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个小贩。”
那个小摊之后坐着一个中年男子,身材矮小,穿着棉衣,可还是冷的搓手,脸上是深深的皱纹,但对着每一个前来买灯的客人都努力的笑。
王妃说“你是广邑王世子,所以你不用去做这些事情来养活自己,你父亲立下的战功能让你一世衣食无忧,但同时,你也需要承担身为广邑王世子的职责,你现在需要完成的这些课业,就是你的职责。”
王妃牵着他站在巷子里,外面是灯火通明的街道,明暗分割,王妃蹲下来,对着宣峋与说“你还太小,或许还不明白,但阿娘会一点点解释给你听。”
宣峋与点点头,说“我明白的,那个小贩卖灯笼让自己吃饱穿暖,我需要完成课业让自己吃饱穿暖。”
王妃笑了,点点头,说“阿峋真的很聪明。”
但宣峋与又问“我以后要上战场吗”
王妃知道他其实是想父亲了,才会一直执着这个问题,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说“可能会,阿峋,虽然这是广邑王府的职责,但是也并不一定,或许到那时,你还有选择的权利。”
宣峋与点点头,不说话了。
王妃又牵着他走回去,把他带回房间,临睡前又问了一句“阿峋想要一个伙伴吗”
宣峋与一直沉默的眼睛亮了一下,但很快又沉寂下来,有些小心的问“可以吗”
王妃心里有些酸涩,眼眶发红,说“当然可以,你好好睡,明天阿娘带你去找一个伙伴。”
宣峋与点点头,抱着王妃的脖子轻轻的亲了一下她的脸颊,说“谢谢阿娘。”
待宣峋与睡着,王妃才红着眼睛走出了内屋,平姑姑给她递了一方拭泪的翠帕,王妃接过,擦了擦眼角,说“寻一个吧,最好是个孤儿,良民最好。”
平姑姑点点头,说“我刚打听了一下,丈北路那边有个场子,有这种生意,且都是孤儿。”
王妃皱着眉头,问“都是些什么人,别是拍花子来的吧。”
平姑姑摇摇头,说“倒不是拍花子,听闻是专门做这种生意的,有些穷苦人家养不起孩子,就送到这里,再转卖出去,只是大多都是孤女,男孩比较少。”
王妃不以为意,说“这倒罢了,明日且去看看,若是有合适的男孩最好,若没有女子也可,左右待阿峋长大,都要配通房侍女,我帮他寻个干净漂亮的,有自小的情分,他也不至于抵触。”
平姑姑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说“世子身份尊贵,若只是一介孤女”
王妃皱眉斥责“你何时也这么迂腐,且不说我寻的只是个良民,况且只是给阿峋做个通房妾室,又不是正妻侧妃,哪有那么多讲究。”
平姑姑连忙告饶,说“是奴婢想窄了,娘娘恕罪。”
王妃说“你幼年就跟我,也是和父兄过过苦日子的,怎么在京中的锦绣堆里过惯了,都看不起良民百姓了”
平姑姑暗骂自己不识好歹,语气谦卑,说“奴婢只是觉得小世子金尊玉贵,所以娘娘训斥的对,奴婢罪该万死。”
王妃淡淡的说“不至于,起来罢。”
平姑姑心惊胆战的站起来,心想真是好日子过惯了,忘了王妃娘娘也是将门虎女,曾经也是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一方女将。
她暗暗叮嘱自己不要再犯,服侍王妃脱衣就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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