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旁小声哭泣。
到了第十天,隽门关终于夺回来了,焦十安一往无前,选了一个防守最强的地方攻城,反而让崇月没有预料到,直接连连败退,退出了隽门关之外。
隽州彻底夺回来之后,两军的主力又移到了乾州,崇月欲夺回被占领的德满、月尔两城,镇国公主亲自迎敌,一时间战况焦灼。
焦十安是在第十五天回来的,急匆匆的冲回营帐,就奔来了这边。
那天领兵,她一直在城门后蓄势待发,冲出去之后也只零星瞥见了许止戈怀里一个脏污的衣角。
如今才是,她眼睁睁的看着游照仪被拖走后,再一次见到她。
先映入眼帘的是宣峋与木然的背影,然后才是无知无觉的躺在床上的那个人。
她扑过去,跪倒在游照仪的床边。
浑身都是纱布、浑身是伤。
焦十安难以抑制的痛哭出声,攥着宣峋与的衣摆,不住的低头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殿下对不起”
宣峋与动了动僵硬的手,把她扶起来,声音干涩,像是很久没开口说话“别哭了,是灼灼自己要救你的,不用和我道歉她睡了好多天了,不愿意醒过来,你叫叫她。”
焦十安松开手,扭头看向游照仪,哭道“照仪,别睡了快醒醒啊你醒来我让你戳两刀出气你说你救我干什么”
不知哭了多久,床上的人还是无知无觉,宣峋与木然道“你出去吧,不用自责,灼灼醒来我就差人叫你。”
焦十安艰难的爬起来,踉跄了两步,又低声道歉,迈步出去了。
帐中默然了许久,才响起宣峋与痛苦的声音“你不是救她吗怎么她来了你也不说话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
“不想理我了是不是”
“不喜欢我也没事啊,灼灼,只要你活着只要你醒来”
“新婚之夜你怎么答应我的不是说冲锋陷阵的时候要想想我吗”
“你想了吗混蛋你快醒醒啊我真的坚持不住了”
“你再不醒来,我就杀了你然后和你一起死,咱们就永远在一起了”
“灼灼”
帐中依旧只有细细微风,无人应答。
大约到了十七八天的时候,宣峋与已然神思恍惚,游照仪虽然不再时不时的发烧,但始终醒不过来。
他每次累极趴在她床头睡着后都会做梦她醒了,于是瞬间惊醒,可睁眼她又是一副无知无觉的样子。
这种不知道她能不能醒来的惶恐和期盼每天都随着晨光一点点升起,又随着夕阳一点点落下,最后变成阒寂的黑夜,无尽的绝望。
折磨的他几欲疯癫。
天又要暗了。
黄昏的灿光最后滑过营帐,过几息又是永恒的黑夜。
宣峋与麻木的掀开她的被子,重新去拆那些纱布,给她换新药。
那些伤口他已经看了无数遍,以为心口早已经痛的没有知觉了,再次看到的时候,却还是会觉得浑身一麻,然后就是无尽绵长的刺痛。
灼灼
终于换好了药,重新将被子盖好,熟练的拿出炉子煎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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