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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什么?
打不赢就发癫?
而且他完全猜不出这货是用什么打的?
傅长宵扭头朝后一看。
就见地上的十一个蛙头婴儿正甩着舌头舔弄肚脐上冒出的烈火,那赤红的火光里,有股绿气迅速消散。
看来,是这些娃娃搞的鬼。
傅长宵此时也多少反应过来,是自己用烈阳宝印切脐带,才让烈阳之力沾在孩子身上,最后被妖邪之气引出,从而火焚邪氛,救了自己一命。
相比于他的庆幸,妙霏婴两眼不可置信。
要不是需要咬紧牙关抗衡傅长宵的长剑,她的下巴肯定会掉地上。
为什么?
为什么她的傀兽会肚脐眼冒火?
为什么她撒出的蛙种会被烈火焚烧?
为什么她百试百灵的筹谋会在这小杂毛身上失效?
随即,一口腥甜涌上妙霏婴的喉头。
之后,是肩胛骨传来的剧痛。
傅长宵冰冷的声音响在她的耳边:“这时候还走神儿,你可真棒。”
妙霏婴心生惊雷,来自剑锋的极阳火气刺得她遍体糜灼,犹如用岩浆拔火罐。
这要是被他切下半边身体,她安能有命在?
不行!今日不顺,不可硬扛!
得逃!得速速奔逃!
妙霏婴抓住剑锋的手陡然一运劲。
“锵”。
剑身即刻二分,一半留在她肩上,一半留在傅长宵的手上。
随即身子往地上一滚,化作一股妖风,迅速腾向天际。
当傅长宵操起断剑掷去。
妙霏婴擦着剑光凭空消失,真个是鸿飞冥冥,无影无踪。
傅长宵也不去追,他朝着铜印一招手,院子里立刻烈火流光,势不可挡。
无论地上地下的蛙怪,无不“噗噗噗”全数被削掉脑袋,成了不能动的真死尸。
……
逃!
妙霏婴的心脏都要跳出腔来了,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败得这么难看。
明明她的计策与平时没有区别,为什么今天受伤的只有她自己?!
一阵风似的逃了不知道多远,妙霏婴才堪堪停下脚步,将涌到嘴边的污血喷出。
只是这一喷,丹田脏腑内的剧痛就再也抑制不住。
根本不需要任何手段检查,她知道自己的丹田被极阳真火给烧穿了。
于她而言,这也就意味着……
死亡。
其实被杀这种事,在顶尖的邪术师群体内,并不那么常见。
尤其是妙霏婴,她擅长伪装,又速度惊人,往往追得上她的人,识她不破,而识得破她的人,又追不上她。
所以她杀人无数,却每每都能全身而退。
只是万没料到,自己会死在这样一种可笑的境况下。
实际上,她根本没有发挥出自己的全部实力,无论是操纵蛙怪摆出战阵,还是以自身修为与人单挑,她都没来得及去做。
她只不过是想按照以往阴人的经验,装装可怜,再简简单单地把那些喜欢做好人的傻子弄死。
谁能想到,这道士一来就发现自己放出的侦查蛙,自己还没布置妥当,又被他们抓了个现行。
好不容易有机会搞偷袭吧,小杂毛又给我玩限制级。
一切都是那么凑巧。
可是,恨啊——
这样的死法,真的好不甘心——
良久之后,妙霏婴倒在一片水流湍急的河滩边。
既然生命流逝已无法避免,干脆留着气力给那道士添点堵!
她连忙从怀里掏出一枚神牌。
那神牌上的老者面容不甚清晰,唯有一双眼睛雕刻得极为悲悯,栩栩如生。
妙霏婴双手合十,声音如同细丝穿入雕像的眼睛,传递到不知名的某处。
“敌袭,道士凶猛。”
说完,她的生命也到了尽头。
看着一如既往湛蓝的天空,想起曾经藐视的普通生活,如今想来,却是拼尽全力也够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