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大模大样地坐在望月楼的一间雅室中,面前跪倒着一个年近三旬、一脸精明汉子正恭敬地等待他的训话。
这汉子是胤祚侍卫刘双城的三弟刘明川,虽也算是旗人,功勋之后,因是庶出,别说没有继承权,就连以后分家产都没多大的份额;读过书,但这方面的天赋着实不咋地,二十好几了连个秀才都没混上,不过此人在经商上却颇有些手段,凭借着祖辈的人脉,再加上天生的商业头脑,在商业上倒也混得不错,虽比不上那些大皇商,但也算是京城中小有名气的商贾之一。前些日子就百般托人想要拜在胤祚的门下,只是胤祚始终没给个准话,直到派人将这哥们的底细打探清楚,知道此人尚算诚信之人,也不是个多嘴多舌的家伙,这才允了下来,这便有了望月楼一会的事儿。
“本贝子对门下就只有一个要求——忠诚,打今儿起,你想事儿就只能为本贝子所想,做的事就只能为本贝子所做,若违了本贝子的意,这后果嘛,你就自个儿去想吧。”胤祚那张小脸此刻严肃得很,面上连一丝的笑意都没有。
“是,贝子爷,奴才晓得!”
“晓得就好。”打完了巴掌就得给颗甜枣,这道理胤祚还是知道的“好生帮本贝子干,本贝子亏待不了你,你自己是不成的了,你那三个娃儿都算聪慧,等大了些,如果有些子能力,本贝子定给他们寻个好差事。”
一听到胤祚应承了三个孩子的出仕,刘明川立刻激动得不成样子——这年月除了当官,干啥都没搞头,商人就算再有钱,那也是虚的,一旦那天得罪了权贵,万贯家产转眼就得成空,以阿哥的能量要在官场中安插个把门人那简直跟玩儿似的,哪个阿哥手下不是一大把当官的门人?刘明川语带咽呜地回道:“多谢贝子爷成全,奴才定以死相报。”
“好了,起来吧,今儿个找你来,是有桩富贵给你。”胤祚笑呵呵地将牙刷、牙膏的样品递了过去。这牙刷是怡红花了大半天整出来的,也就是在一根削得光滑溜溜的木柄上穿上几排整齐的洞,扎上些猪鬃,看起来就是一把怪模怪样的小刷子;至于牙膏,那可是胤祚溜达到太医院,费了老大的劲,刷得自个儿的牙都有些疼得紧,好不容易才弄出些样品,就那么些绿色膏状物盛在一个镏金漆木盒中倒也有些子富贵气。
“主子,奴才驽钝,实在不知这两样究竟是何事物,还请主子示下。”
不懂?不懂就对了,这要是你都懂了,咱还混个啥?胤祚笑呵呵地将两种东西的用法、制造工艺详细地说了一遍,免不了将现代流水线作业、截取定价(新产品面世先走高端路线,赚取最大利润,这就叫截取定价)、广告策略、经销商制度等等大说了一通,令刘明川这么个商场老手都听得两眼直冒精光。
末了,胤祚拿出两千两银票和配方作本,占七成股份,刘明川出人,外带四千两白银占三成股份。刘明川原本不敢收胤祚的本金,愿意出全部的资金,且所有的股份都归胤祚所有——其实这原本就是个门下奴才该做的事儿,只是胤祚来自后世,对于恶霸行为并不感冒,一来是不想占人便宜,二来嘛,要想让马儿跑,那就得让马儿吃好,因此始终坚持股份三七开,可把刘明川这个老大的汉子感动得鼻涕眼泪直流,可着劲地要效死忠。
胤祚没把香皂拿出来,那是因为一来香皂的制造工艺较复杂,牵涉到众多方面,虽说胤祚现下对如何制造香皂心中已经有谱,但毕竟还没完全搞定;再者,鸡蛋总不能都放在一个筐子里,对刘明川的能力还是得看看再说;当然最主要的是阿哥搞实业的事还得看看朝廷尤其是康熙老爷子的反应,这牙膏、牙刷的也就算是块探路的砖头罢了,成不成的,也就是两千两银子,不至于到赔光老婆本的地步。
搞定了刘明川,胤祚一路哼着小曲,在刘、海两侍卫的陪同下,从百子门溜回了阿哥所,刚进屋,还没来得及歇口气,怡红就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口中道:“主子,您可回来了,头前高公公都来过两次了,圣上宣您在上书房晋见。”(未完待续)