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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下山后回到元家老宅,方一进门,便觉察出一丝不妥本应该停歇熄火的铁匠屋里竟然冒出了黑烟
阿郁、符文涛先后赶到铁匠屋,只见烧红了的冶炼器具,不见人影,已经重铸好的龙鸣剑在旁悬挂着,剑身锋利恍若方才面世之时,仍微微散发着热气。
“是爷爷吗他的身子,可撑不住再铸一遍龙鸣”阿郁语罢,登即丢下包袱,直奔向元封子卧房处。
不一会儿,屋内传出悲鸣,道“爷爷,你怎么就这样去了独留下阿郁一人,我之后该怎么办才好”
“阿郁”符文涛难以置信,他见阿郁倒在元封子的身上几近崩溃,自己也不禁几度感到悲悯。即便他心里知道这一天早晚都会来临,即便他曾经作为符家杀手时杀人如麻。
“符公子,爷爷他死了。”阿郁悲伤欲绝,瘫软在地,眼泪不断往下掉。
白凤听到这一句话,顿时灭却了走进屋里的念想。他站在门外,眉目低垂,不知所言。
俞珂见状,问道“义兄,你不想去见元封子前辈的最后一面吗”
“我无颜面对他。”白凤坦言“我带着龙鸣剑,什么事都没做成,最后,还失去了嫣儿。现在,我还连累了老前辈,他消耗掉自己最后的气力,只为重铸龙鸣。”
俞珂稍显失望地走到一边,她没有望向白凤,目前还非常胆小怕事的她,甚至不敢想象白凤现在的表情到底有多痛苦,不过,她还是鼓起勇气安慰道“义兄,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的。”
二人沉默半晌,忽然,符文涛大喝一声,说道“你看,元老爷子手里攥着东西是一封信”
“写的是”符文涛迟钝了一下,然后猛地想起白凤,续道“白兄,你快进来看看”
白凤起初没有搭理,直至俞珂一言惊醒梦中人“义兄,我们进去看看吧”
“好好吧。”那位少年剑客迈出沉重的步伐来到符文涛面前取过信笺,阅览道“拿着一把龟裂的、被血泪锈蚀的剑,怎么能让人走得更远呢不过多久,剑就会折断,没有了剑的剑客就像普通人断了双手、没了双脚,再不能生活了。我从前就是这样想的。”
俞珂跟在白凤身后,仔细听着“我呀,这辈子都在剑炉旁边活着,在遇到高赘之前,我只喜欢铸剑,从不知道何谓挚友、何谓情谊。结识他之后我才明白,我的内心一直空缺的部分,那里被铁锈和废渣所填满,对于铸剑师而言,这是无用之物,可是,这才是我真正想要的东西。”
“因为,只有龟裂的、被血泪锈蚀过的剑,才能称得上是真正的剑那是我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铸剑师鲜少见识过的景象阿郁,爷爷不希望成为你的羁绊,故而一直不以元家规矩赐姓氏予你。今有符文涛、白凤在左右,你一定可以比我更早领悟到该如何铸造真正的”
最后一个字,元封子没有落实笔墨,不过,大家都能看得明白。
阿郁边哭边说着“爷爷,我一定继承你的铸剑之术,不忘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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