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兵马,已经扫荡完整个西域,将大汉玄旗插遍了西域每一座城池、每一座绿洲。
相较于陈胜记忆中那只昂首挺胸的大公鸡,大汉的疆域如今只缺了西边的青色的海、雪域高原,北边的部分草场,西南F4家的部分田地,以及东南方向的些许饼干碎……
那些土地,陈胜必然是要拿回来,镶嵌到自家舆图上的。
但短时间内,肯定是无法再现那只大公鸡的雄姿的。
远的不说,单单西南四兄弟家的那些穷山恶水边边角角,大军过都过不去,如何收拾当地的羌胡?
也就是说,当下大汉的疆域,已经是短时间内所能开垦到的极致了,甚至就连当下新开垦的这些土地,大汉都需要很多年时间去消化,才能有望不留任何后遗症的将其并入华夏文明体系之下,成为“自古以来”。
另一边,随着新生活运动以及拥兵拥战之风的愈演愈烈,九州内部的民意,前所未有的统一!
尤其是拥戴陈胜、崇拜陈胜的风潮,在官府自上而下的积极引导、与民间自下而上的热烈反应完美汇流之际,终于一举掀翻了原始崇拜与宗教信仰两座大山,成为了九州最火热、最虔诚、也是最广泛的信仰!
当人们遇到灵异事件,不再求神拜佛,反倒质疑起自己对科学、对于人皇陛下的信仰是否虔诚,然后大声的背诵着陈胜语录、科学思维观,昂首挺胸大踏步向前走时……一切魑魅魍魉都只是浮云!
前所未有的辽阔疆域。
前所未有的炽烈民意。
反馈给陈胜这位治世人皇的……是人道亲儿子一般的待遇和权限!
……
最后,陈胜还是这片绿洲,又停留了十日之久。
这十日之中里。
项羽出兵塞北,马踏千里犬戎草场!
白起囊括南疆,捣毁数座百越王城!
嬴政鼎定西域,正式挂出大汉雍王大旗!
滚滚国运之力,仿佛大江长河般无穷无尽的涌入陈胜之身,平地起高楼、俯瞰天地间!
那是一种往上看、寥寥无几,往下看、芸芸众生,天地为他庆贺、山川都向他拱手,一念可绝大川、一言可搬名岳的高处不胜寒之境!
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强大!
他笃定只要向他出手,就是在挑衅人道的威严!
他令出兵,发兵昆仑山!
……
一路上,陈胜跨骑黑马,走在大军最前方。
大地在他的脚下变得平坦。
阳光在他的头上变得温柔。
有甘露降于前路。
有灵泉涌于道旁。
八百里浩荡紫气,结人皇仪仗相随。
三千丈皇者威严,耸立天地如大纛。
就连云遮雾绕的昆仑山,都在他视界之中现出了巍巍山脉!
天地之间,不知多少人在目不转睛的盯着这剑拔弩张的一幕。
有人按剑,心头为了陈胜捏了一把又一把的冷汗。
有人冷笑,双眼放光的期待着人皇陨落血洒九天。
陈胜似乎毫无知觉的驾驭着胯下战马,一步一步的丈量着昆仑山下的土地。
行至昆仑山脚下,陈胜勒马,定定仰望着这座山巅高耸入云,高不知几千丈、广不知几千长,皑皑积雪在阳光照射下好似金甲罩体般的雄伟山脉,一股伟岸而不霸道,苍老中透着沉静,仿佛时光在如同水一般流动的悠悠古韵,澹澹的弥漫在他心间。
这就是华夏龙脉之祖……
他沉默许久,伸手从马鞍上取出三支清香点燃,于万众瞩目之中,以人皇之尊,神色郑重的对着面前巍峨、古老的昆仑山脉,拜了三拜!
知他者,知他拜的乃是昆仑龙脉,滋养华夏文明数千年。
不知他者,只当他这是对昆仑山上那三位认了怂……
三拜毕,陈胜挥手将三柱清香插入了山体内,而后一手按着太阿剑,挺直了腰板声似虎啸的纵声大喝道:“大汉陈胜,领兵远征孔雀蛮夷,请三位前辈高人行个方便,允我大军借道经过!”
随着他的大喝声,煌煌人皇气化作巍巍大汉玄水战旗,高耸入云、与昆仑齐平,仿佛烈焰,熊熊燃烧,吞没斜阳披在昆仑山的灿烂阳光!
前一秒还金灿灿的,宛如金甲神人的巍峨昆仑山,霎时间就如同被阴云笼罩,乌黑一片!
“放肆!”
一声恼怒的低声声,一道灿烂的剑气撕裂空间,壮阔如天河之水落九天般的朝着五万虎贲军将士落下。
整整五万虎贲军将士,在这一道剑气前方,竟显得无比的渺小!
就像是锄头下刚刚冒出尖芽的鹅黄小草!
但所有虎贲军将士,却都昂着头,怒目圆睁的直视着那道剑气。
陈胜亦是毫不犹豫的拔剑,虽自知不敌,却举剑迎向那道反复要将他碾碎的灿烂剑气。
但却有人比他更快!
就见一道大肚方口的三足小鼎凭空出现,鼎口勐然膨胀千万倍,如同小孩吃棒棒糖一样“嗷呜”的一口,就将这道灿烂的剑气就吞进了腹中,末了还像是打嗝一样抽了抽鼎身。
陈胜见状,正要讲话,就感觉眼前白光一闪,再回复视界之时,他已经出现在云层之上,目光所及,正是堵在昆仑山外的黑甲黑旗方阵。
适时,一道苍老的声音从旁边从来:“年轻人,稍安勿躁。”
陈胜一抬头……果然,又是上回那个被他几句话给怼跑的白发白须老者。
老者依旧上回那副打扮,一身素净宽大的袍服,手持一柄拂尘端坐于蒲团之上,脑后一点清净明光,似能照亮世间一切黑暗。
“老人家,这回叫我来,又要卖我什么道理?”
陈胜松开了掌中剑,笑吟吟的问道。
老者抬起眼睑看了他一眼,洒然一笑:“道理确是没有,贫道此番冒昧请你前来,只为与你打一个赌。”
陈胜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面不改色的回道:“不必了,我与赌毒不共戴天!”
老者轻笑着微微摇头道:“这可能由不得你……”
陈胜拧起眉头紧急思索了片刻,很快就将心一横,点头:“那便依老人家一回……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