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后退的,却发现自己根本走不了几步,猛咳了几口血,可面前之人却还不作罢,抬起他的手重重的打了一下,刺骨的疼痛让他大叫了一声,紧接着就是漫长的麻木和再也没有知觉。
“我的手……”荆政的嘴里不停地流出血,可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他的手。
江竹筠看了一眼地上的匕首,轻轻踢了一脚,匕首便弹到了她的手上,锋利的刀剑抵着荆政的下颌,“郑王殿下,这算不算聪明反被聪明误?”
“你想做什么?放开我!”荆政扶着自己被卸掉的一只手,不停地躲避着江竹筠的匕首,可是越是逃避,手上就越疼。
江竹筠啧啧了两声,像是看白痴一眼看着荆政,“我都说了,放了荆葭。只要荆葭安全,你也就安全了。”
“不可能。”荆葭现在是他手上唯一的筹码,荆葭没了,他拿什么保命。
江竹筠独自一人走到了营帐的门口,喊了一声:“孤依。”
随后,一名身着黑衣,却眉眼尾侧轻飞、雌雄莫辨的人出现在了门外。
“看了老半天了,就你这样还想严刑逼供,老子十岁的手段都比你高。”孤依一边说着,一边挽起袖子往荆政走去,一副要干大事的样子。
荆政慌张的往后退步着,却突然感觉脖子一热,伸手往颈侧摸去,摸到了满手的湿热,“国……”
话音还未落,江竹筠便看见荆政失力倒在了地上,脖子上有一个拇指宽的血洞,血液不停地往外冒着,不消多久,荆政身边便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血泊。
孤依向前走的脚步一顿,很是迷茫地看向了江竹筠,“不是我啊!”
“我知道。”她当然知道不是孤依,而是另有其人。
但江竹筠的目光锁定在自己身上的时候,秦遥歌的表情毫无心虚之意,依旧是谦和的微笑,“我只是想让他尝尝苦头,却没想到下手重了些。”
见他满脸皆是坦然,江竹筠不禁呵笑:“我原以为师兄不染纤尘,万万没想到你杀气人来还真是干脆利索。”
话语中的讽刺满满,就算是个傻子也听得出来,但秦遥歌却像是真的没听懂江竹筠话中之话似的,回话道:“杀人是一回事,杀掉坏人又是一回事。”
江竹筠的眼眸微低,看向秦遥歌时再无信赖,她来这里是为了问荆葭的下落,秦遥歌不可能不知道,却在孤依要上刑的时候结果了郑王。刚刚她就觉得很奇怪,明明是荆政的护卫,在看到秦遥歌时是满脸敬畏,她原以为他们荆楚的人对国师都是这样,但是等他们进了营帐,这是个猛士看向荆政时带着一丝的鄙夷。
仿佛他们不是在保护荆政,而是在,看守。
荆政一直畏畏缩缩的,虽然他在可以隐藏,但他对秦遥歌的害怕也是真切的。在他的匕首抵在她脖子上的时候,仿佛有一种釜底抽薪的感觉,所以他才会说放他走的话。
所以,其实荆政绑架了荆葭和她父汗很有可能并不是他的主观意愿。
“秦遥歌,希望在我离开荆楚之前,荆葭会安全出现在我面前。”江竹筠很少直呼其名,可见她现在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