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极少啦。不如我们也一道等她醒来吧,我这师侄脾气可是犟的很,九头牛也拉不回来。若是要强,我这师侄可是能说到做到,他若血溅当场,我这做师叔的岂能不管,怕也是要杀个天翻地覆不可。”
这话一出,高灵脸色微变,道:“道鉴,我们可没时间陪你胡闹。”
道鉴哈哈一笑:“这怎么是胡闹?这乃是天地正义,受人之托终人之事,任何一个响当当的男儿,该当如此!”他说的慷慨激昂,连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不知道,便一心向着周归璨。杨姥姥点头道:“高灵仙长,等一阵也无妨,你叫周归璨?可否说说你与李红秀可是如何认识的吗?”
周归璨左右瞧瞧,又看着道鉴。
道鉴笑道:“但说无妨。”他自是相信自己的师侄绝对不会做出格之事。
周归璨便说了,高灵本想提示一番,但已是来不及,最后听的是脸色铁青,道鉴却是哈哈大笑,捧腹道:“真是,笑死我也!高灵仙长,想你英武盖世,却没想到,在一个小小少年的身上,栽了个跟斗。”
高灵冷哼一声,甩袖转身,心中暗道:‘这娃儿也真的是……’
杨姥姥道:“是了,我这孩子啊,就是脾气倔,想来也是和你差不多呢。”
忽听得后面李红秀说道:“姥姥!”原来已经醒了。
杨姥姥露出喜色,对周归璨道:“孩子,现在你可相信了吧?”
周归璨看向李红秀,她也正看着周归璨,两人相视一眼,李红秀便避开目光,说道:“姥姥是来接我的吗?”
“是呢是呢。”杨姥姥连番道,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再道:“铁山,接大姑姑回去了。”
“好。”铁山声如洪钟。
道鉴与周归璨让开,铁山背起李红秀,从他们身边经过。周归璨看着李红秀,点点头道:“李姑娘,再见。”
李红秀痴痴的看了周归璨一眼,道:“再见,可惜啊,没能带你去木林镇,周归璨,若是有缘再见啦。”她收回目光,不知怎地眼睛有些刺痛,好像进沙子了,她低声道:“铁山,走快些。”
周归璨看着她被人背走了,心里顿时有种空落之感,不知要如何去形容这般心情。
高灵只微微拱手,便飞快离去,道鉴看着周归璨,见他神色有异,早就看透了他心中所想。顿时眉头一皱:‘归璨莫不是喜欢上她了?虽说她并非大恶之徒,且高灵能与杨姥姥如此结交,想必也并非那般邪魔小丑。只是,毕竟是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归璨是我那短命师兄唯一的弟子,我虽与他相处时间甚少,但师兄可是将他视若己出。总不能让他与这大他几十岁的女人在一起,这相思之情可得断了……’想了想,内心又是一叹,‘若是真动情了,又哪能如此容易断掉,只盼日后再也不见,随时间忘掉吧。’
其实周归璨对李红秀的情感,并没有道鉴想的这么复杂,他还未到喜欢上李红秀的地步。
当然,若是喜欢,他也无法理解这种情愫,只道是在一起便欢喜,若是离去了,则伤怀。道鉴带他走出这地下暗道,周归璨才忽然想起一事,道:“李姑娘手里,还有描霜图。”
道鉴道:“描霜图?那是何物?”
“师叔,你不知道描霜图吗?”周归璨惊讶的道。
道鉴道:“知道又如何,万物皆赠有缘人,不是你的也别去多想。想不到你去取回师兄的骨灰,却发生这么多事,耽搁这么久,我这就带你去木林镇。”
周归璨念着道鉴的这句话,点头道:“好,谢谢师叔。”
道鉴两指掐诀,滴水长剑呼啸而来,他带周归璨踏上去,道:“站稳了。”
周归璨道:“好。”
滴水长剑一飞上天,只听道鉴说道:“归璨,现如今你也已经长大了,是一个真正的男人,男人就得有担当,有男人该有的气魄。你方才在那洞天内,做的可是很好,只是修为太低,须抓紧修炼。”
周归璨道:“是。”
他与这道鉴师叔其实也不是经常见面,只是每次相见,道鉴师叔都是极其严肃。道贰在剑阁中甚少与师兄姐们交流,他见过最多的,便是这道鉴了。道贰喜喝酒,青灯仙子不喝,道宁虽喝,却不经常外出。道鉴却正好,只是一年之中有大半年是在外云游。两人若是相遇,自是要痛饮一番,可喝着喝着,也会吵起来,甚至拔剑相斗。每次总有一人受伤方才住手,所以在周归璨的心底,这道鉴师叔可是吓人的紧。
周归璨望着脚下茫茫天地,心中有许多不开心,但不会和道鉴师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