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桐摸了摸薛夜明的手, 冷得像冰。他把薛夜明的两只手都抓过来,塞进自己的制服衬衫里面,紧紧贴住肌肤。那两只手立刻攀在了他的腰上, 像两只乖巧的小动物。
白桐把薛夜明连人带毯子抱进怀里, 用掌心一遍一遍抚摸薛夜明的后背, “怎么就弄成这样了”
薛夜明在他怀里喃喃“白桐,我看到了人心深处。”
“那是什么样的”
“冷, 黑暗, 像宇宙的尽头。”薛夜明呼出的气息也冷得快要凝结成冰,“我不想再看到那个景象了。”
“好好,不看不看,以后都不看。”白桐不是很明白薛夜明在说什么, 只好像哄孩子一样哄着他。听起来, 人类精神世界深处的图景似乎异常可怕。不过比起这个, 白桐当前更关心的是, 自己该做些什么, 才能让薛夜明感觉好受一点。
过了很久,薛夜明的身子才渐渐暖了起来。白桐仍不敢也不舍得放手, 继续抱着他轻抚。
薛夜明在白桐的臂弯里扭动了一下, 抬起头, 用嘴唇在白桐的颈侧和脸颊上寻觅更多的温度。白桐痒得难耐, 却还是一动不动地依着他,生怕自己一动, 那柔软的唇瓣就会像受惊的鱼一样溜走。直到那两片唇瓣找到了白桐的嘴唇, 白桐才低下头,含住了它们。
薛夜明的气息潮水般淹没了他的思维。此时的白桐还不知道那种被以后的人们称为“向导素”的物质,他只知道, 薛夜明的味道是甜的,像最甜美的梦,而他想在这个梦里快乐地打滚,永远永远。
安管局,审讯室。
邵文安的脸色还是很难看,但情绪已经平复下来了。
还没等审讯官开口,他先说话了“我要签认罪协议。”
“哎,别着急啊。”审讯官把一杯水往他面前推了推,“邵医生,咱们聊两句。”
邵文安不加理会,好像早就打定了主意该说什么,“我承认,有人通过网络联系过我,说想买治安官的心理资料。他们开的价格很高,我手头正缺钱,没抵挡住诱惑,泄露了一部分信息。但我不认识那些人,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找上我的。我请求对我的精神世界进行检查,也许我也在自己没有觉察到的情况下被植入了精神体。”
他这番话一出,两名审讯官的眼神俱是一沉。
邵文安的确聪明,就算到了这个地步,也没有方寸大乱。
泄露治安官的心理资料,量刑自然不会轻。但是和协助精神能力犯罪相比起来,前者肯定还是要轻得多。
更重要的是,在当前的社会舆论环境下,“协助精神能力犯罪”必然会引发全民公愤,而“泄露治安官的心理资料”则未必。如今公众对治安官的信任度已不似往昔,许多人都在质疑治安官内部是否有问题。这件事一出来,说不定会有人借此机会要求公开治安官的心理状况。
不仅如此,邵文安还暗示了,他自己有可能也是一个受害者,是被人精神操纵了。他很清楚,这是无法查证的。精神能力严禁被用于审讯过程,因此,治安官不能在他被羁押期间进入他的精神世界,否则邵文安就可以反过来上诉,称治安官滥用精神能力逼供。
信息差的心理战术对邵文安无效,审讯官决定不再浪费时间,直捣核心问题“你对精神体,了解多少”
“我什么也不了解。”邵文安用力揉搓着写满惶恐的脸,“我不是异能者,连精神体都没有,又怎么会知道关于精神体的事”
“别装糊涂”副审讯官陡然一拍桌子,身体前倾,声音拔高“说为什么精神体会变成实体”
“精神体会变成实体”邵文安显露出大吃一惊的表情,“精神体不是一种幻觉吗”
主审讯官暗中咬了咬牙。邵文安现在的立场很明白他不会抵抗审讯,但也不会供出真正有用的信息,早早签认罪协议,对大家都好。
审讯室的门突然一响,严则音进来了,旁若无人拉开一把椅子坐到了记录官旁边。
两名审讯官悄悄对望一眼。严则音在这里不符合程序,可是没人敢提。就连洛星海都要在面子上让着这位严大部长三分,更不要说他们。
严则音低头翻看审讯记录,慢悠悠地说“泄露治安官心理资料,能判多久”
“报告严部,三年以上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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