇，“我打了你那么多电话你怎么不回我啊我真的很担心你不过没想到你真的实现了自己的承诺我好高兴啊”

    她强调了“承诺”，卡兹不由扬起眉毛，菲娜朝他眨眨眼睛，并大着胆子抱住了他的胳膊。

    卡兹那条从皮肤中伸出刀刃，仿佛下一秒就会杀掉任何一个人的手臂没有任何动作，乔斯达一行人浑身紧绷地看着这危险一幕，而菲娜就像完全不怕一样，继续缠着他发嗲，“走啦，我们接下来该去吃好吃的了我发现一家超好吃的烤肉店，你答应我要去尝尝各种食物的”

    “”

    卡兹盯着她看了将近一分钟，菲娜保持笑容与他对视，直到弩张剑拔的气氛到达极限的时候，他突然手臂上的刀刃突然缩回了皮肤内，咧起嘴角意味深长道，“那么如你所愿，女朋友，在这些人之前，我会先给你一个选择。”

    “太好了，那我们走啦”

    她装作没听懂卡兹的意思，转头望着满脸错愕的乔瑟夫乔斯达说，“对不起乔斯达先生，今天晚上我要请假去和男朋友一起吃饭啦，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们先走了可以吗”

    高级餐厅里的窗户碎了一地，有一块墙体莫名消失，屋内一片狼藉，伴随着外面街道上响起的警笛声，让现在的这一幕显得非常荒诞。但乔瑟夫乔斯达很快微笑着点点头

    ，同样若无其事般回答，“噢一切都是误会呢别担心工作的事情，去吧小姑娘”

    “那我们走了哦”

    说着她仿佛无事发生一般拉着卡兹离开了餐馆，一直到卡兹的留下的气息消失之后，所有人依旧难以置信刚刚发生的一切。

    “我我是在做梦吗”

    康一张了张嘴，几乎是不可置信地望向乔瑟夫乔斯达喊道，“那个小姐姐就这么把卡兹带走了这怎么可能她会不会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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