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穿越漫长而又短暂的黑暗,于璀璨星河之中开出姹紫嫣红……
这是独属于陈胜的高光时刻。
日月不夺其光。
星辰为其作伴。
紫气东来八百里为其华盖帝车!
寰宇为他而震荡!
万古因他而明亮!
万物众生都诵他之名为其庆贺!
陈胜之名,正式镌刻进这方天地的最深处。
哪怕是朝代更迭、山河易主,后世君王百姓也会记得大汉高祖人皇陈胜之名。
哪怕是时空破碎、天地成灰,灰尽之中也会独有一颗,写着他陈胜的名字!
九天之上。
三皇五帝、三清六御齐齐现身,向下界的陈胜投来目光。
“真是令人惊叹的小家伙儿!”
有面容高古、身披兽皮、腰悬明黄色青铜战剑的威严君王,畅慰的抚掌大笑道。
“二十年间走过了我等百年间才走过的路,何等的惊才绝艳!”
面容粗粝而祥和,仿佛田间老农的慈祥君王,也毫不掩饰自己的惊叹之意。
“话也不能这么直白!”
一位头角峥嵘的君王,笑眯眯的抚须道:“叫某些千年百世才修至这一步的‘人’听去了,心头该如何作想!”
那厢一干清灵之气氤氲成雾的人影之中,有人闻声毫不犹豫的一拳轰了过来。
这厢玄武之气厚重如山岳的人影当中,当即就有人同样轰出一拳,针锋相对。
“彭。”
两拳相接、空间破碎。
……
南疆。
白起身处高岗之上,拧着眉头注视着下方战阵中那头始终无法磨灭的血红色的百越祖神,忽然心中有感,举头望向西北方。
他静心体悟片刻之后,震撼的瞪大了双眼,喃喃自语道:“每个人都是自己的英雄吗?”
他心神震荡了许久,回过神色肃穆的理了理衣袍,面向西北方虔诚拜倒,高呼道:“吾皇在上,老臣白起敬禀!”
“老臣本一介败军之将,身无立世之功、手无治世之力、心无济世之志,陛下不以臣卑鄙、猥自枉屈,谆谆教导,委之以重任、举之以国士,老臣感激涕零、没齿不敢相忘!”
“今陛下成就圣人之尊,老臣无德,愿作蚊蝇附陛下之骥尾共赶青冥,此生此世,唯愿作陛下手中长剑,为吾皇扫平诸夷、开疆扩土,立不世之功!”
“恳请吾皇恩准!”
高呼声在上岗之上的回荡,久久不息。
几息之后,一道铿锵有力、壮若雷霆的低喝声,忽然在高空之中炸响:“准!”
话音落下,百里紫气从天而降,加诸于白起之身。
一道粗大的白金之气,勐然从白起身上冲天而起,直入青冥。
白起再顿首,长呼道:“谢吾皇开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下那头力扛战阵之力的百越祖神仿佛有灵,抬头看了一眼上岗上的粗大白金之气:‘坏了……’
……
金陵城外。
带着一个破草帽在田间清理杂草的鲁菽,忽然自身来,望向西方天际,意识中,仿佛看到了一轮浩大而熟悉的朝日,于西方天际徐徐升空。
那轮朝日,有无限光、无限热,似能永恒不息的照耀九州大地!
他直视着那一轮朝日,似有所悟:“人人有衣穿、人人有饭吃,仓廪实而知礼节?”
他摘下破草帽,使劲儿的挠着一头花白的短发,觉得自己肯定是看错了:“夫子怎么可能会教授如此的浅显的道理?能作道基的道理,不都应当是宏伟而远大的吗?”
但才说到一半,他就勐地愣在了原地。
他低下头,看了看脚下混合着粪便的泥土。
再抬起目光,看了看金黄金黄的庄稼。
然后再看了看自己长满老茧的粗粝双手,以及手里的沾满泥土的锄头。
“谁说,浅显的道理就不能作道基呢?”
他杵下了锄头,站直了身躯:“还有什么道理,是能比让天下人都吃饱饭、穿暖衣,更大的道理呢?”
霎时间,一道土黄色的粗大光柱,自他身上冲天而起,直入青冥。
一望无际的金黄田野,无风自动。
千万人劳作的身影。
千万人的欢声笑语。
都在田野间穿梭。
论成圣,他才应该是最容易的那个。
……
金陵城,观澜阁。
正在听取司法吏诵读的刑部卷宗的韩非,突然抬手制止了司法吏的诵读声。
他抬起蒙着黑布的面颊,看了看西方,再看了看南方,最后再看了看金陵城外,疑惑的喃喃自语道:“今日是什么黄道吉日吗?”
杵在他眼前的司法吏闻言不疑有他,当即回应道:“大人,今日乃是七月二十八,驿马动、火迫金行、大利西方,宜动土、安宅、立庙……”
韩非听后,哭笑不得的点头道:“果然是个好日子!”
停顿了几息后,他轻轻的一拍轮椅扶手,轻声说道:“也罢,既是黄道吉日,那便一并突破了罢!”
他凭空漂浮而起,周身缓缓响起无数人的诵读之声。
“大汉律法: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大汉律法: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声音由微不可闻,渐渐转为声势浩大,仿佛有千人万人在齐声高呼,又似有千人万人奔走四方。
观澜阁内中办公的司法吏,闻声火速从四面八方赶来。
他们望着漂浮在天空中,背后隐隐有独角獬豸虚影浮现的威严身影,瞬间便知……他们法家,即将诞生第一位亚圣了!
左右的司法吏,都在韩非周围席地而坐,整齐的高声诵读大汉律法。
声音穿入金陵城,引得无数金陵城百姓,一边做着自己手里的活计,一边摇头晃脑的随声附和。
呼声当中,一道玄色的光柱,自韩非身上冲出,破开观澜阁的穹顶,直入青冥。
这一日……
驿马动、火迫金行、大利西方。
大汉三圣,齐入青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