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形,差一点就被幽絮姥姥当成木芯的替代品,以形补形。”
“好在你爹豁出性命背水一战,成功带着你叔叔逃出了城外。奈何在他施展障眼法的时候,偏巧被我院中负责采买的老妈子撞见。不得已之下,你爹只能带着她一起逃命。接下来的几天,你爹但凡更换藏身之所,就会遇到误闯的凡人,到后来,他也只能带着这些人一路逃到了我的别院。”
柳十三囧囧道:“爹这么倒霉都没被幽絮姥姥抓住,真不知道该说他是不幸还是万幸。”
土地婆笑了一下:“你爹确实倒霉,当时他一靠近别院就预先使出了障眼法,可等幽絮姥姥快要改变追踪方位的时候,却又被我院中那两个老嬷嬷开门的动静给暴露了行藏。等我寻到大门那儿时,就看见我家丢的那帮子人全挤在墙根底下,而你爹正在只身对敌。”
“搞半天,您院里丢的人全被我爹给捡走了啊。”柳十三说着,突然觉得很不满:“不对啊,有这么多人,我爹怎么还是只身对敌,那些人不会帮忙吗?”
土地婆敲她的头:“神魔斗法,岂是凡人所能干预,他们能安分守己不跑出来添乱,已是变相在帮忙了。”
柳十三浑不在意地揉揉脑袋,追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你爹就一直意外不断,处境也愈发艰难。”土地婆又意味深长地扫了一眼四周,继续道:“没多久,他们的战斗就波及到了院中,我因躲避不及,被你爹撞飞了出去。虽然你爹第一时间将我拽住,可我也受他影响,不仅崴了脚,还撞上了幽絮姥姥的柳条被其锁住了腰。”
“不过幽絮姥姥更倒霉,她的柳条随我一起撞进你爹怀里,反把她拽得脚下一滑,身子往后一仰就碰倒了身后的围墙,而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那围墙后还放着的两只尿桶。”
“尿桶?!”柳十三嫌弃地“噫——”了一声,接着啧啧道:“沾染如此污秽之物,那她岂不是要现出原形?”
这话让土地婆皱起了眉,“谁告诉你,沾染秽物就会现原形的?”
柳十三奇怪道:“法身染秽,人形难为,不是常识吗?”
“胡扯!”土地婆教训道:“那幽絮姥姥就是与你有着同一种念头,才会自陷杀机,误了性命!你可知秽物虽有破法之效,却终究不是什么顶厉害的东西,所以,但凡你能够在应对之时,坦然一点儿,就能无尤。相反,你越是觉得污秽难当,就越会被其影响,反受其害!”
“可是这么脏谁受得了。”柳十三咕哝着:“我可不想和幽絮姥姥一样。”
土地婆没好气道:
“你呀你,今后再不好好修行,恐怕也会和幽絮姥姥一样,被这等知见障所扰。”
知见障?什么意思?
怎么又是一个超范围的知识点。
柳十三没表露无知,假装接受良好。
土地婆不以为意,接着道:“幽絮姥姥就是太在意这秽物不可沾身的危言,才会乱了心神,被你爹寻着机会,一举击碎了她的木芯,打散了她的神魂。”
“只是我们也没想到,她这一死,她体内融合的数百婴灵也跟着一起消散,你爹唯恐造下恶业,便果断化身木芯,重塑了幽絮的树身,奈何彼时的他还没有渡过天劫,不能附体幽絮这等沾满罪孽的躯壳,于是,最终是我舍了肉身,以凡人魂体附于妖身,暂做了幽絮姥姥。”
说罢,土地婆眼眸微抬,一头青丝转瞬化柳,倏忽间又变回了寻常模样。
柳十三顶着“原来是这样”的表情,眨了眨眼睛,又问道:“那我爹这般倒霉,又是怎么一回事?”
“咳咳。”傅长宵见她还要聊下去,心中盘桓许久的焦急越发难以抑制。
怎奈土地婆却又很快接上了话:
“那是因为你爹离开神武庙时,拆走了自己的本体,却没有善后,以至于神庙门额松动,差点儿酿出事故,这才惹得天降霉运,以示惩戒。不过,我和他历经千辛万苦,超度完所有婴灵后,此祸也随之消弭。”
土地婆说完,发现傅长宵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却没吭声。不由调侃道:“道长是有什么很难启齿的要求么,怎么眼神如此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