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皇帝出京巡幸江南,哪怕在节俭,场面都会很隆重,这可是他登基之后首次出京,所到之处地方官员不努力表现那才是奇事。胤禛果然将怡亲王单单留在京城处理各地转承来的折子,命允祥如有急事便加急送往他处,离京之前又召见了已然承袭庄亲王爵的杨康,暗自吩咐了许久,才让他退去。
胤禛离京之后,杨康将廉贝勒府更是围得风雨不透,甚至就连以前还能出府的楚焱,也在胤禛的暗示之下,不许轻离。楚焱听说皇上南巡,又见到府中允祀对侧福晋格格的宠爱,甚至他的醉生梦死,心也凉了许多,佛堂反倒是她常去之所,可即使面对佛像,诵读佛经也无法让她平静下来。
在她的眼前总是出现当初被众星捧月时的情景,同允祀恩爱时的样子,甚至齐珞当初俯身行礼叩拜,她高高在上看着也常常如梦而来,当初她也自信能登上凤座母仪天下,可偏偏却让一个无名的小丫头做到,更有甚者还独占帝宠。
“消息可都传出去了?”楚焱停下手,抬头看着佛像,口中念念有词。
“主子,不是奴婢不尽心,而是皇上仿佛早就料到这一手,裕亲王如今是宗人府的宗正,简亲王又因醉酒被夺了爵,实在是无法可想。”
“保泰?这个反骨的小人,当初他是怎么频繁登门的?如今竟然落井下石?当初我还想让他...”楚焱眼前一亮,猛然站起身,来回踱步,以前的种种仿佛出现在眼前,嘴边露出一分冷笑“想必当初保泰就是打着这心思,才会说出那样的话,不过,齐珞,保泰,恐怕还有杨康,这倒也是热闹,哼,我就不相信皇上能忍得了?”
“主子,您还是放开吧,皇后娘娘后位稳固,您是争不过的。”嬷嬷苦劝,楚焱甩开手,一脸愤愤“你懂什么,我若得不到,又怎么会让一个不如我之人得到?而其我如今落在此境地,到底是谁害的?还不都是她?更何况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皇上,手握兵权的庄亲王,执掌宗人府的裕亲王,这可是真是一出好戏。”
嬷嬷跪在地上,抱住楚焱的腿,哭求“主子,皇上是什么人?他能不晓得?而且皇后娘娘的手段您又不是没见到,后宫的嫔妃贵人哪个敢在她面前放肆?就连宗室亲贵的福晋如今谁不夸皇后娘娘?”
“这也是爷的机会,我要好好的想想,怎么用才合适。”楚焱甩开了嬷嬷继续诵读佛经,如今的她已然听不进去任何的话,楚焱是偏执的,可是却总是用错地方...也可能自小受尽宠爱,如今的落差让她心中不忿吧。
“烟花三月下扬州...”齐珞如今身处扬州,居住在接驾的园林中,虽然没有胤禛陪伴,但每日赏景观玩,倒也自得其乐。胤禛哪怕是出巡也不会耽搁政事,没到一处必会让可信之人打探地方官员是否得力,一路之上倒也查出了一些贪官,齐珞觉得自己的巡幸江南的主意,还是不错的,要是雍正在京城哪能见到实情?
“娘娘,外面起风了,您还是先回吧,您也在着潮湿之地坐了大半天功夫,弄坏了身子,皇上会担心的。”紫英从碧绿的竹林后走了出来,远处遥遥可见一湾的池水,从上而落的池水滚如镂空的横在雨花石上的竹子中,一边翘起,随着水的滚过而低沉,落在石头上发出啪啪的响声,在搭配上周围的竹子,临山而建的亭台楼阁,更使得园子的清幽上几分,这是一副极美的画卷。
“你急什么,我还没看够呢。”见齐珞不想回去,紫英从宫女手中接过月牙白锦缎下摆有着镂空花纹的斗篷披在她身上,半蹲在她面前,轻轻锤着她的膝盖,轻声道“娘娘,奴婢实在瞧不出好来,比园子里...”
“紫英,这是氛围,身处江南风韵的氛围,天然去雕饰,圆明园美则美矣,但却多了一分人造的痕迹,少了一分自然。”齐珞闭上眼睛,深深的吸气,她仿佛能闻到那种古韵,那种身居画中的之感,灵感仿佛突然上涌,齐珞起身,快走两步“准备笔墨,我要作画。”
齐珞沿着依山势而建的长廊,走到了楼阁之内,推开面前的雕刻着海棠花的窗户,虽然由于内务府专营玻璃,使得透明的玻璃在官宦富贵人家很是常见,甚至就连普通百姓也能弄上两块,但此处却保持着以往的风格,一块玻璃都没按,屋子里透着楠木的清香,使得意境十足。
齐珞提起毛笔,目光落在外面的精致之上,居高临下更是一览无遗,沉稳了心神,在已然铺好的宣纸上勾勒出点点翠竹,那湾池水...等到再停笔时,接过帕子擦擦额头上的汗珠,满意的说道“这幅话,给我好生收着,等回京城拿给履亲王福晋看,还有弘旻的福晋,她也是懂画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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