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北用传达室的电话回复给少棠我回家了,我没事。
一分钟之后少棠的电话就打过来,在话筒里直接骂人了“臭儿子不懂事,你就是跟老子分开久了你欠操”
“你当我这是跟你开玩笑呢滚回家待着”
孟建民也到楼下听演讲,回来看报纸,摇头。
孟建民在家里讲“这一准儿是帝国主义反动派,特务,混进人民群众队伍,暴动,烧车,打砸抢,再把责任推给学生,挑动双方矛盾对立,用心太险恶”
马宝纯说“你省省吧,在家里少说两句成不幸亏你现在岁数大了,你要是年轻二十岁,大学生,你肯定也得上街游行去吧”
孟建民说“我可惜就没当上大学生中央上那些腐败贪官、官倒,早就该整治了。倘若毛主席还在,绝对不会这样,六十年代那时候的官员多么廉洁,人心多么单纯、忠诚、有信仰”
马宝纯一边干家务,哼了一句“人都老了,心还没老信仰让你穷困病倒,理想送你走投无路,咱们这拨人六十年代过来的,确实曾经都怀着信仰来的”
聂卉跑来家里串门,跟他们家人兴致勃勃地八卦,说学生代表上省里和电视台里请愿,谈判呢。
孟小北是活跃的性格,不住地打探,情绪激扬。聂卉说,领导也没怎么样,还上新城广场上讲话,安慰学生呢,承诺会公正报道。全西安参与的学生好几万人,省里迫于上面压力,又惹不起市民浩大的呼声,就尽量安抚拖延,谁都不想闹出事嘛
聂卉说“我跟着电台转播车去广场转了一圈,看到很多人静坐,哭着喊口号,挺让人动容的后来我把面包车上的几箱水给学生瓜分了,我还下去采访他们,拍了一些真实的照片,我想做一篇纪实报告。”
孟小京靠在床头看书,掸掸烟灰说聂卉“讨论这些做什么你一个姑娘还关心这个,你不怕出事连累你父母”
聂卉瞪一双明亮的大眼“这就是我出生十八年来西安最大的一件事,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么”
孟小北竖了个大拇指“聂卉你个姑娘家,有血性,侠女老子喜欢”
孟小京“”
孟小北无辜一摊手。
进入五月,据说兰州西安的学生组织起来集体北上,进京支持广场的运动。
新城广场上,也有少数学生参与绝食抗争。这时的西安城整体仍然和平稳定。公安在广场四面站岗,维持秩序,跟常来的那一帮学生都混熟了。每天清晨学生过来占好位子,警察也来上岗,互相打声招呼,再闲谝几句。没人想到后来能出乱子。
某天上午,少棠的夺命传呼又来了。孟小北忘记关掉呼机,上他们班主任语文课的时候,腰上bibibi得全班回头看他班主任差点儿炸毛了,提着教鞭说“孟小北你那个bb机再乱响,我没收你啊”
孟小北低头看了一眼,又看第二眼,仔细辨认少棠的呼叫,抬头对老师喃喃道“我好像考上了。”
孟小北脸上,有一种大喜过望之后陷入云里雾里的眩晕感,幸福得发呆冒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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