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大半日的婚礼也算告了一段落,江竹筠被喜娘扶进了婚房后,立即屏退了所有人,盖头一掀,往后一躺,四仰八叉地倒在床上。
她这个头啊,最少五十斤!可把她累死了!
“王妃!王妃!”白儿捧着托盘在门外小声喊着。
“有事?”好不容易才能歇会,江竹筠长叹了一声,托着自己的头坐了起来,捡起盖头就往头上一盖。
“王爷说王妃肯定饿了,让奴婢来给您送吃的。”
“吃的?”江竹筠的眼睛突然就亮了,闪身就来到门前,将大门打开,“还是他了解我,我都快饿死了。”
白儿见王妃跟抢似的接过了托盘有些愕然,但婚嫁就是如此繁琐,低头不再声张。
江竹筠在后院休息着,顾西楼却要在前厅招呼客人。
王府寂静了许久,顾西楼鲜有宴会,所以王府的下人们也忙的不可开交,更是把往生栈和通天涯的人也毫不客气的拉来了。
与其他人的欢喜格格不入,顾南亭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闷闷不乐的喝着酒,以往这样的宴会,他总是最闹腾的那一个,但现在却没了那样的心情了。
那个陪自己闹的女孩儿离开了。
荆悦捧着一杯酒坐在了顾南亭身边,柔声细语道:“八皇子,摄政王的婚礼真是艳羡旁人,我们……”
“荆公主若是喜欢这个位置,南亭便让给你了。”顾南亭说着,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座位,和温书墨挤一块去了。
温书墨本就是察言观色之人,坐在宴席上不动声色的观察着每个人,见顾南亭突然默不作声地坐在了自己旁边,有些不解,遂看向他原来的位置,便一切明了。
“想荆葭了就直说。”温书墨不喝酒,顾西楼特意关照过,所以他的桌子上摆着花茶,扫开漂浮在水中花瓣,轻抿了一口。
顾南亭白了一眼,气闷道:“谁想她了。”
温书墨却不以为然:“不想她你还会如此?”
顾南亭这几天那也没去,就闷在皇宫中,说他在看书吧,也不尽然,说他在宫中游荡吧,也不是。就是时常会坐在院子里往西北方向看去。
谁都知道西北方向是什么地方,那里是荆楚的国境。
顾南亭尴尬地轻咳了两声,没有接温书墨的话,却又听见他接下来的问话:“荆悦公主,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顾南亭的话语中,哀叹更浓,“荆楚这笔买卖是不亏了,一人换一人,也不知道到底是谁获利。”
温书墨看着愁思着的顾南亭,有一种恍惚间他也懂事了的怅然,失声一笑。
“获利之人,不就在眼前吗?”温书墨看向了被所有人簇拥的顾西楼。
成功的击垮了顾西彦,挑拨了荆楚和龙辰的关系,顾西楼才是那个坐收渔翁的人。
皇叔会这么做,说到底也是父皇咎由自取。顾南亭没有将罪责安在顾西楼头上,与荆悦的婚约是他亲口答应的,谁也不能替他承担。
说起荆楚,温书墨倒是又想起一个人,遂看向了宴会的另一侧,果然还有一个喝闷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