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斩有点不够花,那就临时加设了多段腰斩。
此前凌迟至少是八刀斩,最多可以到三千多刀。改成断头台腰斩后,最重最重的一级,也只是八刀腰斩,然后还有五刀、三刀和最常见的一刀。
牛顿和莫顿船长好奇地观摩了一会儿,
今天最重的一个犯人,就是这一轮杭州府试点助农骗贷手法的发明者,还组织传授了自己的手法、层层发展了数千名符合申贷条件的转籍农户套现,从中抽佣赚取差价大头,直接涉及的银子起码有几十万两。
更关键的是,这种渣滓哪怕放到后世,也是属于“诈骗金融机构”的,比普通诈骗量刑何止重上好几级。何况如今是在大明,敢诈骗大明朝廷的直接放贷,因此最后被判了三刀腰斩。
刽子手先把这厮两条小腿塞到断头台底下,然后哗地放下铡刀,把其双膝以下铡断,然后再挪到腰胯以下,再来一刀,最后趁着还没失血而亡,把脖子放上去,最终结果掉,三刀四段。
牛顿看得心惊肉跳,暗忖:那要是大明这边最重的重刑犯,怕是就要从脚往上切,八刀九段了。不知得是何等大罪,才会遭此极刑。
这些外国人看得啧啧称奇的同时,杭州府的普通百姓,也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刑具实装,此前几个月刚发明出来的时候,断头台只在南京用过。
百姓们自然也是兴致盎然,看完三刀四段的,又看了其他几个相对次要的组织者,都是一刀腰斩再一刀枭首。
罪至死的一共也就七八个,砍完后,官府又拉了数百个被枷号示众的到人前,找了几个大嗓门的公人宣讲其罪行和判罚。
“这些都是恶意骗取朝廷助农借贷!经催收还拒不清缴的!骗贷不还,本金超过一百两的,即日流放澳洲垦荒!
未还本金不足百两超过八十两的,流放婆罗洲!六十至八十两的,流放九州岛!四十至六十,流放虾夷!四十
两以下,流放黑龙江!
朝廷如今待屯田垦荒的边地有的是!敢诈骗朝廷、想试试国法的,可以尽管看看他们的下场!今日三堡码头便有海船接送,即日送去澳洲和婆罗洲的罪人上路!
朝廷也花得起这个钱,就当是五十两买命,换罪人去边地自生自灭、死前好歹把生地变成熟地!能有多少活下来,就各安天命了!”
朱树人还是很仁慈的,他最后让张世鹏和姚启圣量刑时,并没有按照利滚利算罪证轻重,而是只算了本金。如果本金就有一百两完全没打算还,等到十年按揭期满,那都是至少本息总计三百多两了。
官府宣布完之后,就有七八百号重刑之辈,被押送着往城南而去,出了城门,直奔钱塘江边的码头。那儿有几条四桅高速帆船等着,每船大约运两百号犯人,分别去澳洲和婆罗洲。
旁边围观的百姓,原本也极少有听说澳洲和婆罗洲究竟在哪儿的,大部分平民也不爱学习地理。
此刻刚经受了切片腰斩的视觉刺激,马上就给扫盲地理,这学习效果就很好,
众人窃窃私语之间,很快就大致弄明白了“澳洲是极南烟瘴之地,比从江南到越南的距离还要往南四倍,婆罗洲也有至少比越南还南三倍。
去澳洲的水土不服、三年里起码十死其八,去婆罗洲也得三年至少死一半。若能熬过前三年,身体适应了当地瘴气毒疠、蛇虫鼠蚁,那后续活下来的机会才大些”。
听说有这么恐怖之后,大部分原本还心存占小便宜思维的百姓,立刻就被震慑住了。这收益和代价,以及被抓的风险,实在是不成比例。
关键是朝廷如今查账貌似效率非常高,估计那些人早就被盯上取证了。
……
大明处理金融诈骗的瓜,就足足让牛顿等人吃了一个下午。
喝完了茶,用完了甜点,莫顿船长还忍不住让牛顿点评几句:“你觉得大明这边对于经济犯罪的治理,跟我们英国比如何?”
牛顿耸了耸肩:“说实话,看起来比英国精细。至少他们跟罗马法一样,有严密的条款,量刑和取证也比英国严密些。我对此番来到大明,能不能学到一些有用的东西回去救英国,更加有信心了。”
英国人一贯用的判例法,而17世纪其精细程度还是相对原始的,不如荷兰和法国,这方面也得工业歌命之后才渐渐赶上去。所以牛顿这么说也不算跪舔。
至于酷刑什么的,他也觉得很正常,无非就是腰斩多剁了几刀,但至少没有刻意延长罪犯的痛苦时间——西方人把人钉死在架子上,或者穿刺在尖木桩上,直至血流干而死,可是有可能持续痛苦上一两天才死的。今天这些腰斩,哪怕最慢的,一刻钟就死透了。
莫顿船长原本没听牛顿说过他留学的具体目的,此刻被牛顿带歪了楼,他才顺着往下追问:
“那你这次来大明,到底是想学些什么?有计划了么?据我所知,要搞学术,还是得去南京,在杭州这儿久留没什么价值。
大明这边只有一所科学院和一堆研究所,可不像我们欧洲那边有很多大学。他们的‘国子监’,也完全只是教授伦理的,你就当是神学院好了。”
牛顿显然早就胸有成竹,对这个问题想都没想:“当初启程时最初的决心,当然只是想来观摩一下大明的‘化学’成就,这几年在欧洲,经常听荷兰商人回来传说,说大明又造出了新的毒杀害虫蛇鼠的药物,还有其他惊人的成就。
要是能学到怎么解救伦敦大瘟疫就好了。这件事情要是能有着落,我就安排人先回国,把成果翻译出来。我自己,想再留着观摩一下大明这边对光学和力学的认知。
前几年,读到一本笛卡尔先生晚年的遗作,听他书中介绍,大明这边的摄政王以及他的一位夫人,居然也是对力学见识不凡之人,还提到了几个关于运动的猜想,
只可惜最新的成果都是汉语,笛卡尔先生遗作里转述的也不够详细,看来一定要学好汉语,才能跟我心中所想印证一下。”
莫顿船长不懂这些,他只能端起酒杯祝牛顿好运了:“那就祝你好运,我打算留在杭州和苏州进货,这次来大明不打算去南京,这一路你自己想办法吧。”
——
差不多好转了,想了想还是把请假条留到4号服务器维护日用吧。今天就更了,不请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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