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灵气。
下一秒。
贺知年眼皮一翻,差点撅过去。
他扶着傅长宵的胳膊,颤颤巍巍道:“周芸的鬼魂怎么在这儿?”
周芸?
原来是她!
傅长宵冷冷一笑,这不是巧了吗。
………
由于周芸身上的怨气太重,已经影响到了她的神智。所以寻常的问鬼方式,已经没办法让她乖乖配合。
而贺知年能想到的法子,不是搜魂,就是问米、走阴、鬼抬轿之类。
建议是很好,可他俩不会。
所以,傅长宵就说:“她那么喜欢长舌造谣,想必用舌头的功夫不差。那干脆让她当回笔仙,尽情发挥所长好了。”
众所周知,笔仙有回答问题的癖好。
……
说干就干。
傅长宵出门买来白纸和笔,摆在电视机旁的茶几上。
贺知年与他相对而坐。
他们的身后、脚下、天花板,围满了兴奋围观的鬼。
傅长宵看了眼哆哆嗦嗦的贺知年:“你要是害怕,我可以自己来。”
贺知年赶紧深呼吸几下,“我不是害怕,我只是有点兴奋。”
一想到和鬼唠唠嗑,就能有机会获得三百万,他就激动得发抖。
话是这么说,但一屋子的鬼在眼前晃荡,还是迫使他悄悄闭上了眼睛。
毕竟这些没有用的鬼,在他看来,是看一眼,亏一眼。
呵。
傅长宵摇摇头,伸手揭下电视机上的符咒。
顿时。
一股黑气喷涌而出,凄厉的惨嚎直冲傅长宵而来。
然而,怨鬼刚到跟前,就被傅长宵一铜印给拍在了地上。
“周芸。”
傅长宵唤了她一声。
但周芸毫无反应,只是疯狂地挣扎,并试图攻击傅长宵的手臂。
这很正常,心里充满了怨气,就很难记住除了仇恨以外的事情,包括自己,包括亲人,包括所爱。
当然,傅长宵对她的人生并不关心,他只需要周芸麻溜握住笔杆子,把答案写出来即可。
“开始吧。”他对贺知年道。
贺知年握住笔,轻声念道:“有请笔仙上来。”
话音刚落,他握笔的手就被一股力量带动着,在纸上画起了圈。
“你找我上来干啥?”
一个懵逼的声音在贺知年耳边响起。
他睁眼一瞧,花旦鬼正一脸莫名其妙地在纸上画圈。
贺知年打磕巴:“我没,没叫你啊。”
“没有?”花旦鬼叫道:“那你别在心里喊,要鬼上来得好看点啊!这里最好看的,除了我没有别鬼!”
花旦鬼单手抚着自己的脸,暗道自己还真是罪过啊,连看起来一身正气的老道士都抗拒不了自己的美貌。嘿嘿,要是我略施手段,再去诱惑诱惑傅道士,那他岂不是就要主动对我投怀送抱。
贺知年斜眼瞟了眼花旦鬼,心里不由“咯噔”一下。心下也想,难道我的魅力,已经强到连岁月都掩盖不了的地步了吗?瞧这女鬼春心荡漾的表情,我如果点头,她是不是就要对我投怀送抱?
傅长宵离花旦鬼比较近,鼻尖隐隐能闻到她的气息在向自己倾斜,也不由得想: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这祸害意识到,对贺知年投怀送抱顶多听几声尖叫,对我投怀送抱,那她就会尖叫不止呢?
这二人一鬼各怀心思。
唯有地上的周芸不停发出咆哮。
花旦鬼从臆想中回神,然后冲着她轻蔑一哂。
丑鬼!
周芸立刻朝她吐口水。
浓郁的怨气随着口水,喷得到处都是。
“啊!我的妆!”花旦鬼被她的怨气染成了黑色,当即不顾笔仙的身份,强行抽手而退,捂着脸,蹿上扶梯,消失在了二楼。
站在花旦鬼旁边看热闹的火烧鬼也不幸中招,他当即扯下脸皮在衣服上用力蹭,“嚯!你丫的还真是会喷,你对象一定很幸福吧?”
“啊!啊!”周芸冲他呲牙,长发随之炸开,身上的怨气更是像风中狼烟一般,开始猎猎舞动。
火烧鬼被吓得心里发毛,可扫见傅长宵那张冷酷的脸,说话就很硬气:“你凶个屁啊凶!别以为你噶了,对象被别人继承了,你就能到处发泄!也不看看自己是个神马东西!”
话音刚落。
周芸发出一声厉吼:“去死!”
接着,双目变得猩红慑人。
火烧鬼淡定地把脸贴回去,又道:“看,她急了。”
“嗯?”
傅长宵抓住周芸的头发,饶有兴致地将她给提溜起来,“原来不是只有消除怨恨,你才会开口啊?”
周芸脸上的凶戾疯狂微微一滞。
但很快又陷入更加愤怒的状态之中。
傅长宵盯着她狂乱的眼睛,忽然说道:“赵长顺。”
周芸的瞳孔骤然紧缩。
“你还记得他吧。”傅长宵问道:“你想不想报仇?”
周芸不自觉地点点头,脸上竟露出一丝清明。
傅长宵给贺知年使了个眼色。
贺知年立刻定了定神,又一次念道:“请笔仙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