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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糖在他脚边坐了下来,很纠结地咧开了三瓣嘴,“凌老师,好久不见呐。”
凌冬至被茶水呛了一下,一口茶水险些从鼻孔里喷出来。这货居然肯降尊纡贵地称呼自己“凌老师”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黑糖嘿嘿嘿傻笑几声,谄媚地拿爪子拨拉拨拉凌冬至的裤脚,“凌老师,你最近身体挺好哒”
凌冬至一阵恶寒。他现在已经能肯定了,这条哈士奇一定是精神病来的,就不知这病是先天的,还是后天受了什么刺激。庄洲要是知道了,肯定舍得把它送去治一治,不过人家精神病院肯不肯收条狗就难说了。
黑糖很留意凌冬至的表情,见他始终木着脸也没个笑容,就知道自己还没有讨得这人的欢心,于是愈加卖力起来,“几天不见,凌老师的毛色更亮了。”
凌冬至,“”
黑糖努力回忆庄家的客人们对自己的夸赞,“哎呀,个头也更壮实了。”
凌冬至,“”
黑糖偷偷瞄一眼凌冬至抽动的嘴角,这是终于笑了吗
黑糖甩甩尾巴,打算再接再厉地夸奖他几句,一句“越来越聪明可爱”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忍无可忍的凌冬至一脚踹到一边去了,“让你家爹地赶紧给你开点儿药吧精神病得早治”
黑糖在厚厚软软的羊毛地毯上打了个滚儿,忿忿起身,觉得这个告状精实在是太不识抬举了还拿脚丫子踹他,虽然他没使什么劲儿,地上也软乎,可是从小到大连他亲爱滴爹地都没这么干过
“不识好歹”黑糖扳起脸,恶狠狠地盯着沙发上翘脚的男人,“你别以为我非得巴结你不可。你个告状精”
凌冬至没好气地斜了它一眼,“谁求着你巴结了再说你巴结我干嘛我又不是你爹地,呐,你爹地在厨房做饭呢。跟我这儿卖乖你吃饱撑着啦”
“你才吃饱撑着了”黑糖气得跳脚,“你别以为你勾搭上了我爹地,就能顺利嫁到我们庄家来,我才不会认你这种阴险狡诈的后妈”
“你们庄家”凌冬至险些笑喷,“你是谁生的我还真不知道你也是庄家的血脉卧槽,这话题怎么这么诡异呢”
黑糖恼羞成怒,伏在地毯上做出一副要攻击人的架势,呜呜地叫了起来,“我爹地管我叫儿子,当然就是我们庄家”
凌冬至看它炸毛,揉了揉笑得要抽筋的下巴,有气无力地安慰它,“行了,行了,我才不乐意给条傻狗当后妈呢,你一百个放心。你爹地一定会给你找个又温柔又美貌,还天天喂你吃肉骨头的后妈。”
黑糖哼了一声,“你知道就好,吃完饭赶紧走吧。不要肖想不属于自己的幸福。”
凌冬至刚刚揉过来的下巴又一次笑抽筋了。到了这会儿他也猜出来了,这条养在深闺的傻狗估计出门机会不多,它对人类社会有限的了解除了来自庄家那简单的几口人之间的互动,剩下的恐怕就来自电视了。看电视自然是别人放什么,它跟着看什么。凌冬至觉得最有可能的就是白天的时候,庄家兄弟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然后它跟着七伯看八卦电视剧。你听听它那语气,还阴险狡诈的后妈,还肖想不属于自己的幸福这十足就是八点档偶像剧里的台词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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