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被临时中断,好几位御医接到诏令,马不停蹄赶来,替庆帝诊断病况。
“这....”
把脉的御医眉头拧成了麻花。
饶是他行医三十载,也从没见过这种脉象,三长两短,越诊就越觉得庆帝命不久矣。
他忐忑回头,看了看几位同行,他们也目露绝望,毫无头绪。
“陛下,恕吾等诊断不能。”
御医全体匍匐跪地,惶恐道。
好在庆帝心态特别好,不急不躁,只是摆摆手,示意他们退到一边。
底下的百官见状,都免不了私下讨论。
“庆帝看来是获罪于天,遭天谴了!”
“也可能是被三皇子传染了不治之症。”
“唉,大周果然还是要完啊.....”
很快,东土第一神医,华鹊,背着一个大药箱,风风火火赶来
他绕过文武百官,和顾云默契对视一眼,就开始把脉诊断,神色凝重。
不一会儿,他又让顾云张嘴,假装检查舌苔,并借此机会,和他交头接耳悄声道。
“二皇子已经和我打过招呼了,说吧,你想让华某怎么说?”
“你就说朕命不久矣,治不了,告辞就好。”
“会不会有点太不尊重圣上了?”
“无妨!”
两人小声交谈,在旁人眼里则像是在悄悄问诊。
结束后,华鹊面露难色,摇头道。
“恕华某学艺不精,陛下恐命不久矣,药石无医,告辞!”
说完他拱手请辞,摇头而走。
百官皆哗然。
“陛下!老臣有失察之责,有罪啊!”
以御史大夫张默为首的忠臣扑通跪倒一地,大哭起来。其他大臣为避免不合群,也立刻跟上,一时大殿内全是恸哭之声。
不过也有几名大臣,例如廷尉薛礼,脸上阴晴不定,露狐疑之色。
但早朝还是要继续的,汇报的都是东土地方的灾害,或大或小。
比如哪哪又闹饥荒,哪哪又闹妖患,哪又被大雪埋了,等等。
还有前线战况,不过是喜讯。
大将军神勇无敌,一战定乾坤,不日就将凯旋。
很快又有一人被押了上来,正是贪污待审的扬城县令,郭磊。
“启禀圣上,扬城县令贪赃枉法,人证物证俱在,且数额巨大,达到总税额的三分之一!”
御史大夫张默,言辞凿凿,汇报道。
顾云龙目直视郭磊,后者一身囚服,当即匍匐于地,瑟瑟发抖。
“郭磊,你可有话要对朕说?”
“启禀圣上,臣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已无话可说。”
“哦?”
顾云目光如炬,好似将郭磊看透,缓声道。
“你确定此案是你一人所为,和魏贤没有关系?”
闻此言郭磊双目圆睁,惊骇不已,未料想圣上居然会有此言,抖的更厉害了。
而张默亦是刑场老手,一眼就看出郭磊还有隐瞒。
“圣上恕臣失职,此间必有纰漏,请再给臣几日时间,让我严审此人。”
说罢,张默眼中简直似有火焰喷出,一副酷吏之相,当即吩咐左右,将郭磊给抬了下去,回头准备大刑伺候....
之后就没有什么大事了,奏折倒是上来一堆。
临结束时,顾云咳嗽连连,脸色惨白,忽然抛出惊天之语。
“朕已时日无多,欲立周寅为太子,诸位觉得如何?”
百官左右对视一眼,神色复杂。
毕竟皇嗣一个比一个差,那周寅,简直就是酒囊饭袋。
大周不幸啊!
但眼下,他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毕竟总得选个继承人。
相较于另外一个病鬼,一个蛮子,周寅最起码观感正常些。
于是此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不久后,康寿王府内。
这里是命不久矣的三皇子的居所,地处内城最偏僻的东北角,人迹罕至。
屋舍不高,完全不像王府,反而有些残破。
里头总共就两栋建筑,一间用作药房,一间供人居住。
连常住的奴仆都没有,因为所有人都怕染上三皇子的不治之症,更怕这不治之症传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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