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刹那,傅长宵反手一掌,掌携劲风,催折骚手。
然而,他这一掌还未及收势,脚下便腾起一股刺骨的阴风。
之前,傅长宵并不知道死掉的那些人为什么会尸体膨胀,而今猜测,是阴煞之气所蕴含的寒毒侵体,就像冻伤引发水泡一样。
再加上邪术的残忍熬炼,污浊、晦气、霉菌、恶毒集于一身,才把人活活搞成那副鼓胀肥胖的模样。
眼瞅着脚下的这股阴煞之气,就要袭向他的下身。
傅长宵单掌按住欲挣扎起身的男尸,两腿一并一抬,陡地打了一圈圈,腿风掠处,犹如平地上涌起一排狂浪,只听得一片呕哑嘲哳的鬼嚎,那冲上胸前的阴煞被甩得四散而飞。
“吵死了!”
傅长宵一跃回地,另一手捏了许久的铜印,随即如弹飞出,一印盖在男尸头上。
那男尸身上,“噗噗”冒出阵阵黑烟,倒头栽回了病床上,彻底没了动静。
然而,阴煞之气却又在此刻得了机会。
卷起房间里的桌椅针瓶就爆射而起,劲风呼呼,宛如强弓硬弩,直击傅长宵的前胸后背。
如此密集的攻击,傅长宵根本避之不及,尤其那些针筒,还不知道有没有被用过!他急迫之下,只能扛起男尸挡上去,却还是被一张矮凳打中胳膊,霎时红肿一片。
傅长宵知道,是自己顾忌太多,以至于太过克制,甚至到了对敌人仁慈的地步。
而仁慈的副作用,就是容易伤身。
他还年轻,伤身那是万万不能行的。
瞬时间,冷酷占据上风。
阴煞对他的心境变化毫无所觉,一击得手后更是猖狂无比,屋里的杂物被其全数卷起,封锁着傅长宵闪避的退路。
但傅长宵却不慌不忙,向左一退,忽而前跨,身法诡异,让鬼都意想不到。
跟着,他掌心的铜印散发出一抹红光,炙热的气息,如烈日骄阳般绚丽袭来,正好落在阴煞的面前。
被这气息一压,阴煞犹如正午余雾,迅速转为透明,铜印随之透体而出。
呼—
阴气化散,五只黑黢黢的小鬼从梅花香气里遁出。
“御鬼术?”
傅长宵拍灭火焰的手一顿,调转方向,抓住几只神情浑噩,早已失去自我的小鬼,用力揉搓两下,最后搓成五颗圆球用黄符卷了,揣进口袋。
忽的。
门外走廊发出一声响动。
这个时候,护士病人大都陷入昏迷,而其他楼层的人若是进入这里,大概率会爆发出尖叫或呼喊。
所以,现下在走廊里的人……
……是赵长顺!
傅长宵捏紧铜印,身形急转,跨出病房。
一个身材干瘦的背影在走廊里奔逃。
“赵长顺,你再逃,李笑怀可就要坐牢了!”
他一边追,一边威胁,毕竟喊你别跑,只会侮辱双方的智商。
可就算他搬出了李笑怀,赵长顺对他的话依旧是不管不顾。
无法。
傅长宵掂了掂手里的铜印,却又忽感不妥,接着伸手从裤子口袋取出金钱剑,向前掷出。
要是在古代,他就直接插他要害了,可现代法制社会,人权为首,他也只能瞄准对方的小腿。
“啊!”
赵长顺一声痛呼,脚下一软,便跪倒在地。
在跪倒的同时,他手里搓弄着一节拇指大小的香块,朝傅长宵扬起手。
一阵香风扑面。
黑暗中顿时钻出一大群病鬼,他们甩着饥渴难耐的大舌头,直冲傅长宵的脸。
傅长宵嘴角噙冷,抬手射出两张破煞斩阴符,左一拦,右一震,金光灿灿,将黑暗里的病鬼全部弹开。
赵长顺见状,迅速把手伸进衣摆,裹住金钱剑一把拽出,然后身形一短,像颗土豆似的,滚入一侧的楼梯间。
傅长宵搭眼一瞥,发现金钱剑上升腾起淡淡黑烟,表情一变。
那是煞气。
“你不要命了,所以连李笑怀也打算不要了是吗?”
那赵长顺闻言,冷峻的脸上裂出一个痴痴的僵笑。
“我只要她活就好。”
随即,抓住身边的扶手,从楼梯上翻了下去。
傅长宵深吸一口气,疾步跟上。
楼层不高,要不是对方不要命地占了先机,以傅长宵的身法追他不难。
再说,就算追不上,远程削他一顿,也没问题。
偏这时,手机连环夺命地响了起来。
“说!”傅长宵追着赵长顺出了医院。
“李笑怀跑了!”刘警官懊恼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傅长宵错愕道:“怎么会被她给跑了?”
刘警官边追边喘:“她手里有情香,好多鬼都在帮她!!”
“情香?她也会邪术?”傅长宵顿了顿,惊觉事态不妙:“那你们现在在哪儿?”
“我们现在已经到了医院南边的那座风铃公园,要不等我们……”刘警官的声音卡了卡,一阵电瓶车的鸣笛声伴随着贺知年的声音挤了进来:“你别挂电话,我们先聊着,等汇合了再挂!”
他想着,很多影视剧和小说里面,都有某个人物刚发现线索或者即将爆出什么大料,就意外或者不意外挂掉的桥段。
最终导致剧情绕了一大圈,主角才明白,原来当初那家伙要说的就是这么个事儿。
所以,明明两三句话就可以说清楚的事情,不一定非要见面再说。不挂电话,保持沟通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傅长宵也没问原因。
他忙着挥出铜印,攻击赵长顺受伤的腿。
这一次,赵长顺落在地上,狼狈地滚了几圈,想再爬起,却是身子一歪,倒进路边的灌木丛。
傅长宵大手一挥,铜印被“返木宝印”搬回。
“别逃了。”傅长宵淡淡道:“你煞气入体,根本活不了几天,所以还是省省力气,等着去见一见你想见的人吧。”
“呵呵呵。”赵长顺撑起身体,扭头看他:“多管闲事的杂毛,用不着你假惺惺。”
“杂毛?”傅长宵走过去捏住他的后脖颈,“你看人的眼神真是有问题,贫道发质柔顺强韧,哪儿杂了?”
说完,一铜印盖上去,把他打晕。
幸好路上看见他们的人不多,傅长宵扛着赵长顺急急奔走。
有人问,就说是一个醉了,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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