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换一种说法就是失控。
那也就是说——
是我没掌控好铜印?
或者是我触发了铜印反噬的某种条件?
傅长宵犹在思量,全然不知众妖这回着了他的道后,已经彻底悔青了肠子!
用形象点的比喻,他们此刻的心情就好比愤怒的小鸟,飞起来能砸死一头猪!
可傅长宵不是猪,他更像是扮猪吃老虎。
在无尽的懊恼与羞耻感的冲击下,这群老妖怪默不吭声地咽完哑巴亏,就下定决心不再把傅长宵视作能够纳为己用的目标,而是决议尽快将他丢出仙境。
当然,丢这个举措太过情绪化。
实际上能“送”走就蛮不错的……
于是,美人脸拖着残破了一大半的身子倒了下来。紧跟着,缓缓闭上了眼睛。
傅长宵被她的动静吸引,低头将视线扫了过去。
只见溟螭公那伙妖魔如同几颗拥挤在一起的毒瘤一样,从美人脸的额头上钻了出来。同一时间,其余的“半截人体”则全都钻了回去。
若不是场合不对,傅长宵高低得整两句,这群瓜蛋太特么像痘了,想捏爆!
溟螭公见他眼神凌厉,像是要欲行不轨,忙不迭呵斥道:“住手!”
傅长宵此时脑子还有些转不过弯来,但他不忘敌人抵制的就是自己要支持的,所以顺嘴就怼了回去。
“住手?尊驾想许愿的话,就别这么大声,否则我不介意教你认识一下什么叫适得其反。”
溟螭公顿了一下。
什么?
许愿?
难不成此人已入仙班?
溟螭公刚生出疑惑,龟壳少年便在意识中道:“不可能,此人皮相虽然润如酥油,却并不纯净,如何能是仙体!”
溟螭公迟疑道:“可是,据老朽观察,此子的修为,绝非朝夕之功。”
鳞甲大汉对此也发表起自己的看法:“我看他道法玄妙,也许是因为他对道术有着极高的悟性。”
凹头老翁却不这样认为:“悟性再高,根骨再强,也不过是学习起来比旁人更快,更容易融会贯通,但他能驱使如此巨大的法器,其道行根基,非百年不能小成,这一点毋庸置疑。”
溟螭公想了想,也觉得傅长宵所展现的道行,完全不像他表面那个年纪该有的样子。不禁怀疑他遮掩了根脚或者是身怀其他不为人知的隐秘。
而且他的心思比其修为还要深不可测,无论怎么看,都是个难缠的角色。
溟螭公谨慎地对傅长宵道:“老朽从始至终,也只不过是想要与先生和平共处。”
傅长宵却像是听见了个笑话,嘴角微扬,噙上了几分讥诮:“都已经交恶至此,尊驾倒是不改初心。”
溟螭公却好似对他的冷嘲热讽毫不在意,脸上依旧带着一种“虽然你任性,你不讲理,但我可以忍”的宽容。
“先生以为老朽是在与你交恶,但老朽以为,此间种种皆是为了与先生交好,若有些许误会,未尝不能化解。”
“些许误会?”傅长宵冷冰冰的眼神在众妖魔身上扫了一圈,“什么样的误会,能够误会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溟螭公辩解道:
“适方才,老朽与众道友不过是想请先生与吾等同修大道,奈何先生杀意腾腾,吾等只能仓促应战,以求自保。”
“哦,是为了自保啊。”傅长宵绷着脸,仿佛在看一个演技拙劣的智障:“这还真是个杀人的好借口。”
溟螭公见他摆着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也只能硬邦邦地继续解释:
“以先生的道行和法宝,吾等若是大意轻慢,便是将性命置于刀口,老朽与众位道友一心向道,只盼能够修行有成,并没有枉费性命的雅量。所以,还请先生勿要见怪。”
傅长宵撇了撇嘴。
这老妖怪果然是岁数大,说的话比泥鳅还滑溜,甩锅的逻辑可谓满分。
只是,这老头的态度为什么会突然间变得有点恭敬。
傅长宵试探道:
“这般无懈可击的措辞,看来尊驾是早有准备。”
溟螭公听他这话说得着实有些轻藐。
语气遂即转为肃然。
“先生虽然勇武,却还不至于让吾等卑躬屈膝,又何需准备什么说辞,不过,先生若真不愿留下,老朽可以做主,送你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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